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水的都跳入了河水中,其余的众人,则在船上骂骂咧咧。
河面顿时乱成一片,叫骂、划水、一些棍棒拍打在甲板之上。
李贤望着许宣,脸上阴翳的表情被慌张取代。
“许家我不信你不真的不担心现在可以谈,我有办法通知那边,你的人停下来,放我等过去,许家就会没事”
“哦,是么”许宣朝身后混乱的场面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冲着李贤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说完之后,手中的燧发枪缓缓对准了李贤的脑袋。
“不、不”张差在水中见到这一幕,眼睛猛地睁大。这个时候,对面方元夫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前辈”
李贤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目光变得有些惘然。实在无法理解,既然许宣会为了临仙楼里被烧死的小二追过来,那么怎么会放任许家的危机不予理会他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的许安绮,少女心神不宁的表情被他看在眼中。
不应该这样的啊
燧发枪直直指向他,他的双腿已经被伤了,因此对于眼下这把古怪火器的威力,有着最直观的了解。这个时候,就如同看到了催命的符号。
“嘭”许宣口中吐出一个声音。
李贤在他对面的地方“啊”地惊呼了一声,双手惊恐地挡在额前。过的片刻,想象中痛苦的感觉并没有出现,他才缓缓地将遮挡在额前的双手放下来一些。对面的对方,许宣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李兄啊”许宣在李贤身边缓缓地蹲下来,平静地看着他:“有没有觉得很狼狈很不甘很痛苦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可怜”
“”
“呵,你看看,你带了这么多人,眼下好像都不能救你了。你以为自己的命有多硬呢”许宣说着,将燧发枪的枪口顶在李贤的额前。枪口还有几分余热,这时候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呼哧、呼哧”李贤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瘫倒的双手在甲板上拼命地抓着。往日所在意的尊严、形象、名节到得眼下,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有将哀求地目光朝许宣投过去。
然而,咫尺之外,书生的眼神还是那般平静。
“你拿许家威胁我”沉默了片刻,许宣偏了偏头稍稍叹了口气,随后猛然转头,手中的燧发枪狠狠地敲在李贤的额头上:“你他妈的敢威胁我”
“咚”
疼痛带起一阵痉挛,李贤死死地将额头捂住,一丝鲜红色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泻出来。
但是,对面许宣的攻击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燧发枪被他扔在一边,随后提起拳头狠狠地招呼在李贤的身上。原本或许还能够进行一些反抗,但这个是李贤双腿已然受伤,因此也只好任人宰割了。
“杭州来的嘛,你真厉害”
“你是少爷,不得了”
“富二代、官二代”
拳头大概不过瘾,又狠狠地踹了几脚。李贤起初还能够吃痛地喊上几句,到得后来,就只能痛苦地呻吟了。
“这些就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我看起来是那么不大度的人么”踢得有些兴起了,许宣口中低声说了一句:“关键的是,你居然和我抢女人啧。”
拳打脚踢,对于李贤而言,比死了还要煎熬。他堂堂才子,在杭州之时不论是谁遇见都会礼让三分,到得眼下,却被人在眼下的水面之上如死狗一般痛殴
“到此为止了”下一刻,声音陡然从许宣身侧传来,他闻言转过头去,那边张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水中爬起来了,湿漉漉的双手,正抓着许宣先前扔在甲板上的燧发枪
第三百二十二章除夕一
一阵夜雨之后,湿漉漉的感觉弥漫。如果是在夏天,水面或许会浑浊一些,但是这个时候依旧是清澈的流水,水底的游鱼细石,清晰可见。枯叶之类的打着旋儿朝东边淌过去,并没有因为眼下热闹的场面而稍稍停留。
河边垂柳泛出几许新绿,临水的人家将一些洗菜、淘米的废水倒在河里,妇人们在河边稍稍浣洗着衣物。总之,除夕的早晨,水面上的场景,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毕竟百来丈宽的水面,渔舟泊在河心,自水边偶尔望过去,并不能清楚发生了什么。
方元夫还在水中,双手稍稍滑一下水,躲过不远处护院们掷过来的棍棒,缓缓地朝许宣所在的渔舟靠近,张差站子船头,带着继续威胁的目光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于是手中的动作就顿住了。随后水中的双脚稍稍踢腾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悬在水面上。
在水中同张差较量,他具备了一定的优势。但是因为经验的差距,当这种刻意营造的优势待到张差真的豁出去的时候,就被抵消掉了。先前对方将背后暴露出来,硬生生地承受了自己一掌,借着空挡,重新回到了船上。
他焦急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湿漉漉的感觉,眼下到处都是。
渔舟之上,许宣皱着眉头望着张差手中的燧发枪。这种火器,并不需要多么高的技巧,即便是孩童,如果有足够的力气来扣动扳机,那么杀伤力也是很可观的。
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因此露出太过慌张的情绪,随后将目光稍稍掠过张差,落在不远的地方,见到方元夫满脸的紧张和无奈。目光旋即又转回来,朝身前瘫倒在地的李贤看了一眼。手上残留着李贤的血渍,先前的一通痛殴并没有留手,痛快倒是痛快了,不过弄得自己也很疲惫。
“张叔,杀了他”李贤的意识还在,只是声音变得很微弱,但是其间的恨意就通过类似呻吟的声音传递过来。
许宣闻言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在张差手中的燧发枪上看了看,声音平静地说道:“那么,你准备好了杀掉我”
张差深深的吸了口气,先前硬生生的受了一掌,终究还是有些影响的。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这样关系或许不大。但这个时候在水中泡了一阵,又受了伤,握着燧发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更多的其实是愤怒的情绪。
张差作为于家的管事,代表的是杭州于氏的脸面,因此平素用以示人的大抵都是稳重形象。这种稳重表现在衣着装扮、言谈举止以及其他很多的方面。但是此时此刻,从寒冷刺骨的河水中爬起来,身上受了伤,一些愤怒的情绪写在他的脸上,稳重就再也不见了。
“许宣,原本可以谈的。老朽已经说过了,你不满意,要赔偿,都可以谈。但眼下你把少爷伤成这样,回去不好交代。因此,总要做些什么的。”水顺着张差有些苍老的面颊落下来,原本带着几分飘逸的胡须乱糟糟贴在脸上,这个时候也是面无表情。杀人对张差而言,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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