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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家将 怀夫子 2394 字 2023-10-02

杜金娥抽抽嗒嗒的对周金定道:“大嫂你现在还不能哭,主事要紧啊”周金定一惊,连忙站起派差。

第二天,杨府面前灵棚高搭,四处挂白,哀乐阵阵,哭声不断。恶耗传出,朝野震惊。文武百官除王钦若外,都在为中良早逝而痛伤纷纷赴杨府悼唁。汴京上千家店铺歇业一天以示哀悼,酒馆、戏场主动禁乐,户户面前挂白,家家似有丧事。成千上万到不了灵前悼唁的老百姓、各界人士竟像清明节一样,在大小路口烧纸祭拜。哀声、殇情、漫天飞舞的纸灰,把昔日繁花似锦的汴京变成了灵城、丧都、、、、

第三十三回寇准夜背靴

凌晨,南清宫后花园观竹亭。八贤王赵德芳像往常一样脱掉闹龙黄外袍,顺手搭在拦杆上,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正要开始打拳,忽听两声“呱呱”乌鸦叫,寻声望去,只见湘妃竹林稍落着一只大乌鸦正冲自己叫,不由拣起一块鹅卵石,抖手投去。眼看那乌鸦惊起南飞,叫声更急、、、、、、赵德芳自言自语道:“报凶鸟鸣叫南飞难道暗示本宫妹夫有事了不成”一时心烦意乱,拳也无心打了,闷荏苒回房用早膳。哪知桌上放着一张白贴,急忙打开一看,惊得魂飞魄散早膳也无胃口了,连声喊:“来人呀速与本宫更衣、备轿、上朝”

来到朝房也不理多官的问候,只扑登闻鼓架,击鼓如雷催圣上登殿。注,在金銮殿的两侧,各有一座亭,东边亭内有一架巨鼓,名叫登闻鼓,西边亭内有一口大钟,名叫景阳钟国家发生大事时,大臣可以击鼓请皇上临时登殿听奏。朝廷有急事可敲鈡唤众大臣上殿议事。今天是大朝日,到时间不击鼓皇上也要坐朝,八王心急不愿等罢了。真宗听得鼓声连响,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早膳未毕就急忙上殿。只见王兄赵德芳手拿王命金锏,铁青着脸出班奏道:“杨郡马延昭何故亡于云南此等大事圣上何以旬月秘而不宣只到接杨府丧贴本宫才知遗体已到京臣甚感不解望圣上解惑”八王奏罢,百官都在偷看圣上,大殿一时静的能听出呼吸声。宋真宗莫名惊诧的思忖了一下道:“半月前朕已命司礼太监范剩、持昭去云南赦回杨爱卿,现尚未返回,怎么会有遗体到京之说朕也不明所以岂非咄咄怪事”王钦若奏道:“万岁、千岁臣以为事属平常,人云:闫王路上无老少又道是人有旦夕祸福杨郡马在云南或因水土不服,或遇毒虫伤身,以致英年早逝。杨府或知一些原因。臣愿代圣上去杨府汛问”真宗疑惑地看了王钦若一眼伤感地道:“佘太君正在烦恼中,不问也罢杨卿不管何故西去,都是朝廷的特大损失柴爱卿、户部、礼部”“臣在”“尔等速取银万两,白绢百匹代朕去杨府慰问礼部要遣得力官员去杨府帮助治丧”寇准奏道:“圣上,杨郡马丧事易办臣担心的是,消息传到辽邦,韩昌大军不出一月就会犯关,朝中调何人领兵拒敌倒是急事”真宗叹口气道:“刚廷议由杨爱卿做统帅征辽,报马图温围京之仇。天知道他会在云南舍朕而去、、、、、、早知如此,朕就该让他在天牢,胡乱呆上三个月、五个月的应应景算啦干嘛要去云南哪唉、、、朕方寸已乱、、、此事就由八王兄与阁部大臣议定吧退朝”

第二日朝廷休朝。因杨延昭的死,茶饭具废,伤感不已的赵德芳正在宫中闷坐,门官低声禀道:“呼王、寇大人宫门候见”八王道:“让他们进来吧”二人见礼坐下后。寇准道:“满朝文武都已去过杨府,王丞相、吕学士还亲书巨副挽联上祭、、、、、、独千岁不去,何耶”八王烦躁地道:“太君老年丧子,秀英中年丧夫叫本宫见她们说些什么废话君臣同哭又有何用你少操这份闲心还是多想想、还有谁能代替杨郡马领兵御辽这才是正事不然,圣上问我时,本宫就保你挂帅”寇准道:“辽邦重新起兵犯宋,最快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选帅之事嘛、、、到时候再说不迟倒是杨延昭的丧事须先办好才是怎么千岁真的忍心不去杨府吗”八王道:“谁说不去了现在你与丕显就陪本宫前去”寇准狡点的一笑道:“去倒可以,不过得有个小小条件,到杨府一切行动听我的不然,吾是不去的”八王疑惑地看看寇准道:“你又想搞什么猫腻、、、算啦答应你就是”

