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记载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大神通、诀,可以算是垂涎已久。但是,当机会真的出现在张狂面前时,张狂竟有了一种人在梦中的感觉,迟迟不敢开口
张角修习的天之卷,讲究呼风唤雨、召雷引雾。张宝所学的地之卷,精通五行遁术、水陆潜行。倒是人之卷,历年以来,没有听说有哪位高人大成过,对这一卷的功效,张狂并不清楚。
那么,到底要选择哪一卷来学习呢
第50节自当顺人意四
张狂当然很想将三卷天书全都学习了。只是,所谓“贪多嚼不烂”,即使如“大贤良师”张角这样的绝代高人,毕生时间,也不过是精通了一卷天书罢了。
张狂虽然自视甚高,却绝不敢以为,自己的道家修为,能够与“大贤良师”相提并论。
而且,有一种真假未知的说法,认为这三卷遁甲天书之间,隐隐的存在某种相互排斥。若是某一卷天书被学会了,便不可能学会另两卷。
君不见,“大贤良师”十年之前便修炼天之卷大成,可就是不去修炼另外两卷天书
“侄儿有所不明,还请伯父赐教。”
张狂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向张角请教起来。
“三卷天书,各有所长。你若是要执掌道统,不妨学习天之卷。你若是想横行天下,便选择地之卷”
张狂等张角停了一停,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由得接口问道:
“侄儿若是想要割据一地,深立根基,徐徐进取,进而吞并天下,还当选择哪一卷”
“那当然是人之卷”
说罢,张角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卷帛书,递到张狂面前:
“这人之卷,终究还是由你来修炼啊”
此时此刻,张狂毫不犹豫,一把接过帛书,俯首拜倒,口中大声叫道:
“谢道主”
张角仿佛了却了一件大事,又随手送过一柄宝刀,微微笑道:
“这把七星宝刀,名曰天枢,为七刀之首。”
“当初吾延请冀州高手匠人,铸就这七星宝刀之时,忽然得到天启,称:七星会,汉室毁。”
“吾心窃喜,便将这七柄宝刀,交付给道中七位高手,作为贴身佩刀。”
“本来,吾以为,当吾道起事,八州响应,共聚司隶,齐攻雒阳之时,正好七人汇合,应了这句谶语。”
“却不料,吾最为信重的弟子唐周,居然以为起事之事,有伤天和,必会伏尸百万,扰乱天下,于是决意不从。为此,唐周将这柄天枢交还于吾,然后自废经脉,退出太平道。”
“不久之后,便传来唐周自首之事。而吾之起义大计,也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义元、波才、曼成、卜己纷纷身死,七星宝刀也星流云散,多有成为汉室大臣佩刀者。无忌,这柄天枢,如今便传授于你。”
“七星宝刀现在自然不能齐聚雒阳。不过,吾深信,终有一日,当七柄七星刀汇聚一起,便是汉室倾覆之时”
说完,张角不顾有些呆住的张狂,飘然而去。当他的身影从前堂消失以后,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
“勿负吾望”
这一次的会面,张狂可谓是稀里糊涂,不知道张角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手中记载着遁甲天书人之卷的帛书,张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忌,可随我来。”
张狂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看清来者是谁之后,张狂这才强行按住拔剑的身体反应,默然随着来者离开。
是张宝。
张狂不知道张角为什么突然间就离开了,张宝却知道,这是大兄受到天道反噬,体内不适的缘故。自从数日前开始,张角体内的太平真气就时常一阵一阵的躁动,难以控制。这一切都表明,大兄张角的寿数,当真不会太长久了。
当然,这些有损张角形象的机密,张宝自是不会告诉别人,包括张狂。作为整个太平道和黄巾军的领袖和旗帜,张角必须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张宝一边走着,一边对张狂说道:
“既有高人指点于你,让你趋吉避凶,你所部可自行决定行止,不受人公将军制约。三日后,你再到这里来一趟,我与大兄为你送行。”
老实说,张狂对呆在冀州黄巾军大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所遇到的种种事情所蕴藏的意义,并不是太过清楚。他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
反正,不是坏事
但是,看起来,张角继承人的位置,是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里,张狂心中微微叹气,却又不由自主的轻松了几分。
“未来的路,就看你自己怎么走的了。”
张宝心中叹气,声音却依然如故。
“明天,我会将一批辎重交付于你,希望你拿到之后,好好使用,不要胡乱浪费了。”
“诺”
什么样的辎重,需要身为“地公将军”的张宝,亲自嘱咐呢
张狂的心里,倒是非常的好奇。他知道张宝负责打理十多万黄巾军的辎重补给,每天过手的物资财货要以百万钱来计算。能够被张宝特地叮嘱的“辎重”,必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一定是好东西
当张狂检查过张宝特别派韦笑押送过来的十车辎重后,心情不喜反惊。
这十辆大车,都是用结实的榆木精心制作的。比较起张狂所部沿途收集利用到的那些辎重车,就犹如奥迪之于奥拓。
但是,这十辆大车上装载的东西,才是张狂吃惊的根源。
满满十车,全都是一种东西。
黄金
一斤一个的饼状黄金,十斤一块的金砖,堆满了大车
“一车为两千金。这里总共有两万金。你要不要好好数一数”
gu903();说这话的韦笑,声音颇有些颤抖。他虽然视钱财如等闲,可是在两万斤黄金面前,依然无法真正的淡定。岂止是他,凡是亲眼看见这许多黄金的人,就没有不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