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不至于去挑战,他毕竟是聪明人。
这些在程子善这里还能稳住的情绪,在曹正等人处便有些喜形于色,他们只是富家子弟,在心性城府方面,及不上程子善的老道,这个时候就用挑衅地眼神望望许安绮,又望望许宣,横竖都是胜利者的姿态。
“嘿。”曹正冲许宣龇了龇牙,他的脸原本就长,这样的举动之下,看起来就想某种动物。
“大猩猩”许宣朝他比划了一个口型,只是曹正自然也不会懂得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以为这样的举动让许宣受了伤,随后反倒更夸张地龇起牙。
“啧”许宣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拍拍额头。
这些人的姿态,落在程子善眼中,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即便将许宣赶走,事情也才做到一半,不,甚至一半都未曾到墨方泄露带来的麻烦,才是真正值得人头痛的事情。这个时候,居然就开始高兴了程子善看了曹正一眼,那边正笑着的曹正对他的目光有些不解,随后他将目光收回来
这种人,真是羞与之为伍。这样的想法里,显然还在记恨先前因为曹正的冲动连带他被迫也跪下的事情。
当然,虽然心中这般想法,但眼下几人是在同一条战线之上。因此即便再看不起曹正等人,他面色之上也依旧不动声色。
而在这个时候,许宣也开始说话了。
“刘大人,在下知错了”许宣朝刘守义说道:“我改好不好”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愕然。在鲍家的事情之后,势单力薄的许宣选择同鲍明道兄弟死磕,因此给所有人落下了轻易不肯屈服的印象。这样的印象,在随后的桃李园的一幕发生之后,就已经固定下来。
因此,在刘守义说出类似要将许宣打发的话之后,众人所期待的其实是许宣宁死不退的死磕。
这样,才符合一场完美热闹的基本要求嘛。
“我错了啊,真的错了”
在众人的疑惑之中,书生又这般重复了一句,语气十分地诚恳。
临仙楼前的墨展到得此时,已经是人群最多的时候。能过来的人,都已经过来,其他未曾到来的,就是真的有要事在身,或是本身对此并无兴趣的。
临仙楼里,令狐楚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宣的表演。嗯,表演眼下对于许宣的举动,他在心里已经这般认为了。
其实对于许宣,令狐楚一直有某种隐隐的亲近感,也是这般原因,在很多事情上,他对许宣并没有太过苛刻。比如在花山的事情上,虽然许宣对他肯定隐瞒了比较重要的信息,但是他并不曾太过计较。这一方面是因为方元夫同许宣的关系,让他不得不考虑来自罗长生的压力。另外的原因,便在于他对许宣的某种认同。
要严格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件蛮微妙的事情。令狐楚本身的为人,以及平素的行事,同眼下大明朝的格局其实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这里面有他作为锦衣卫多年下来积累的神经质的一面,但更多的在于他本身就有些不拘格套的性格。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性格原本在一个读书人身上是少见的,但是许宣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亲近感在令狐楚这里,就显得有些难得了。在这之前,他在很多事情上的做法,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虽然碍于他的身份,并没有人当面说出来,但也因为如此,他时常会有孤独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他自己不会去承认,只是毕竟是有的。
也便是如此,在碰到许宣之后,类似找到同类的感觉就出现了。当然,不去计较许宣在花山事情上的隐瞒,也有令狐楚自傲的一面在里面,有些事情,只要他肯查,终究是会有结果的。
日光明晃晃地从窗口洒进来,正午的日光比较短,连带着楼内的一些桌椅在日光下的影子也不是很长。令狐楚喝着茶,眼下正准备欣赏着书生所要开始的表演。
方正己在令狐楚不远的地方,右手的指截在桌角的地方轻轻地敲着,某一刻,他也站出来,朝门口的地方走过去。
书生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眼下因为安静,因此声音显得很清晰。
“虽然是错了,但是我也有几句话要说,还请刘大人允许在下将话说完好的多谢刘大人”话说道这里稍稍顿了顿,随后又接着响起来:“这次墨展许家之所以要公开这些墨方,并不是想拆谁的台。毕竟,除了程、方几家的墨方之外,诸位难道不曾发现许家本身的墨方也有么”
书生的话落下来,众人微微愣了愣,随后某些在先前有些被忽略的东西就浮现出来。
“对啊,这些墨方里面,许家的好像也在”
“先前看到过的,黛云墨,非烟墨”
“还有八宝五胆墨,我好像有见到。”
“是不是啊”
在先前的对峙之中,众人所在意的是程、方几家的态度,因此对墨展上公开的墨方中有许墨的事情,都有些忽略了。而在程子善等人这里,在自家的墨方泄露带来的压力之下,横竖都有些无心关注这些。说起来,此次的墨展,程子善其实也只是看到一半的程度。
他并没有看到许墨的配方,但是这个是见到众人的神色,其实也有些明白过来了。这样的明悟之后,他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妙。
为什么会有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