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关保只听耳畔呼呼风响,数十里路,眨眼之间就过了。
回到出发地时,营地上篝火通明,大家都在吃喝了,张得水他们正骑着马准备去找他,见他回来,几人都很高兴,巴根尤其显得兴奋,下马过来,靠近梁关保的马儿,摸摸它的肩背,又弯腰仔细瞧了瞧它的蹄子,笑道:“老七,你挑到宝贝了,我看这应该是匹野马”
“野马”梅澹仔一脸迷茫,脱口说,“野马还算宝贝”难怪比我的“小白”难看多了
“怎么不是,这可是千里挑一的宝马”巴根给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爱怜的抚着马背,向弟兄们解释。
草原、丘陵、沙漠地带,都有野马栖息,这些野马一般都是集群而居,它们的耳目敏锐,蹄子比其他马小而圆,但体格健壮,奔跑很快,而且性情机警凶猛,尤其耐饥耐渴,可以三天才饮水一次,饿了就以野草、苔藓等为食。这些野马剽悍到遇到狼群也不畏惧潜逃,反而会镇静地迎击恶狼。因此,连饿狼不敢轻易侵犯它们。
“这么厉害”梅澹仔他们几个看着这匹褐色马,脸上满是惊异,有的夹杂着怀疑之色。
路小七羡慕的说:“老七,你好运气啊”
梁关保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巴根却接口说:“这不是老七的运气,而是他眼光好。我之前也注意过这马,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梁关保非常高兴,决定叫这马儿为“小野”,兄弟几个啧啧称赞一番,回帐篷前吃晚饭。
第三天,他们骑着驯服的马儿去套另一匹马,这过程就简单了许多,一天下来,七人都有了第二匹马,梁关保这次选了匹稍微高大些的,棕色的,就起名“小棕”。
他们各自牵着两匹马去马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四十多个小队,只是早来的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居然被安排一人一间马厩,所有人被告知,白天跟着奥尔格勒和他的那些手下练习马上骑射厮杀,晚上就跟自己的两马一起在马厩里休息,定时起来喂马料马料由马场提供。
虽然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但没有人提出异议。到第四天,所有准血狼队员都在马厩中安了身。而没过两天,所有人都明白了与马同厩的目的战马与人的感情日深,配合起来越来越有默契。
二十天之后,所有人都被迫成了马术高手,下马走路都成罗圈腿了,但这明显还不够,奥尔格勒跟他那些手下带着队员们翻山越岭,到山林、沼泽、草原、荒漠等各种环境中实地训练,经历了夜战、林战、雾战、火战、枪战马儿最怕火跟巨响,即便蒙上眼、塞住耳,开始时一样惊恐暴跳,状况频出,所有队员在训练中或多或少都受过伤,但没有一个人退却,因为每个人都记得冷面封教练的那句话:“平时不流血汗,战时有死无生”
忍受所有痛苦磨难,不就是为了保住性命,给家人最安逸的生活吗为了这个目标,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也只有在马上,他们才发现裤子的好处,没有那上衣下摆的羁绊,他们在马上非常自在,双腿有软甲护着,可以毫无顾忌
第三个月的训练结束,即便是在六月中旬酷热之中,每个人仍都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战刀,沉默森冷,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狼性凶残,但绝不会时时刻刻杀气四溢。这一个月,你们要学会隐藏杀气”封教练说这些话时,除了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浑身上下倒绝没有半点杀气。
第四个月居然是学写字最常用字一千个、学“表演”扮演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除了这些,就是每天的常规任务:马战,劈刀,练刀。此外,他们学到的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是“敢于怀疑”,血狼小队在行动时要绝对服从狼头的安排,但行动之前,可以各抒己见,绝不能只会听命行事
这一个月,过得相当轻松有趣当然,这是对写字、表演都相当顺利的人而言,另外一部分人就觉得非常痛苦比之前三个月加一起都痛苦。
隐忍一切情绪原就比施行雷霆手段要艰难得多。
不管轻松还是痛苦,反正一个月三十天就这样过去了,绝大多数人真的可以扮商像商、装农是农。
最后两个月是“实战期”实地与敌作战期,所有人将出黑山,奔赴东胜卫,和鞑子正面交战。
别说梁关保他们这些少年人跃跃欲试,连呼延忘屈他们几个都觉着心潮澎湃的,这四个月以来的一切,让他们都觉着自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所有人、事、物都让他们觉着新鲜奇特,终于有机会上沙场去验证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想想都激动啊
“听说这一次无命将军也会在东胜卫出现,”呼延虎心里憋着股劲,很想在沙场上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再世狄青”的战斗力,“这次要并肩作战了”
呼延忘屈嘴角泛起笑容,有些莫测高深的样子:“他是血狼军的开创者,这次应该是来给咱们做示范的。”
“那就要好好见识一下了”呼延忘疑的口气明显透露他也有所不甘心。
飞弩笑笑:“左老夫子传来消息说家人都很好,咱们总算可以一展所长了。”他这段时间试制出了一种新型弩,可以五箭齐射,而且五箭劲道相差甚微,之前试射很成功,不知道正式对敌效果会怎样,真的很期待啊
金汤一向寡言少语,只是抚摸着马鬃沉思;一向嘴上没有把门的的油老鼠却也出人意料的沉默不语,倒还真让人奇怪。
呼延忘屈看看这四个月来变化不小的弟兄们,嘴角再次显露那有些莫测高深的笑容。
如呼延忘屈之前所料,他们出黑山所走的绝不是之前进山的路,这出山的路相当宽敞,也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有向导,外人真的很难想象这山里居然会有这样一条顺畅的路。这些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觊觎,可就危险了
“我们经营这里已有十年,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面对呼延忘屈的担忧,伍镇长曾这样跟他说,呼延忘屈相信,自己的担忧之前伍镇长他们也有,想必他们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吧
呼延忘屈对经营这一切的幕后势力越来越有兴趣了
大同盆地位于山西北部的管涔山、恒山与蒙古高原南侧之间,盆地北面山地有个明显的低口,为塞北马背上的民族涌入提供了一个便捷的通道;而桑干河源自管涔山,经大同盆地,流入河北,塞外铁骑一旦进入大同盆地,就可沿桑干河河谷低地向东长驱直入河北,径叩居庸关,还可由飞狐口越过太行山,迂回到幽、蓟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