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唉,现在村子里也不太平,等到不打仗了,我就带你回去,我娘说了,到时把东面那块地全都盖上房子,就给咱俩住。”
“嗯,那表哥啊,你更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和她们硬碰硬,我和你说啊,你去......”
李绮娘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绞尽脑汁想要祸害她的宝贝女儿。
此时的她,正在熬葱油。这个季节,新京城里卖的都是大葱,也不知道福生从哪里找来一大把绿缨缨的小香葱,李绮娘决定做葱油拌面。
齐慰已经在床上躺了几日,今天大夫刚刚说他可以下床走走,他便走出了屋子。
他站在抄手游廊里活动着筋骨,一阵微风吹来,空气里夹杂着葱油的香气。
齐慰吸吸鼻子,没错,是葱油,葱香和油香混和在一起,那香味在鼻端弥漫,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熟悉而低调,就像回到小时候的国公府,每当他挑食不肯吃饭时,母亲就会亲自下厨,给他做葱油拌面。
那时家里的小厨房也是像这样,设在他们住的院子里,站在抄手廊子下,就能闻到小厨房里飘出的香气。
母亲不擅厨艺,也只会做这一道葱油拌面......
铁锅里的葱白已经炸干,李绮娘加进酱油回烧,酱油融进滚烫的葱油里,那浓郁的葱油香气似乎能够包容一切,鲜咸的酱油不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令葱油的香气有了层次,更加鲜活,鲜活得如同灶边忙碌的那道身影。
齐慰也不知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帮忙的常婆子惊愕地喊了一声“国公爷”,李绮娘转过身来,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齐慰。
“国公爷。”李绮娘连忙施礼。
“免礼”,齐慰微笑,缓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嘴里说着打扰,却没有离开,反而在一旁的小桌前坐了下来。
常婆子吓了一跳,那张桌子连同凳子,她好像忘了擦拭,灶间的桌椅,都沾了油烟。
齐慰却毫不在意,对李绮娘说道:“能开饭了吗?”
李绮娘缓过神来,哎哟一声,这才想起灶上的葱油。
葱油里加上虾干,又点了几滴花雕酒,倒在雪白的面条上,抖开,拌匀,确保每一根面条都要沾上葱油,再洒上几颗绿油油的葱花,这才端到齐慰面前。
齐慰看着眼前的这碗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错,就是这样的面,母亲做的葱油面就是这样的,有虾干,还有花雕酒。
他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送进嘴里,葱香、油香、酱香,还有虾干的鲜香,连同面条自有的面香,在唇齿之间弥漫,适可而止,却又无处不在,就如他的记忆,早已模糊,却随时随地都会想起。
李绮娘的目光却在齐慰手里的筷子上,这位威风凛凛的国公爷,吃起东西来怎地这么有趣,像个孩子似的,面条也要一根一根的吃,她记得自家闺女小时候,也是这样吃面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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