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宣布它寿终正寝,而她风霁月的面子也就彻底沉到青弋江底了。
她要如何应付这对己方十分不利的局面呢他风云涌拭目以待。
风霁月袅袅娜娜地站起来,美到极至的眸子里滚动着几粒动人的泪珠。那一副楚楚可怜、动人心魄的样子能令世间的任何男子心软。
疤面老大直直地看着她缓缓走到自己面前。
距离不足一尺的美丽脸庞突然现出悲痛欲绝的神情,带着抽泣的清甜女音蚊蚋般道:“请大英雄救救小月。小月和家中的侍女们都被这可恶的男人捉住了,奇qisuu書网这就要被他卖到滇边去若英雄能就得小月一命,小月愿永远跟随英雄,伺候左右”
女人以她最令人怜伶的姿态祈求时,大多数男人大都会正义感勃发,而致难以抗拒。更不用说如风霁月般拥有足以颠倒众生的惊人美丽的女子了。
疤面老大最“自然”不过地挺起胸来,心血在他的身体里澎湃着,以他自认为凌厉无比的眼光扫向立在一旁的那个年青男子。
被眼前的一群壮汉一致认定为元凶的风云涌狠不得立即把风霁月卖到最边远、最低级的娼窑里去,心中不由大骂道:“这刀疤脸真是蠢到可以去与乌龟对弈争胜了,老子要真是那劳什子的幼女贼贩,难道会傻到让这小妮子和她的两个丫鬟在这条船上消遥自在地晃悠、求助吗”
疤面老大怒吼了一声道:“你小子听着,若还有种,便和老子到舱板上狠狠地厮拚一场,要不然就给老子马上滚蛋”
风云涌联想到忽然不见的戚默,终于省悟到这小妮子是要自己拖延时间,好让这江左第一水神放心地进行预定的计划。
面前这疤面汉看似无比健壮,其实根本禁不起自己的一拳。明明可以一下子将他的头打到船板里去,却偏要装作难以抵挡来拖时间,这种装模作样的打法简直比几天前与意止的对决还要艰难得多。
火光辉映的甲板上。
江上的微风不住抚在脸上,轻快而柔腻。
仍待在五艘盐船上的数百名海贼均拥到临近的甲板上,举火呐喊着,声势震天。
风云涌轻松地打量着面前架势十足的疤面老大武必胜,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战胜对手,却迫于形势,不得不让跟前这自认为必胜的傻瓜占一会上风。
风霁月看到他苦恼的表情,嘴角绽出个充满嘲弄意味的微笑,露出一线比新雪还要洁白的贝齿。
风云涌大感无奈中,武必胜吆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大刀,冲击而来。
四周爆起成片的鼓掌、喝彩之声。
一股无聊之极的感觉从风云涌的心底生出。
在他眼中,武必胜的动作就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躺在竹床上,吃力地摇动着手中的破扇般迟滞可笑。若意止的速度就似一道突然横过天际的电闪般难以测度,那么眼前这柄刀就像一只世界上最犹豫的蜗牛般,瑟瑟缩缩。
静待了一段实在不算短的时间后,慢动作般劈下的刀尖终于到达了眉心前。
风云涌暗叹一声,装作难以闪避,被迫一个赖驴打滚,撞上两丈外的一根桅杆,满脸皆是极力扮出的痛苦之色。
欢呼声四涌而起。
武必胜满脸得色,大笑中急扑而上,手中大刀拦腰急斩下来。
风云涌狂舞着四肢,“狼狈之极”地爬开,刀刃“吱”一声嵌进船板里,深入刀身的三分之一。
武必胜身后的那个狗头军师立即大叫道:“老大好臂力”
武必胜迷醉的眼神瞥了一下静立一旁的风霁月,信心大增中刀面自下而上撩向急窜逃跑的风云涌,大喝道:“有种就跟老子硬拚几招,妈的,一直像兔子一样躲着老子乱跳算那门子的英雄好汉。”
看到风霁月满脸的幸灾乐祸之色,加上武必胜的嘲弄,风云涌不由憋得满肚子都是窝囊气。闪过武必胜的一刀后,心道:“若再过几招戚默还没有搞定,就不要怪风少我要领衔主演一场挟美威众的好戏了。”
江面上突然惊叫声四起。
原本静止在江心的五艘大船突然拖着画舫向沿着水势急泄而下,眼看不刻就要撞上横在江面的那十几条粗链,船上的贼众顿时乱成一团。
武必胜和他在画舫上的几个手下在一愣间,均遭了风霁月纤纤玉指快若流星的连串急袭,全身神经麻软,几乎是同时瘫软在甲板上。
戚默突然浑身透湿地从水中跃到船上来,向风霁月点了个头。
风霁月瞥了一眼倒得满地的青江耀龙帮众,目光骤然转冷道:“把他们捆在勾索上,丢到江里去。”
看着一声不响按令执行的戚默,风云涌忍不住道:“你这样把他们丢到水里,他们哪还有命活”
风霁月望向他,柔情无限地一笑道:“小月可没有那么残忍,他们每人都将会获得小月特赠的一条救命木板。”
风云涌闻言苦笑不得道:“你将他们绑在勾索上,让那几条船拖着一起被撞成碎片,有没有多一块破木板结果还不是一样。”
风霁月幽幽地看着他,泫然欲泣道:“难道你就狠心到对小月曾受到的委屈无动于衷吗”
风云涌立即大感吃不消,为之头痛中突然想起扬州“霓裳浣”的雪牡丹来,她和风霁月一样拥有这种令人难以揣测的变换无常的神情。
乌黑的铁索已经进入每个人的视觉范围。
戚默显然已经破坏掉每一艘盐船的后舵,让它们再也无法止住一去不返的势头。船上的水手已纷纷跳进冬季冰冷无比的青江水里,祈能保得一命。
武必胜等在风霁月狡黠的甜美目光下露出极度的骇色,双唇不住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大英雄千万不要怪小月喔。”
在几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声中,他们一一被风霁月巧柔的纤足踢到凄寒彻骨的江水里,被勾索死拖着在波涛中载沉载浮,看来即使不与船体一起给撞个支离破碎,在这样的冷水里多泡上几刻,也离黄泉路不远了。
联系着画舫的勾索已除,再加上戚默非凡的掌舵术,画舫很快便平缓下来,以一种微妙的状态停留在湍急的江心处,静候着敌方破船惨剧的降临。
终于,船体撞上了巨链
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船体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被横贯的铁索撕裂开,而是一点也不停滞地继续向下游冲去。那十几条横江的巨索就像是用微尘揉捏而成的那样,才被碰到就一下子崩溃,化成无数的飞灰,在江风中舞荡着。
风霁月秀眉微蹙。
gu903();要令铁索化作飞尘,须用最炽热的烈火熊熊狂烧上数十日方能办到。而现在,有人不但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而且还能令它们在船体到达前暂时不溃。除却极高层次的圣气或魔血才能创造的极度高温,其他方法绝无可能造就如此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