佘太君听报八千岁到来,本欲推故不见。忽然想起一事就对杨洪道:“迎入客厅,老身稍后就到”八王三人刚坐下,就见精神萎靡不振的老太君在两名丫鬟的掺扶下,慢慢进入客厅。一边走一边道:“不知千岁、丞相、呼王驾到老身身体欠佳迎接来迟,望恕不敬之罪”寇准道:“太君言重了千岁过府是专来悼唁郡马,同时,也问一下贵府有何忙须帮”太君道:“正有一事相求说来惭愧。杨家归宋至今,夫、子皆殁于王事。现在家中只剩下寡妇、幼孙,留在朝中已无益于国家。欲请千岁代奏圣上,准许老身全家辞朝回河东养老。千岁如有意就请帮这个忙吧”八王道:“太君年迈辞朝颐养天年,本无不可奈何朝廷恰值多事之秋,尚需杨家虎威支持,所以、、、”“姓赵的王兄,你还有良心没”一身丧服的柴秀英,突然拉子闯入客厅,气愤地对八王道:“杨家归宋千百战,那一阵不伤杨家兵打下的江山是你赵家坐,杨府有难没人吭有用的男丁都死光,寡妇们辞朝仍不放行如想让杨家绝后代,就让他前敌去卖命”道罢,将年仅六岁的杨宗保推入八王怀中,坐地大哭不止。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赵德芳抱着宗保站起含泪道:“御妹呀当娘的人啦,怎么还是烈火性愚兄何事没有通情达理行可记得前几年愚兄我,护妹夫锏打天官死大堂,潘杨案责骂潘妃在龙庭,又按下陈州事一宗、、、今日你家要辞朝,我、、、我也没说不准行嘛妹要此事心恼我,且止泪、休悲痛,吾现在就进宫把旨请丧事办完就送杨家回河东”道罢,放下宗保就要马上进宫。寇准忙站起道:“慢来慢来千岁啊杨家辞朝之事,明天早朝再奏不迟郡马灵堂在此,你我君臣总得先去悼唁一番,尽尽香火之情才是”八王道:“理当如此杨洪哪头前带路引本宫祭灵去者”柴秀英忙起身拦住道:“万万不可杨延昭是臣,王兄是君。世上哪有君拜臣之理王兄,你就叫他在泉下安生点吧”寇准道:“郡主此言差矣千岁与郡马明是君臣,实是郎舅兄弟,自古死者为大灵前一祭正当斯礼”边说边给八王、呼延丕显递眼色。八王道:“御妹啊愚兄主意已定不必再阻”太君看事已如此就道:“既是千岁情谊重,秀英就陪着去吧老身就不陪了”

八千岁说是祭灵,也不过是打坐灵前,由呼延丕显代为烧烧纸而已,岂会三拜九叩哭灵。寇准与呼延丕显可是一见到灵位,就虔诚地跪下,止不住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寇准更是像当年诸葛亮哭周瑜那样,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且不断拍打棺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八王担心寇准哭坏身体,暗示呼延丕显去劝劝,也不知是呼延丕显用力过大,还是咋的,寇准突然躺到地下,将头伸入棺椁下面、、、慌得杨洪忙将他拖起掺扶到椅子上休息。柴秀英见悼唁已毕道:“请王兄重回客厅拜茶”这话谁都明白是送客的意思。偏偏寇准装糊涂抢着接口道:“下官哭的舌干口渴,正要用茶客厅嘛就不必去了,在此摆上桌子上茶即可。”柴秀英走后,八王不悦地道:“老西呀你叫花子挑筷子穷讲究啥要喝茶去南清宫在这儿、、、”寇准把眼一眯低声道:“别忘了在这儿一切听我的”杨洪上茶后,寇准不停的问这问那,什么:郡马得了什么病怎么不见假杨景任堂惠那小子他是杨延昭的拜弟,丧事没办完是不应该走的、、、、、、“柴秀英在棚外偷听,担心杨洪说漏嘴就进来接口道:“杨洪光说闲话天已不早,也不知问问大人们是否用餐,真是的”寇准道:“正想在贵府混一顿饭吃要是已准备好就端上来吧想必千岁也饿了是吧千岁”赵德芳弄不明白寇老西究竟是啥意思,装做没听见寇准的话,也不答腔。

饭后,天已大黑。寇准与八千岁扯东拉西,云天雾地,津津乐道,只把灵棚当作茶馆,就是不提何时离开。呼延丕显看寇准行为反常,料到老丞相必有深意就不漏行迹地配合。柴郡主气的不得了,在棚外转来转去也没招赶他们走。只得进去道:“天已起更了,千岁如不嫌吾家房低屋小,就请到客房早早安歇吧夜凉露重,坐在棚内易伤身”寇准道:“无须麻烦千岁与郡马情深义重,今夜就在此守灵啦秀英啊你忙去吧不要招呼我们啦”

