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让人看不懂的举动,很有些疑惑,现在有是在她自家的院前上,若是让外人瞧见,怎么解释
院墙之上的活动空间并不多,许宣小心地稳住身子,目光在院墙之上打量起来。一些鸟粪、葫芦藓之类的东西铺在上面,下一刻,目光微微一凝。
“那里”他伸手朝不远处指了祉,随后小心地靠过去。
“什么那里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宣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又一次止住身子,蹲在院墙下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这个时候,即便站在元盼盼的角度,也能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时间过去,元盼盼在院子里站着,书生古怪的举动一直没有得到解答,日光照耀下来。院墙上的书生,院中的女子,古古怪怪的沉默。
良久,院墙之上的一声叹息响起来。
“你去拿梯子过来,看看这个。”许宣伸手在眼前指了指,随后对元盼盼说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去快从我家院墙上下来。你这样子,让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你娘大概是被人谋杀了的。”
“我警告你,快点下呃,你说什么”
院墙之上,许宣望着女子陡然间呆滞地眼神,朝她严肃地点了点头:“拿梯子上来,给你看证据。”
梯子很快被取过来,元盼盼的素白的身影自墙头出现。随后便见到书生跟前的两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这里的葫芦藓被人踩过,因此留下了脚印。葫芦藓这种东西,受到压力会变形,但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过眼下的脚印还很明显,想来是也就是这几日才新留下的。你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没有人爬上你家院墙”
“除了你之外,没有了”元盼盼回忆地说了一句,下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意义,目光陡然间惊恐起来。
“你是说”
“嘘”许宣朝她比划了一个手势,女子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正午的时光里,除了巷道口处的一些浮动的人影喧哗外,其余便是悄然无声。
“这么明显的痕迹,很难不被注意到。留下脚印的人,却似乎不曾发现。因此,最大的可能这脚印是在夜间留下的。也只有在夜里,葫芦藓上的脚印被夜色盖住,才让人忽略过去。”
“夜间的脚印,往前推几日,你娘投井你能想到什么”许宣五指张开,一边丈量着脚印的长度:“唔,大概四十四码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小偷留下的。呵。”
高墙之下,类似恐惧、害怕、愤然之类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元盼盼的身体陡然间颤抖起来。许宣在一旁见到她的紧张,伸手将她扶了一把,才没有摔下去。
“四十四码,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身高应该是在”口中小声地说着一些话,仿佛是在计算和考量,这般过得片刻,许宣抬起头对元盼盼说了一句:“我们下去吧。”
冬日里寻常人家来说,大抵无事可干的时候更多一些。只是对于商贾来说,节序天气之类的,也只是给生意带来一些其他季节里没有的麻烦,而忙碌还是依旧的。特别是冬日再往后,年关就要到了,这反倒是一年里最为忙碌的时候。需要汇总一年的损益得失,总结经验教训,来年的生意安排,如此总总,都需要在冬日里做出决定来。
岩镇的街道上,几匹健马跑过,令得冬日里干燥的路面扬起了一阵烟尘。人们在路旁避开马匹,下意识地冲着远去地骑马之人瞪两眼。但也仅此而已。马匹在下一个街道口分流,朝不同的方向而去。其中一匹一路向南面的地方,在许家门前停了下来。
飞驰的马匹因为被陡然间拉住,高扬着上半身四蹄朝天踢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马上之人差点被掀翻在地,狼狈不堪地下来之后,冲着迎上来的许家下人急冲冲的吼道。
“出事快去禀报”
下人们愣了愣,随后急急地朝屋内过去。过了一阵,许安绮的身影从西厢的地方出现,带着人朝厅堂地方向过去,脸上表情凝重。她随手拉过路遇的下人,吩咐几句,那下人便很快出了门,大概是去找人。许安锦从对面的地方过来问她几句话,她也来不及停下来,一面走一面说着到得后来,两人脸上都是紧张的表情。
这一日,发生眼下场景的,不仅仅只有许一家。程家、方家、曹家几乎稍有名气的墨商家里面,都发生这样的一幕。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浪涛已经掀起来了,而在这浪头开始的时候,日光之下的院落里,书生在同白衣女子说着话。
女子伏在井沿上,肩头耸动,素白地双手死死地攀在井沿的石块上。指缝间因为用力过度,有丝丝渗出来的血迹。只是看背影,便也能知道她的伤心。
gu903();先前的一些事情被确定之后,先前压抑在心中的痛苦、无助的闸门被打开,她终于不顾书生还在眼前事实,肆意地哭泣起来。声音呜咽间,难以言状的无助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