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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搭乘昨天的夜船,而今天早晨旱船只有一条,大部分同志只能搭今天晚上的船来,明天早晨才能到。

黄兴不耐烦地说:老先生,请你不要乱我军心。

谭人凤不再说了,把他的长衫脱掉,排在队伍里也要求领枪械。

黄兴说:老先生,你年纪大了,以后的事儿还需要人来做,这是敢死队,请老先生退后。

谭人凤大怒:偏你们年轻人敢死,我就怕死不成

黄兴无奈:行行行,给你两支手枪,自个到一边玩去。

谭人凤分得两支手枪,大喜,就拿到一边拿手指勾来勾去,突听砰的一声,手枪被他玩得走了火,一粒子弹紧擦着他的鼻尖,射在了屋梁上。

黄兴烦躁,站起来从谭人凤手中夺过枪,说:老先生你不行,不行。

虽然不行,却也不见警察听到枪声来查问,何故呢

说过了,此时广州城中遍布革命秘密机关,到处都在擦枪走火,把可怜的警察累得东奔西走,根本没注意这边还有动静。

辛亥年三月二十九日下午五点二十五分,黄兴亲率革命选锋一百三十人,从小东营秘密机关部出发,杀向两广总督衙门。

十路义军,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最后行动的时候,仅余黄兴一路。

09美男子大战广州城

当日革命党走上街头赴死之际,是非常激动人心的。

四名身穿雪白罗衣的美男子走在最前面,他们是林时爽、何克夫与刘梅卿,另一人遗失姓名,四人皆左手持螺角,边走边吹奏出悲壮的声调,右手持手枪,背负大砍刀,胸前挂满了炸弹,臂膀上缠有白布。

四人之后,革命军均短衣短装,扎了裤角,提手枪,负炸弹,背砍刀。众人出发的时候,同盟会的朱执信恰好穿着长衫来小东营串门,见状立即加入,但已经没有短装给他换上,朱执信便将长衫的下半截剪掉,雄赳赳气昂昂地混杂在队伍中行进。

三名户籍警正在查户口,见了这情况不说快点跑,反而喝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革命党乱枪齐放,一名警察当场被打死,另两名飞也似的消失在街头。

队伍到达了总督衙门。

衙门口有几十名卫队,诧异地看着队伍走近。

革命军开始喊话:我们为中国人吐气,你们也是中国人,如果赞成,就请举手

卫队们搔耳朵,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

四名美男子见对方没反应,大怒,炸弹一股脑儿地扔了过去,炸得卫兵们到处乱窜。卫队管带当场被炸死,另有几名士兵也咽了气。

革命军冲入了总督衙门。

绝大部分卫兵逃进了卫兵休息室,并在门外挂上了“闲人勿入”的牌子,希望革命军不要打扰他们的休息。少部分缺心眼的卫兵还埋伏在衙门二门处与革命军对射,顷刻间尸横于地。

黄兴亲率朱执信、李文甫、严骥等志士由侧门冲入,转入大堂,花厅,内室,却一个人影也找不到原来总督张鸣岐早已率老婆孩子从后门逃走了,逃到了水师行台。

找不到人,黄兴一行再绕出来,迎面突见一排卫兵,站得整整齐齐,很有气势地向黄兴射击,黄兴双枪并举,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东辕门。

东辕门外,李准那厮的卫队已经赶到,单膝跪地向革命党射击,美男子林时爽向对方发起攻心政策,喊话未毕,已经中弹身亡。

总督衙门一役,革命军折损九人。

黄兴右手两指被打断,脚上也受了轻伤,他率死冲出总督衙门,却见门外一个人影也无。

原来门外的志士,都跟着喻培伦去攻打后门,他们炸破了衙门后墙进去,却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

看起来那总督衙门的占地面积有点太大了,革命党人此时已经分散成各个小队,各自为战。

黄兴率了朱执信、方声洞、华金元、阮德三、徐国泰、罗仲霍、何克夫、李子奎、郑坤等人向大南门方向杀去,迎面来了一支清军队伍。

这支队伍带队的叫温带雄,早已加入了革命党,此番他正是率了部众来响应黄兴,当他看到革命党的时候,就大声地用广东话喊了起来:

兄弟兄弟

革命党开枪了。

温带雄当场身死。

10广州城中大乌龙

开枪打死温带雄的,是革命党人方声洞。

方声洞是福建人,听不懂广东话,他看到一个清兵军官冲着他喊,猜测多半是让他放下武器的意思,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开了枪。

这一枪,彻底消灭了这次起义最后成功的机会。

温带雄死,他带来的人被迫向着黄兴等人开枪,双方一番激烈的交火之后,黄兴这边又有三人被打死,一人被温带雄的部下俘虏,余者溃散。

这时候黄兴只剩下了一个人,他躲在一扇门板后面,和温带雄的部下展开对射,打了好半晌,温带雄的部众突然发现自己这边连个头儿都没有,那还打什么遂四散而走。

黄兴趁机走出来,一个人到了码头上,雇了只小船,到了“河南”的东头,上岸后找到一个秘密机关,负责这个机关的有同盟会女会员徐宗汉。徐宗汉替黄兴清洗了伤口,包扎好,然后徐宗汉出门去买药,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刚刚从香港赶回来的赵声,赵声这时候也在四处寻找自己的同志,徐宗汉带他回来,赵黄二人相见,顿时抱头痛哭在一起。

后来这位徐宗汉女士,把黄兴送进医院开刀,院方要求家属签字,徐宗汉便以黄兴妻子的身份签了字,从此以后,黄兴与徐宗汉就结成了夫妻。

11戏院里的革命党

黄兴脱险而走,广州的大街上,革命志士仍在奋力拼杀。

何克夫、李子奎及郑坤三人走在一起,一路冲杀,不久李子奎中弹身亡,何克夫逃入了一个亲戚家,躲藏了起来,郑坤独自一人,在街上踟蹰,忽见路边有一家店铺,便走了进去。

店老板发现进来一个满身血污之人,吓得要死,便拼命喊叫起来,郑坤大怒,按倒老板一顿暴打。打过了之后,剥下老板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兴冲冲地出了门,忽见有一家戏院正在卖票,就买了张票,进去看戏去了。

看了戏出来,郑坤施施然返回了香港,安全脱险。

那边还有一个朱执信,当初他参加同盟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剪掉辫子,以示与清朝势不两立,偏他就是不肯剪。同盟会的兄弟想动粗,强行给他把辫子剪掉,不想老朱却操起火枪,扬言谁敢动他头上一根毛,他就跟谁拼老命。

当时大家都认为老朱这人革命态度不坚决,遂与他保持距离。而现在,于广州城的枪林弹雨中,奋力拼杀的同盟会员却是朱执信,那些剪了辫子的兄弟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朱执信与所有人失散,独自和一伙清兵展开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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