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希望我们能赶在鬼子之前通知周老先生”
周卫国喃喃道:“快点求求你们快点”
二十分钟后,军区回电:“已联系上苏州敌工委,苏州同志正在安排与一号直接接触,并开始制订紧急撤退计划”
周卫国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但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刘远抓住周卫国的双手,沉声说道:“卫国,不要担心敌工委的同志一定能把伯父安全撤出来”
周卫国颤声说:“阿远我很害怕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刘远深吸一口气,说:“卫国,你放心,伯父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好消息就够了”
周卫国用力点了点头,却再也说不出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周卫国并没有得到好消息
军区的回电是:“苏州已全城戒严苏州敌工委同志发现,一号住宅周围出现众多不明身份者且苏州宪兵队队长三岛已带人进入一号家中”
周卫国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
在晕倒之前,周卫国似乎听见了刘远焦急的呼唤声
周老太爷盯着大堂墙上那首自己亲笔写成的正气歌,喃喃道:“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不知我周继先死后,是名垂青史还是遗臭万年”
肃立一边的周忠立刻说道:“老爷,但求问心无愧,身后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周老太爷笑笑,说:“是啊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个人得失荣辱,比诸国家利益,实在微不足道这话我跟阿文说过,我只希望他能明白这话的真正含义”
周忠肃然说道:“老爷放心,文哥儿聪明剔透,一定能够理解您的”
周老太爷叹了口气,说:“正因为阿文聪明过人,我才担心他要知道,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执迷”
周忠微笑着说:“老爷多虑了,其实文哥儿坚忍的性格,和您很像只要经过磨,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周老太爷一笑,说:“你和吴妈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都说他好了”
这时,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周忠不由皱眉道:“又戒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快步走进大厅,告说:“老爷,宪兵队的三岛太君前来拜访”
周老太爷随口道:“有请”
下人离开后,周忠低声说道:“老爷,三岛健一这时候来干什么他知道您下午从不会客”
周老太爷淡淡地说:“他既然这时候来,肯定就有他的理由”
周老太爷进入大厅后,三岛健一和几个手下立刻站了起来。
三岛健一还向周老太爷微一躬身,说道:“三岛冒昧,打扰老先生休息,还请老先生谅解”
周老太爷淡淡地说:“三岛先生客气了请坐三岛先生身负苏州治安之责,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三岛健一微笑着说:“指教不敢,三岛今日来,其实是要向老先生请教一事”
周老太爷随口道:“请说”
三岛健一还是微笑着说:“请问老先生是不是有位公子,名叫周文”
周老太爷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是的,不知三岛先生突然问起小犬所为何事”
三岛健一缓缓说道:“老先生的这位公子后来是不是改名为周卫国”
周老太爷点头说:“是的他后来还投考了中央军校,当了兵,不过民国二十六年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三岛健一一愣,他倒没想到周老太爷直接就承认了周卫国和自己的关系,不由笑笑,说“这么多年不见,老先生想念您的公子吗”
周老太爷冷冷地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有什么好想的”
三岛健一一呆,眼珠子转了转,说:“如果我们让老先生见到您的儿子,您会怎么做”
周老太爷心中顿时有如涌起了滔天巨浪,难道自己的儿子被鬼子抓住了但脸上却仍然平静地说:“你们看见过他吗”
三岛健一微笑着说:“我们并没有见过他,不过有人见过他”
周老太爷暗暗松了口气,随口说道:“哦,是吗他现在在哪”
三岛健一说:“老先生想见他吗”
周老太爷淡淡一笑,说:“见不见其实都一样他当年既然没有留在我身边,如今又怎会回来”
其实从和周老太爷见面开始,三岛健一就已按照远在山东的好朋友近卫文少将手下那个名叫宫本茂出身特高课的少佐军官的提醒,在试探周老太爷,不过到现在为止,周老太爷的回答竟是滴水不漏三岛健一不由暗暗佩服周老太爷,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至少现在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
三岛健一假装考虑了一会儿,说:“老先生,三岛有一事相求”
gu903();周老太爷说:“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