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书生,你是书生”
“嗯”
“刘世南”最后,于通不得不做出暂时的妥协,因为他发现如果自己依旧坚持,那边书生真的会杀掉于驰。
“好嘛”许宣点点头:“二哥是罢,早该这样子了,那么,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我杀过人,也绑过书生做肉猪,但是你和其他的书生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如果事先知道,我们绝对不会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你是读书人,你是讲道理的我们各退一步,留我兄弟一命,我于通欠你个人情。”
于通这般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一点。边说,边微不可察地调整了姿势,右脚稍稍向前半步。
“呵。不要乱动,不然这把刀会从这里插进去。想象一下对,没错,就是这里。”
于通咽了口唾沫,将迈出的脚步收回去。
“我不信你不怕死你们读书人,都怕死”
“但是我死之前,他肯定已经死了”
“他死你就死”
“但他是你兄弟”
这个时候,二人的对话几乎是吼着出来。
“说你的条件”于通这时候几乎将一口虎牙咬碎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这样,你先退出去,我会放了他。”
“岂有此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场面上看,二人都有些固执,你来我往的话语间,透露着几分不肯退缩的坚决。
终于,还是于通先开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
“赌一下罢”
“呃”
大概因为受了二人声音的影响,于驰的头稍稍动了动,虽然因为窗台的支撑,替许宣分担了部分重量,但这时候高度集中的精神,羸弱的身体,他的消耗其实也很大。所以,于驰的动作,对他也造成了影响。他身子朝后晃了晃,为了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他握刀的右手不由地舞动一下
“糟糕了”许宣心中大惊。
“啊呀”
于通抓住机会,陡然间一声暴喝,欺了身子上来。他原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这时候又因为兄弟的性命拿捏在对方手中,愤怒到极点。虽然依旧有风险,但因为机会稍纵即逝,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巨大的形体,压迫感十足,许宣努力维持着的气势终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在于通的想法里,这时候的许宣唯一的方式就是躲到屋内去。只要他也能进到屋里,那么,这书生就死定了。
他以为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他从左侧冲上的去的时候,稳住了身体的许宣突然将于驰用力的朝右侧用力推了一把,随后许宣自己身子也奋力朝窗外一跃。幸好窗台不高,这样的动作也没有难度可言。于通一个冲撞,将他撞得飞出去。他伸手想要去抓住许宣,但是,因为惯性的缘故,还是差了一线,就是这一线,让他和某种可能的机会失之交臂。
随后,于通巨大的身形,几乎将一面墙壁连窗子一齐撞塌了。
“咳咳”许宣在不远处和半昏迷状态的于驰滚做一团,紧接着贴着屋檐下的木柱迅速站起来,手中的刻刀迅速再一次找准于驰的颈部动脉。猛烈的撞击之下,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被绞作了一团,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全身微微颤抖着。不过因为背靠着木柱,总算还是努力地完成了自己的动作和意。握住刻刀的右手因为颤动,再一次刺破于驰颈部的皮肤,这个时候,两个人看起来都像血水里泡过一般
“咳咳想象一下罢,只要从这里插进去,体内的血压便会将他的血压出来,到时候,你可以看到血柱,一丈、两丈或者更高一点。他全身都会抽搐,无法呼吸的感觉会让他的眼珠充血,紧接着暴起这个过程会很有意思,所以你不要乱动”
“不要乱动啊”
“咳咳”
第六十六章我自横刀三
正值破晓时分,鸡鸣声,周遭居民有陆陆续续起床的。院落里的动静应该也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不过大概以为里面在吵架,有人在门口站了站,最后还是离开了。脚步有些犹豫。悉悉索索地传过来一些议论的声音。“怎么回事”“吵架罢”“还是别管了。”“走了、走了,担水去”先前的动静隔了院子传出来,人们听得不真切,所以想法就简单,另外,杀戮之类血腥的事情,离他们的日常生活也远,这时候肯定也预料不到一墙之隔的院中华正在上演的某一幕。
每天早上起床,岩镇小户人家必做的事情便是担了水来将家中的水缸装满,随后还有别的事情,所以也不会很闲。许宣平素低调,邻里关系不算热络,门又关得紧紧的,到得最后,人们也只是在门口多徘徊了一番而已
院中秋草在晨风中瑟瑟地摆动,秋鸟不会搭理正在发生的事情,依旧扑棱着翅膀落下来,偶尔在草叶间啄食。日头还没出来,但是光辉已经将东方天际照亮了,云儿朵朵本来应该个普通而温馨的秋日清晨的。
屋檐某种对峙的气氛。这个时候,许宣并没有高声呼喊救命之类的举动。并是他不想,而是现实不允许。在确定对方是亡命之徒后,如果呼喊引起外人的动静,他不能保证于通不会铤而走险。现在二人之间虽然隔了三丈,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丈距离其实什么也不算。于通有足够的时间在众人赶来之前,干掉他。这一点,他不会怀疑
所以需要让于通束手束脚的同时,不能过分的刺激他。许宣又咳了两声,没有去管那些溅射出来的零星血沫,片刻之前的撞击大概让腑脏受了些伤,他咳嗽的时候,体内受了牵动,仿佛一把刀在切割。疼痛让他的身子颤抖,他心中无奈,咳咳实在是弱不禁风如果能躲过这一劫,那么一定要想尽一切改变。不过,也要真的过去才行啊。
他知道,如今维持这样的状况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二人直接冲进屋里,他不能保证自己如今还能这般站着。后来的应对中,亏得他自己果决,于通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选择退往屋内。但说到底,其实还是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你看,天亮了,但事情还是要解决。我们原本无冤无仇,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的。但已经这样了,没有办法他是你兄弟罢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他咳咳,你退出去,退出去我就把他放了。你看他在流血,失血过多的人会觉得很冷,然后他会死掉。你赌一下罢,你兄弟”
许宣身子比于驰要高,即便已经很小心地隐藏在于驰的身后,但是脑袋还是遮不住。他不带感情的说着这些话,手上淋漓的都是血。
于通闻言,醋钵一般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圆睁的双目,眼白上悄然爬满了血丝,细密如同蛛网。他口中“哼哧、哼哧”地剧烈喘着,如果不是在意自己兄弟的性命,他恨不得就这样冲上去撕了那书生。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做他这一行的,很多时候不会太在意计谋方面的东西,谋划虽然也有,但是也只是一个能使事情做起来更简单一些的流程而已。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以力破巧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已经很习惯了。最初是因为生计所迫,不得已为之,后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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