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安绮和黛儿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大概觉得事情与自己想得有些不同。黛儿只是有些疑惑,许公子哥哥什么时候还有其他的名字了,都不曾与自己说。许安绮则觉得许宣谎报了他人的名字,有些被动了。这样有什么用呢如果被人拆穿,只是更加棘手罢了。于是摇摇头。
“你知道,不让我失望的方法呢,其实也简单。在适当的场合认个错,然后说句你以后不敢了,好不好或者陆兄,我们还能换一种解决方式。你知道,侮辱人,也是可以见官的。”后面的半句话,就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四周有人群走动,偶尔朝这边望一眼,到后来确定了有些事情会发生,于是就很果断地停下脚步。不管是哪个时代,人都是这样一种动物,他们对一些事情有天生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直觉。比如对争端啦、对私情啦开始或许只是个别,但随后呼啦啦,于是很快形成了一个看客群体。
那个程公子呢,气宇轩昂、人中龙凤,果然坐着的又是谁唔,模样倒还周正,只是这个时候连站立的胆子也没有么估计也只是绣花枕头了。
哦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又在恃强凌弱了呢嗯,那个书生还不错,从容不迫,事到临头了也只是坐着,有点云淡风轻的味道,不畏强权啊,好孩子。
看客们本身素质有高有低,八岁的孩童和八十岁的老人,毕竟也不可能一样。但当他们做为一个整体的时候,群体的想法也大同小异。这时候看到表象,当然会有各种脑补,不过,归根到底,也大致是以上两种看表情,十拿九稳。
程子善有些满意,场面上的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中。原本觉得这书生如果姿态放低一点承认了错误,自己自然也不介意放他一马,到时候传出去自己也能落个豁达大度、不计前嫌的美名。
不过许宣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自然不会让程子善满意,所以倒希望着事情闹大一点。那张画纸还在自己手中,等人群的气氛到了关键点,就抛出来身败名裂也许未必,毕竟这书生本身就没什么分量。
但是,圣人子弟,面子上的道德还是很重视的。既然还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有了无辜侮辱人的污点之后,往后再要做些事情,就会很不方便了。岩镇不算大,自己也不介意为了这个运作一番。
对敌人,嗯,反正这个时候许宣在他心中算不上朋友了,对敌人是不该仁慈的。
许宣这时候低着头,看在程子善眼中,更觉得他的软弱。这个时候,周围吵杂声也渐渐小下来,都纷纷好奇地等待局面的变化。
程子善偏偏头,大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准备伸手去袖子里,那里有一张画像。
其实,真不想到这一步,程子善这时候的心情大概便是这般。毕竟画的是他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拿了出来,简直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味。不过,也没什么,只要操作的好,自己也能更博得些同情。
“陆兄啊。”程子善看着许宣的眼神中,隐隐有了冷意:“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你看,你让我们都很难做。”叹息着摇摇头,伸在袖子里的手于是就要抽出来了。
看到程子善的动作,许安绮知道,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余地了。于是轻咬着嘴唇在心里做了一番努力,想着若是到时候许宣遭了非议太多,自己说什么也要帮着扛一扛。这些事,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就在这时候
“嗯,抢不过你。”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程子善伸在袖中的手猛然停住,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一直沉默却突然开口的书生,有些错愕。
“抢不过你了。”许宣站起来无奈地摊摊手:“虽然还是想要争取一下,不过既然你这么坚持”随后走两步:“让给你了”
“你赢了”
许宣望着许安绮,满脸黯然销魂。随后又认真地看着程子善,露出愤懑的表情。
场间的一举一动,这时候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许宣对着许安绮恋恋不舍的眼神,对程子善主动示弱的话语以及痛苦嗯,大概轮廓已经清楚了,于是面上纷纷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听说最近程、许两家不合,根源莫非就在这里么
好奇心是一种天性,当然,也要看怎么看了,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劣性也无不可有猫就被害死过。这个时候觉得看清迷雾的众人,将这种猎奇的欣喜和另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联系在一起,就在心中勾勒出一个原本其实并不存在,但在以后说来,很可能确有其事的故事。
故事的内容大抵是这样,某程氏公子爱慕某许氏姑娘,许氏姑娘的意中人又是某穷书生,某程因爱生恨,伺机报复,夺人所爱并且意图搞垮某许家业云云而且,时间、地点、起因、经过,这个生动故事还是他们某一天亲眼见到的。
历史,很多时候大概就是这样被写在纸页上的吧
程子善这时候皱了皱眉头,这个书生,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袖中的画像最终也没有拿出来。
事情和他想得似乎不太一样了。
第八章聪明人、不讲道理的人四
土黄的日光流转,秋虫偶尔折腾着翅膀从树影的间隙略过,秋天的空气里夹带着几许微妙的清凉,程子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浊气缓缓吐出来。
有些事情,看来还是搞错了这书生的内里和给人的外在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一直以来也都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只是道理是道理,有时候总还是会不自觉地忘记,不可避免地轻视
程子善眯了眯眼睛,稍稍将思绪从有些刺目的日光里抽出来。自己之前的蓄势,此时全盘给那书生做了嫁裳,随后又化成巨大的压力拍向自己。一种轻飘飘的违和感,让他觉得不怎么真实。到了最后,那张惹人厌的画像终究没有拿出来。
没必要了,先前拿出来已经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时候如果还这样的话,便有些得不偿失。
或许更多的原因也是内心的骄傲不允许罢。
“许公子,你”
同样惘然的还有许安绮
在脑海里将事情串清楚后,少女有些愕然,有些话便也随之脱口而出。黛儿倒是没看太懂,但是周围人的眼神告诉她,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满脸疑惑。
程子善偏头看了许安绮,又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许宣,迟疑道:“许公子”
许宣便笑着拱拱手:“许宣,许汉文。”
气氛沉默。
陆仁嘉,路人甲呵。
程子善微微怔了怔,神色有些复杂。原来自开始自开始自己的拿腔作势就不曾被他放在眼里么随后觉得有必要做一点什么,但犹豫了片刻,又觉得此时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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