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上雁尾后,寂灵雨取下发间的木钗,刺入雁尾所指的石隙中,强大无匹的“犀灵圣气”透过毫无花巧的木钗,源源不绝地注入石隙之中。
一块巨大的塔石悄无声息地缓缓推出,就在它要掉落的一瞬间,寂灵雨飞速取出内中匿藏的白布包缠的物事,又将巨石推进塔身,拔出插在石隙间的木钗,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柔和顺畅,没有时间上本应有的一点停顿。
静静除去白纱,寂灵雨没有一丝瑕庛的手中呈现出一柄古纂斑然的剑,流畅,轻灵,更有着月一般柔和而神秘的韵味。
寂灵雨轻抚上剑身,没有凡铁的冰凉,只有慈母般的温馨。
来自另一个次元的触感悄悄爬上她雪柔的双手,顺着经络侵进她点尘不染的道心里。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道异流驱逐出境。
但这次不同,远远不同。
只因它没有一点杂质,甚至比她的心境还要纯净、超然。那种感觉,就好像师父平和、慈爱的眼神,一点一点抚慰着自己的心灵。
寂灵雨刚才微略伤感的心刹那间被平复下来,踏进剑中藏蕴着无上真理的精神世界里。
一个女子正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演绎着连绵的剑招,她使什么招式在寂灵雨看来完全无关紧要,只是她眼中那种恬淡、超然的神韵,便使她所有的举止与周围的一切亲密无间,就像飞鸟在枝头上停驻,就像鲤鱼在水下欢畅,每一步都毫无疑问,在默合的契机下进行着。
她浑融于无限的自然,演绎着春来秋往的生灭变换,联系着它们最完美的本源。
寂灵雨以无限孺慕的心情感受着这虚幻的空间。
寂月古剑正在向她展示着“寂耘谷”最深邃的神化,而出演这一切的正是它上一代的主人菁澜萦。她仿佛最慈祥的母亲一般,引导着她最杰出的孩子,加入她所创造的深层境界里,共同在辽广的天地探寻那掩盖在人类自主思想下的自然真理。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寂灵雨就似脱茧蝴蝶般,从又一个自己加诸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完成了更深层次的意态升华,“犀灵圣气”瞬间达到最终级的形态,只要再往前一小步,就会蜕变成弈玄级数的“无想圣气”,那是仅次于“绝尘圣气”至高境界。
风云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城守放他这“乞丐”进来。
吁了一口气,风云涌开始在他曾梦游过的扬州城里寻找能填饱肚子的宝物来。
凭他现在的身手,不到一刻钟,他就“寻来”一只肥鸡和一壶美酒。摸了摸涨鼓鼓的怀中之物,想到那意态高傲的大肚商突然发现不仅鸡酒不知去向,十几只大银锭也不翼而飞时暴跳如雷的样子,风云涌一边着鸡腿,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两个脸色微黄的锦衣公子向这边走来。
穿蓝衫的道:“就当帮小弟一个忙,借个三五百两,小弟已经为她三天不休不眠了。”
另一个面露难色道:“不是小兄我不讲义气,实在是囊中羞涩,欠大龙庄的四百两赌债还没着落呢,哪有银子借你。唉,若真有三、两个钱,雪牡丹是想也不敢想,能搂着碧环姑娘睡两晚,我就知足了。”
先前那求人的那个闻言,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风云幽中一动:“天天听赵老大一伙也念叨着这些,如今好容易手头阔绰一点,不去这些非常之地见识见识怎么行。”
去成衣店换了件稍微体面点的衣服,风云涌在青楼林立的淮阳街闲逛起来。
淮阳街位于扬州城的南面,濒临天下闻名的瘦西湖,每当黄昏降临的时候,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各个青楼开始挂起灯笼,大开门户,在门旁摆几个活招牌,吸引前来寻欢作乐的骚人侠客。
在这之中,要以街尾的“霓裳浣”最为有名。它既不是淮阳街最大的楼院,也不处在最繁华的地段,只因为它有全扬州城最令人梦萦魂牵的名妓雪牡丹。而她的价码也高得惊人,即便只是见上一面,便要花费数百两银子。若得能在其阁中小憩片刻,听其弹奏一曲天籁琴音,则不仅要有上千两的身家,还要看她的心情、意愿。以此推断,若真有人能得雪牡丹留宿一宿,必将立马成为全扬州城花花大少嫉妒和艳羡交集的对象。
风云涌正走到街尾,便看见数十“风流才子”在“霓裳浣”的大门前晃悠,一见衣着不俗的人经过便上前“筹银”。此刻发现正接近的风云涌,鄙薄其一身发白旧衣,都露出不屑一顾的高傲姿态。
大大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他们眼中的穷鬼竟径直大摇大摆地向“霓裳浣”的门前走去。
刚踏上门前的台阶,立在门旁的两个剽悍男子立即朝一身庶民打扮的风云涌挥拳嚷道:“快滚,快滚,别扰了这的生意。”
风云涌毫不介意,从怀中掏出两锭十两重的大元宝丢向那两个大汉,在两大汉瞠目结舌的当儿,他已经晃进了大门。
大厅内的众人见进来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均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继续他们的“工作”。
风云涌没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只是认真地看着挂在巨大屏风上的数十片名牌。
这些名牌按由右至左,由上到下的顺序排列着。每片牌上都刻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由它们的大小和材质可以看出它们所刻女子的地位。有些牌已被人取走,qi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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