就斥责梁月,马文才冷笑连连,拉着梁月就跑出来了。梁月琢磨着吧,马太守应该是想先声夺人,他开口责罚了自己,陶渊明那边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但是马文才似乎对马太守成见很大呢。
一路跑回了宿舍,房门一关上,马文才就将梁月抱住,梁月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厮却是抱着她一起躲进了柜子里这个书柜便是之前弃而不用,上次马文才躲过的地方这柜子容下马文才一人已是显得拥挤,此刻,两人躲在里面几乎全身都贴在一起梁月又窘迫又羞恼,道:“文才兄,你干嘛呢有话我们出去说。”
马文才一把抱住梁月,将脑袋抵在她的脑袋上,道:“小月,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真的很可怕,你陪着我,好不好”
梁月知道他刚刚受了刺激,但没料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抒情的话来。可梁月很快想起了马文才之前躲在狭窄的空间里,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的身子僵了僵,道:“文才兄,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地方呢”
马文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越发将梁月抱紧
“从小,他就告诉我,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要我事事都争个第一。”
马文才嘴里的“他”自然是马太守,他苦声说完,顿了一会儿,又道,“尽管,他对我管教严格,稍有做不好的,便对我杖责打骂,可是,我却有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每次受了他的训斥,娘就会很温柔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我在她的眼底是最棒的。受伤了、饿肚子了、生病了,娘总是在我的身边直到直到我七岁那一年”
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时候,他提到母亲时候的温柔语气忽然变了。
颤抖着、极力隐忍着一般。
“一次射箭比赛,我输给了他一个手下的孩子。回到家里后,他便取出家法,斥责我、鞭打我娘正好端着燕窝进门,看到他打骂我,便哭着阻止。她叫他打她,不要打我他就真的将娘打了我哭着喊不要打,可是他却不听我的娘说,才儿,你别阻止他,他打了我,将怒气发泄了,就不会打你了后来后来,娘终于把他惹怒了,他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甩了出去,滚烫的燕窝就全部洒在了娘的脸上”
梁月肩头一湿,伸手紧紧抱住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大男人。
“我以为只要我好好练武功,他就不会生气了、不会打我,不会打娘了。可是破碎的东西再也不会完好如此,娘的脸被他毁了,我的家也被他毁了,亲人的感情全部变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坚持不变的人,只能承受永远的苦难,或者是选择永远地离开”
说到这里,马文才几乎将身子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梁月的身上,紧紧的拥抱让梁月几乎窒息,梁月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渐渐的,马文才微微放开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搂着,他说:“外面好黑暗,可是这黑暗的柜子,却很安全。”
“曾经,我最亲的人就那样死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马文才哽咽着道,“小月,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梁月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马文才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她立即“嗯”了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马文才听了,便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开心地将人再一度紧紧抱在怀里,傻傻地道:“小月,小月,小月”说着,他火热的唇就往梁月脸上贴来,柜子里已经十分闷热,再加上马文才的举动,梁月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伸手去推马文才,道:“文才兄,你先别这样,我们先出去”
马文才似乎听不懂梁月的话,就知道她要把自己推开,越发缠的紧了。
梁月的身子忽然被他压在了柜子的内壁上,这厮胡乱啃咬着,原本紧紧缠住梁月的腰的手就忽然伸入了梁月的衣襟内,梁月小脸一白,用了全力将马文才推开,结果这一推却是耳边响起“啪啪啪”好几声眼前倏尔明亮了,而那柜子却也粉身碎骨。
马文才好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般,傻傻地看着支离破碎的柜子。
“这个柜子好像是山长的马文才这个柜子你来赔”
梁月知道他刚刚的那番话的确是真心真意的,所以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说重话。不过柜子的事情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说书多的没地方放,这柜子被压塌了额梁月正这么琢磨的时候,马文才忽然身子摇摇晃晃起来。梁月一急,赶紧去搀扶住他,这厮半阖着眼,迷迷糊糊地道:“小月我好热”
这这这梁月看他两眼朦胧迷离,两腮红扑扑的,要不是要不是他额头真的很烫,她还以为他梁月轻咳一声,收回探过他脑袋的手,道:“你乖乖去床上躺着,我去找王兰姑娘给你拿退烧的药。”
马文才一听,又急了,道:“不许离开我”说完,这厮声音又软了下来,道:“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话语中竟是带着一丝恳切。
梁月艰难地扶着高大的他到床上躺着,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乖,生病了要看大夫,我很快回来。”
马文才紧皱的眉头微微展开,手却是拉着梁月不放。梁月便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我不离开你,就是给你抓点药,我很快回来。乖。”
马文才倒是微微松开了手,梁月趁机就抽回手,然后立即出门去了。
去王兰那里拿了药,梁月又转道去了马太守那里。告知马太守,马文才生病的事情。马太守起初也是装的一脸不在乎,梁月道:“马伯父其实很担心文才兄的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一听到他受伤,就匆匆忙忙赶来尼山呢他如今生病了,马伯父真的不去看他吗我还要给文才兄熬药,先告辞了。”
“回来”马太守看她要出门,立刻叫住了她。
“今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斥责你,你不怨恨我”
梁月道:“今日之事,多谢马伯父。要不是马伯父,我此刻只怕已经被逐出尼山书院。”
顶撞尊长,忤逆大罪。只要有心人做做文章,她被赶出书院还真的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梁越。”马太守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明明知道严重的后果,却还要一意孤行。不管你接近文才有什么目的,可只要你伤害到他一根毫毛,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gu903();梁月弯唇:“所以说,马伯父您对文才兄还是很关心的嘛。既然如此,就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