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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 寄奴 2375 字 2023-10-02

“秦伯伯,赵伯伯还有胡叔叔,佘叔叔”少女轻咬嘴唇,做出为难的神色:“账册账册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唤的这几人在许家掌柜身份都有着几分超然,从这里便也能看出几分技巧来。既有是年富力强,经营有方的,也有多年积累,德高望重老一辈横竖两边都照顾到了。

“嗯”

众人坐着虽说也随意,但是,某些身份、地位方面的东西很多时候也无可避免,哪些人做上首、哪些人做两边等等等,也都已是一种习惯。上首的两个老者,这时对望一眼,有些惊讶:“账册丢了何处的账册”

这些事情毕竟也是才发生的,许安绮捂着消息,还不曾放出去,知道的人还是少数。至于佘文义,他自然是知道,这本来就是他准备算作暗中筹码的东西。但这时候见许安绮陡然把这事情提到明面上来,心下也有几分疑惑

是要做什么呢还嫌人心不够乱么

其实,经历了先前的很多事情,从很多讯息中找到蛛丝马迹,做出了某些判断,此刻场间不明就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如今听说账册也丢了,于是在脑海中将事情又串一串,也都明白过来内部出了问题啊。虽说意外也是有的,但也在情理之中了。

很多想法,比如要脱离许家,若要细究起来,在座的很多人未必就没有,只是,想法毕竟是想法,离实际做出行动来,也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众人此刻心中都有些好奇,这是哪位同仁简直敢为人先呐

“李叔,季叔还有余杭的张叔”许安绮咬咬嘴唇,做了一番努力,声音有些沉重:“妾身其实也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喊几位叔叔,毕竟妾身也算得是几位长辈看着长大的。只是,有些事情,若解释不清楚啧”说到后来,沉重地叹了叹。

“啊什么”先前被许安绮称作秦伯伯的老者一阵惊呼:“小李子,你”拿手指点点了先前的李姓掌柜,花白的胡子颤颤的,显然气得不轻。这李姓掌柜四十出头的模样,看样子和秦姓老者有些关联。

“嘭”赵姓的老者大概脾气有些火爆,直接便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拍在桌角上,茶水四溅:“季云中,直娘贼的”

这时候生意上的体例便是如此,掌柜的身边跟随几个学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若是这些学徒中有些表现优异的,经过一番考察,也就有了独立打理生意的机会。再进一步,便是如李、季二人,主管一方经营。如今看情形,几人之间的关系大致便是如此。

此时与秦姓老者二人同样反应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大抵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这些人在许家呆了很多年,是有感情的,对这种类似出卖的行径也最无法接受。

“说拿了程家多少好处”三人有些畏畏缩缩地站着,低着头也不说话,赵姓老者厉声喝道:“老许家待你们差在何处了你说说你,啊,季云中,当年你家贫,老东家待你如何,可曾嫌弃过你老夫手把手教导你几年,你想想,你自己想想还有你们两个”说到后来,又吼了一句:“啊”

秦姓老者则在一旁愁眉不展。

“白眼狼呐”说着摇摇头:“唉,白眼狼”

二人这般激烈的反应持续的时间不算短,倒了后来赵姓老者嗓子有些吃不住,一番剧烈咳嗽之后,胸膛费力地起伏着,拿起一旁的茶水饮下去,还不等心口平复,便又开口数落起来。颇有几分怒极攻心的模样。

其实若要论及辈分,在场间的众人里面,秦、赵二人大概也算是极高的了,此刻对三个晚辈的背叛行径又表露出极为恼火的一面,众人毕竟矮了一辈,一时间便也不好插手去阻止。许安绮作为东家,倒是可以这般做的,但她也并没有。

良久之后

许宣和刘世南偶尔的对视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许宣会时不时朝他看过去,等那边露出凶狠或是示威的神色之后,便回应一个笑容。他们二人或者是对事件的脉络多少有几分把握,或者是原本就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对眼下的情况都不是很在意。

许宣伸出右手小指在耳中掏了掏,朝刘世南弹了弹,见那边的脸上登时黑下来了,随后觉得自己的动作又具有了几分装的倾向,想了想才放下来,随后撇了撇嘴。那边老人已经开始说起“老夫死不瞑目”“是啊,死不瞑目”之类的话了。话说到了这份上,委实有些重了,众人听着便觉得很有几分压力。但是,即便如此,对于有些事情到底要如何处理,二老却依旧避而不谈。

两位老人年纪虽然说有一把,但并不糊涂。不仅不糊涂,还精明得很。此时此刻,事情的复杂性,明眼人自然也看得出来,他们横竖只是许家聘任的掌柜,用后世的观点来看,便是职业经理人,这同黛儿、云珠这般卖了终生契的下人情况当然不同。他们,都还是自由身呢。

多年以来,老人家也积累了属于自己的家资、财富。他们横竖都已老了,虽然从心底说来也不是不愿为许家尽力的,但说到尽力,也还是有个限度的,若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自然也不愿意弄得晚节不保,将一家老小拖累进去。因此,有些决断他们可以附议,但是并不能轻易做出决定来。说到底,其实也还是那句话,和其他人一样的,他们对如今许家的境况也很悲观。

另一方面,季云中等人和他们又有着牵扯,此时所要做的也只是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的某些愤怒,至少在明面上,要让人知道自己等人与那些后辈其实并不是一边的。做生意的人嘛,逢场作戏的本事都是有的,而在他们这里便又要多上几分诚恳。

相对老者的反应来说,佘文义和胡莒南算得上比较冷静了。这些事情,他们二人一个是始作俑者,另一个多少也是知情的,此刻看着场间的情状,也不免有几分若有若无的隔离感。对佘文义来说,因为占住了某种心理层面的优越,心态上便有些居高临下。而在胡莒南那里却正好有些相反,黯淡的结局已经看清楚了,所以无声地叹了口气。

然而,话只要去说,火气只要去宣泄,也终究还是有到头的时候。秦、赵两位老人虽然能说会道,但是毕竟上了年纪了,即便心底还想再多骂上两句,把一些事情的功夫再做足一些,但几轮下来,也多少有些疲惫。

“老东家啊”秦姓老者看了看身边的赵老,随后朝厅堂之外的雨天望了望,有些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唉”语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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