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荟略一思忖,对刘渺说道:“咱们留在京城的人,还有多少?”
刘渺说道:“派出去的,加上还没有派出的,总共有三百五十四人。另外,杭城和苏城的乡下共有六百多人,随时听候调遣。”
柴荟咬咬牙,说道:“京城这边,但凡没有派出去的,只留下二十人,其他人全部撤到杭城和苏城。”
“只留下二十人?那谁来保护您,公子,这样万万不可!”刘渺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福王派他来京城,虽然是让他来安排人手的,可若是公子在京城有个闪失,他便只有以死谢罪了。
柴荟冷笑:“刘先生,你猜宫里的那对父子,现在有没有派人盯着我呢?”
刘渺没有说话,不仅是盯着公子,就连平城那边,肯定也有人盯着。
“只要我还在这里,那对父子便不会轻举妄动,祖父便是安全的,所以这个时候,我要做的是示弱。”
柴荟顿了顿,叫来了刘管家,说道:“去李食记,订明天的酒席。”
刘渺一怔:“李食记?”
柴荟微笑:“是啊,李食记的东家,便是咱们七殿下的岳家夫人,想来这消息很快便能上达天听。”
果然,次日,柴荟在李食记设宴款待城中勋贵子弟的事,便传进了宫里。
负责邀请客人的是武昌伯世子,武昌伯府穷得只有爵位了,十几个儿孙,连一个有正经差事的都没有。
自从柴荟来了京城,武昌伯世子便和柴荟玩在一起,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珍馐美味,玩的是京城里最红的姐儿。
这样一来,原本对武昌伯世子不屑一顾的公子哥们儿,对他也高看了几次。
没过多久,武昌伯世子便有了一堆酒肉朋友,这堆酒肉朋友,也因此成了柴荟的坐上宾。
柴荟和武昌伯世子不同,他不但出身高贵,而且出手阔绰,当之他性情温和,谦恭有礼,还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连那些原本对柴荟敬而远之的人家,也不像以前那样约束子弟了,柴荟身边聚集了很多人。
就如这次请客,柴荟在李食记一开就是十桌,而且连开了三天,第三天散席时,柴荟的小厮告诉温绣,让明天继续给他家公子留桌子,还是十桌,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到桌上,这是订金。
待到他们走了,颜雪怀从里面走出来,拿起桌上的两张银票看了看,扬起眉毛,笑着说道:“可真大方啊,订金就给了一百两。”
温绣笑道:“这三天他们点的都是咱们酒楼最贵的菜,我巴不得他们再开三天呢。”
颜雪怀觉得挺有意思的,柴荟是担心皇帝会弄死他吧,所以才大张旗鼓地请客。
两人正在说话,伙计过来,说道:“柴公子家里的小厮又来了。”
温绣奇道;“干嘛?后悔了?订金可不能全退,这是规矩。”
那个小厮不是来退订金的,而是又加了一百两:“我家公子说了,明天的酒席改成流水席。”
温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在李食记做了这么久的二掌柜,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这儿做流水席的。
gu903();“是啊,公子请的客人多,还是流水席更方便。”小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