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静。
毕竟前世也是经历过风浪的,这个时候叫穆云槐的男子狠戾虽然也是有的,但是因为重伤在身,某些方面的差距其实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不需要那么害怕,事情,又不是真的就没有转机。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的时候,视线也微微有些迷糊起来,但是思维还在转动。随后的有些反应也做出来了,松开了撕扯手臂的双手,紧接着,一拳捣向穆云槐心脏处的致命伤口。
这时候,叫穆云槐的男子,即便有着令人吃惊的生命力,但是大概也已强弩之末了。先前和人搏命后或许也有某些奇异的法子,才将最后一口气保留到现在。这时候伤口处剧烈的痛楚即使精神上还能忍住,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毕竟也没有抑制的可能。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加上心脏处再次遭受重击的痛楚,随后便是剧烈的痉挛。于是又瘫在地上,掐住许宣的右手随后便也放开了。许宣一脚踹开他,飞速后退。手脚并用的时候,狼狈也确实是有的,只是这时候也无法顾及这些。那濒死的男子,方才一掐之下几乎捏碎了他的喉管。满脸骇然
大口大口的喘气的时候,那边也可以听到痛苦而剧烈的咳嗽,随后目光森然地望过来。
“你是何人”
许宣晃晃还有些晕眩脑袋,先干咳了两声,随后才说道:“小兵乙”
那边又剧烈地喘息了一阵,随后目光狠戾地望过来,血沫溅在地上,星星点点
“萧兵毅不不对,你的眼里分明有片刻的犹豫,这不是你的本名。咳咳。”
“呃”
自己犹豫了么许宣有些苦恼地回忆一番,大概、或许、可能罢脑海中权衡的是叫路人甲还是群众丁最后才觉得还是小兵乙更好一点。总之也只是乱七八糟的逻辑,呃,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逻辑可言只是,穆云槐,也不知道想去哪里去了。
“罢了”那边痛苦而沉闷地叹口气,顿了顿:“你大概也有很多疑惑我的时间不多了,告诉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再去确认眼前这书生的底细,总之,知道他大概不会是那边的人
也便足够了。
“呃”许宣偏了偏脑袋,随后很有些疑惑:“你们打架为什么可以厉害到厉害到”大概是想找一个不错的词来修饰,只是这个后思维有些迟钝,到了最后也只是简单地说:“嗯,厉害到那种程度”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也有几分好奇地指了指破碎的路面,青石上这时候血痕片片“好厉害,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匕首,不留半个活口”碎碎念着一些东西,也想借着缓解一下已经麻木了的神经。
“咳咳”回应的声音很简单,但也和有些痛苦。一阵剧烈咳嗽之后,那边也有些难以置信,大概也不曾想到,这书生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许宣于是耸耸肩:“好吧,当我没说啊”顿了顿,才伸手指了指近旁:“你们这样子怎么回事啊”
那边穆云槐先是沉默了,这个时候脸白如纸张,情绪什么的也看不出来了。随后双目虚弱地开阖一下,说道:“有些东西,你自己看看便是了”
许宣顺着他的目光,便才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染了血的包裹,这时候已经被打开了,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大把明晃晃的叶片,虽然染上了血迹,但是也能看得清楚,应该是十足的黄金,质地极好的那种。先前那男子对某些东西耿耿于怀,这时候也大概明白过来了。随后略略也有些无言,随身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和人玩儿命
啧。
“真是个井啊”喃喃地说了声。
这个时候意识层面的疲惫感毕竟还很明显,恍恍惚惚的,有些话语便脱口而出。
“呃什么”这般的话,穆云自然也没有可能理解。不过许宣的某些想法在面色上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刻意去做遮掩,所以也还算好把握的,随后摇摇头:“不是这个”
许宣闻言于是又蹲下身来,将金叶子稍稍拨开。有些东西才正式出现在眼前。
墨色的令牌。
轻轻翻过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打量两眼,紧接着眼神的疑惑情绪便渐渐消失了,到最后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大概还有些不信,又拿在手里反复地捏了捏,随后面色复杂地看了穆云槐一眼。
“我说你一个锦衣卫百户,出门都不带小弟么”
“简直是个井”声音小小地传过来:“横竖都是二”
心里面想的是,若这叫穆云槐的锦衣卫百户带上百八十个兄弟,自己还需要这么狼狈么当然,这时候些许抱怨、腹诽之类的情绪,其实也未必是真实的,横竖说来,也只是稍稍发泄一下便好了
许宣的神态让穆云槐微微愣了愣,随后大概也想到了什么,虚弱地摇摇头。
“呵。”
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穆云槐,大概是因为受了致命伤的缘故,这时候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从刚才到现在,许宣也并没有要带他去看医生之类的想法,这样的伤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他自己心中想必也清楚得很的,说不定比自己还要更笃定上几分。
“无论你是何人,有些有些事情拜托你。”穆云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这时候雾气慢慢散开,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弟兄们弟兄们不能无辜丧命,你要去钱家金叶子是酬劳噗”
最后的声音伴随着鲜血喷出来的时候,雾气也微微被铺上一层惺红许宣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边穆云槐的神色已经弥留起来了
“好吧”沉默片刻,许宣皱了皱眉头:“凶手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穆云槐神采黯淡的双目登时又暴起一阵精光,眼神直直的看着许宣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几分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出来的恐怖痛楚。微微伸伸手,这时候大概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了。只余三根手指的左手上,一块染血的布片
“杀杀我者,乃乃”
gu903();话说到这里,手陡然垂下来,便再也没有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