三更过后,杨洪过来送茶。寇准道:“千岁累了,要爬在桌上睡一会儿,你去交代家丁在外面守好,别让人进来打扰就行你也该休息了,等天明再来吧”道罢打了个哈息,爬在桌上就打起呼噜来。杨洪悄悄站在棚外,耳听棚内三位大人,此起彼伏鼾生正浓,确信已经睡熟,满意的一笑离去。

寇准确定杨洪已离去,出去对家丁讲:“千岁在棚内已睡熟,尔等将哨位移到五十步以外守卫好,天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如惊了千岁的梦,杀无赦”回到棚内,满面疑容的八王问道:“老西今天故意在杨府折腾人,究竟是搞什么鬼名堂”寇准神秘地一笑道:“告诉两位个好消息,杨延昭死没死还不一定哪”赵德芳精神一震,情不自禁地大声道:“这、、、这是真的吗”“嘘悄言”寇准把两人拉到一起,低声道:“今天,二位只顾伤心,没操心观察。老西倒是看到许多既不合情、又不合理的怪现象。其一,杨延昭乃习武之人,体质强过常人,时届英年,素无暗疾,怎会突然病故如是受当地牢狱迫害致死,佘太君能不告御状其二,佘太君素以国事为重,从来不计较杨家得失今日何故要急于辞朝回河东且,柴郡主为此竟不惜坐地撒泼其三,六郎是太君剩下的唯一儿子,英年早逝,太君老来丧子竟没有哭过一声千岁呀你觉得正常吗其四,灵堂布置的有点草率,不仅供品摆的乱,两支长明烛竟有一支未点着,杨府下人敢这么粗心吗其五,柴郡主青年丧夫,灵前干嚎不流泪,你御妹是天生眼无泪还是生就无心肝第六点最可疑千岁祭灵时,柴郡主母子跪在一旁陪礼,杨宗保偷笑不哭,郡主用脚踢他时竟露出了大红中衣。千岁呀你见过在丈夫灵前外套丧服,内穿大红的妻子吗”“如此说来、、、、”“如此说来,杨六哥的死大大有诈”呼延丕显抢着惊呼道。“嘘”寇准示以低声道:“你陪千岁真睡吧我料杨洪也该来了,到时、、、、嘿嘿说不定能找出个活元帅呢”

三更过后,杨洪果然又悄悄入棚查看。寇准故意喃喃的说梦话。杨洪一走,就猫着腰远远跟在后边。一路躲躲闪闪来到杨府后院路口,突见柴郡主从暗处出来与杨洪对话道:“怎么样”“都睡下了寇大人还说梦话哩”“那就好你还去棚外盯着,小心寇老头耍什么花样”杨洪走后,柴郡主弯腰从树根提起一个小食盒,急急向后花园走去。寇准在暗处远看郡主开锁入园,正要跟踪,一道黑影从树上飞下,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夜探杨府”寇准听声认出是杨金豆,就低声道:“小豆子甭管闲事老夫是奉了千岁之命,暗找杨郡马商议大事,你到别的地方巡逻吧不准声张”

杨金豆走后,寇准急步进入后花园。影影绰绰看到郡主已走远了,有心快跑又担心朝靴响声大。注,古时帝王为防大臣悄悄走到自己身边,不利于自己的安全;同时也为了朝廷的尊严,统一为大臣发木头鞋底的朝靴,穿此靴响声大、走不快。心中一急就脱朝靴掉背在身上,光脚急追。真是:不顾路石硌脚痛,不理花枝挂脸伤,汗流满面光脚跑,一心为了访忠良。黑暗中与柴郡主捉了几次迷藏,累得汗湿中衣、腰酸腿痛。好容易见柴郡主进入花房,才得以稍稍喘口气。眼看房中隐隐亮起灯光,才悄悄走近偷听。只听柴郡主道:“今日府中多事,八千岁、老寇准、呼家老大都过府来了,他们又是祭灵、又是守灵,把我折腾的不得了直忙到现在才有时间给你送饭,饿坏了吧再将就几天回到河东,就不受这罪啦”杨延昭思忖了一下道:“守灵是千岁的主张,还是老寇的意思”“是寇老头提的议,千岁同意的”杨延昭马上站起道:“要坏事你呀上老西的当了”扬脸对外面喊道:“寇大人下来吧杨景听参就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私渡收四英”

第三十四回私渡收四英

寇准耳听杨延昭呼叫,心中喜不自胜,正准备穿靴下地窖,忽见花园门口有不少人掌灯进来。他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没理杨延昭的呼叫,迅速隐身暗处观察。原来,杨金豆将寇准跟踪郡主之事禀告佘太君。太君知道事已败露,略一思忖,所性叫醒八千岁、呼延丕显一起见来延昭。杨延昭尴尬地将众人接入地窖。佘太君看到寇准的狼狈样子,取笑道:“昏夜赤脚似鬼行,一气两喘暗跟踪,寇大人辛苦啦”寇准朗声一笑道:“与舍生忘死,驰骋沙场的将帅相比乃小巫见大巫尔倒是无意破了太君的诈死计心中不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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