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姿势都行”
说完,看了眼负责给柴田久行刑的战士,那战士立刻自信地点了点头。
周卫国再也不看柴田久,大声说道:“预备行刑”
行刑队员们都扬起了手中的刀,没有一个人的手有哪怕一点抖动。
随着周卫国吼出的“杀”声,刀光闪过,十余名战犯身首异处,趴在地上的柴田久同样未能逃脱,行刑队员的鬼头刀在砍下他头颅后,余威不尽,在地里又砍出了一条深构,使得整把刀都陷入了土里,所以他的头颅被砍下后,甚至被颈动脉喷出的血液推动着往前飞出了一小段距离。
这时,观刑的战犯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声,随后,一个战犯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竟然手脚一伸,就此气绝
闻声过去察看的周卫国和刘远看见这人的尸体后,都是一呆这被活活吓死的战犯竟然是孙耕晓
周卫国不由皱眉道:“这家伙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刘远则苦笑着低声说道:“卫国,孙耕晓被吓死了,这回怕是有些麻烦了。”
乌云四十二
当周卫国和刘远向汪金祥汇报孙耕晓的死讯时,汪金祥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死了孙耕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死了他怎么死的”
周卫国犹豫片刻,说:“是吓死的。”
汪金祥更惊讶了,说:“吓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远解释道:“今天我们对七十多名战犯进行了公审,并判处他们死刑,立即执行。汪金祥说:“这个事情我知道,可孙耕晓并不在这七十多名战犯的名单里啊”刘远说:“孙耕晓的确不在这个名单里,不过在把这七十多名被判死刑的战犯押往城外刑场时,为了震慑剩下的那一百多名暂时还没有判决的战犯,我们把他们都带上了,让他们观刑,孙耕晓就是这一百多名观刑战犯中的一个。”
“观刑”汪金祥皱眉说道:“这是谁的主意”
周卫国和刘远两人同时开口,说的都是:“是我的主意。”
汪金祥板着脸看着两人,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回却是周卫国抢先说道:“是我的主意,汪部长。这事和刘政委无关,您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吧”
汪金祥立刻打断了周卫国的话:“打住你是不是还想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周卫国啊周卫国,你可真是有义气”
说着,江金祥向周卫国竖了竖拇指。
周卫国和刘远两人都不敢说话了,汪金祥这摆明就是在说反话,他们岂会听不出来果然,汪金祥这时己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汪金祥指着周卫国的鼻子说道:“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亏得老邱还这么看重你,做事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没错,孙耕晓是暴乱主犯,他是该死,可他现在还不能死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国际上己经出现了一些对我们平息二三反革命暴乱的不实报道,国民党方面也拼命造谣抹黑我们,说我们滥杀无辜,杀害日本平民,并以平叛为借口大肆清除异己总之,各种谣言不一而足。后天北平到梅河口的军事调停处第二十九小组就要来我们通岭考察,我原本想,孙耕晓是国民党通岭县党部书记长,是这次暴乱国民党勾结日本法西斯的主犯,更是个活证据,把他一摆出来,国民党和美国代表就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可现在,这个活证据硬是让你周卫国给变成死证据了你可真行啊”
刘远说:“我们也没想到孙耕晓这么胆小”
汪金祥打断了刘远的话说:“什么叫没想到孙耕晓这么胆小还有你这个政委老邱和老吴都说,只有你刘远这个政委才能镇得住周卫国,可我看他们的话言过其实了光从这件事上,我就可以说,你这个政委不合格很不合格你为什么不及时制止周卫国的胡闹”
刘远正色说道:“汪部长,我并不认为周团长在胡闹”
汪金祥不由一愣,语气却缓和了下来,说:“哦,你倒是说说看,周卫国怎么不算胡闹了”
刘远说:“我们共产党对于俘虏,一向本着宽大为怀的态度,这本身是没有错的,可是,对于一些冥顽不灵的战犯,过度的宽容,反而容易使得他们不思悔改,甚至错误地认为我们共产党人软弱可欺从而在今后继续甚至变本加厉地抵触、仇视、反对我们,为我们不断制造麻烦。而这些反面例子,无疑会在更大范围内起到很不好的反面示范作用,这在无形中就增加了我们今后工作的难度。”
汪金祥皱眉道:“还有呢”
刘远说:“我们今天组织其他战犯观刑的做法,虽然没有先例,也的确存在不妥当的地方,但这绝不是周团长一时心血来潮,更不是他在胡闹他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作为政委,我坚决支持他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今天在观刑之后,尚未被判处死刑的战犯肯定都己经明白了,我们共产党,我们民主政府,我们民主联军的宽容是有限度的,如果他们不思悔改,一定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继续跟我们对着干,那么今天被判处死刑的战犯,就是他们明天的样子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才能体会到我们对他们的宽容是多么珍贵,多么难得,只有这样的宽容,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汪金祥眉头舒展了,说:“还有吗”
刘远说:“同样的道理,如果在二月三日我们不是迅速粉碎了日本人发起的暴乱,那些其他未参加暴乱的普通日本居留民难道就会安安分分地继续待在家里吗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因为侥幸心理作祟而加入到并未遭受到灭顶之灾的暴乱队伍中去恰恰是因为我们以雷霆手段粉碎了日本人的暴乱,才避免了更多的日本人加入到暴乱中去,从而避免了更大的人员死伤”
汪金祥嘴角己经有了一丝笑意,说:“说完了”
刘远说:“说完了。”
汪金祥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始鼓掌,边鼓掌边说道:“说得好分析得很精辟”
周卫国和刘远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猜不透汪金祥的心思。
周卫国忍不住问道:“汪部长,那您的意思是”
汪金祥说:“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相信事实你们的做法没有错,至于孙耕晓的死,那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有必要,我会向上级解释的。”
听汪金祥这么说,周卫国和刘远都松了口气。
但周卫国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军事调停处第二十九小组”
汪金祥说:“不是还有其他被捕的国民党分子吗加上那些物证,应该也足够了”
周卫国终于忍不住说道:“谢谢汪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