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来,因此是知道的。但是文人之间相互轻视,也无法避免。他不曾亲历一些场合,因此对许宣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秦公子在一旁,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怒意:“居然趁人之危,那个许宣给少爷滚出来。”
“进去、进去、进去”
“你们敢”
“小竹你让开。”
“岂有此理”
轰乱的声音传过来,人群在外围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是对两个年轻人的作为,也没有人敢出来指责。善意是发自内心的,但有时候明哲保身也很必要。
轰乱的声音陡然间止住,因为屋里原本在坐着的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
静静地站了站,随后眯着眼打量了眼前的二人。
“胡公子秦公子”许宣笑了笑,冲两人挑了挑眉毛。
“你就是许宣”秦姓公子稍稍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朝他点了点:“人都要死了,坑蒙拐骗你最好承认了。否则,本少爷要让你知道后果。”
“哦是这样么好厉害”许宣笑了笑,随后没有说话。屋里白素贞跟随着出来。她的到来,让秦公子的神色明显一窒息。
“许公子是妾身请来的。”素雅的声音从容的说道,声音里隐隐有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二人的情绪很快弱了下去。对于许宣虽然是怀疑的,但是白素贞在这方面的权威性,一时还不敢质疑。
“白大夫”
狐疑地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说些什么,那边白素贞却转身朝屋里走过去,不在理会他们了。
许宣偏偏头,对着小竹说道:“都准备好了”
“嗯。”
“那么”许宣随意地看了眼前二人一眼,随后重新转回屋内:“我们开始吧。”
声音落下来,带着几许坚定的意味。
门前的二位公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下虽然对于许宣来治病的事实依旧不相信,但是因为白素贞的口碑,却不好再发作了。
胡公子想了想,稍稍朝对方靠了靠,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在下得到消息,里面小竹她娘大概熬不过今日了无力回天的情况下,这许宣即便真的懂艺术,怕是也没有办法做什么的。看情形,他同小竹关系似乎密切眼下算作你我共同的敌人。”他说到这里,声音稍稍顿了顿:“因此你知道怎么做了”
秦姓公子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又朝屋里看看,随后说道:“自然是知道了。”声音里带着几许不怀好意。
第三百四十六章生死人中
虽然并不懂医术,但是因为肠痈死掉的人,身边并不是没有。因此在秦、胡二人这里,对于眼下要发生的事情,心头其实都有着某种笃定。
琴嫂肯定会死没有别的可能了。
所疑惑的地方在于,二人都不清楚白素贞为何让许宣来做这些。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归究于,对方大概不好自己来承担责任毕竟神医的名头,轻易堕不得。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许宣的运气也太好了些。能够替白素贞背黑锅,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时间过去,阳光渐渐昏黄起来,眼下的白昼虽然比起冬日要长一些,但是也有限。篱笆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了,院落中的人们的影子交杂其间。
“胡安,不要以为本少爷和你冰释前嫌了”秦公子瞥了身边的书生一眼,口中这般说道。
“这个自然,暂时的合作而已秦献南。”胡安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口中缓缓的说了一句,随后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屋内的方向。
屋门还不曾关起来,因此屋内忙碌的情形还能够见到。
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人都要死了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这个时候再做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胡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结果。
当然也不是和许宣有仇了,但是生活总会有些不如意的事情。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或许有些人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那些能够轻视他们的人,大抵都有着与之匹配的身份和地位。只是肯定不应该包括许宣的。因此,眼下被许宣所轻视,无论如何都有些下不来台,那么肯定要做出一些回应。
这些基本上都是富家公子们惯有的心理。许宣在曾经的日子里所做的事情或许影响到一批人,但是胡安和秦献南的圈子里,更多的是吃喝玩乐。或许也会聊一聊时下的事情,但是夸夸其谈的,比如“那些事情,若是让在下来做,如何如何”因此对于许宣,即便再厉害一些,但因为并没有直接的接触,终极是看不在眼里的。
二人交头接耳一番,将一些要做的事情确定下来之后,开始对身边的下人们做一些吩咐。并不是第一次给人使绊子或者下阴招了,同往常一样的,下人们也早就心领神会。
这样之后,二人都没有离开。随后一同走进去屋里。
“你们进来做什么”小竹绑着脸,沉沉地说了一句。
“看看,呵呵,看看罢了”胡安在不远处拱手笑笑,随后下意识地打量着整个房屋。
老旧的木椅桌凳,窗户上的纸也破了洞,无处不在显示着这里的贫寒味道。卧榻的地方,许宣坐在床前,轻轻地说道:“嫂子,接下来便要开始了。我会给你施麻药,将整个痛苦的过程降低一些。但是,其实也是很有限的。希望你能够坚持住”他说着,伸手拿一块毛巾,叠成条状。
“如果痛了,就咬住罢。”
琴嫂点点头,但是目光里对于许宣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期待在里面。对她而言,生的可能其实已经没有,即便许宣再三保证着某种成功的可能性,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同。
附近的邻里们聚在篱笆院落中,小声的交谈着。
“秦献南的人离开了似乎要把事情搞大啊。只是不知道那许公子到底要做什么,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救人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琴嫂的病怕是救不回来白大夫将他请过来,或许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反正不是在她手上”
“嘘,小声点。”话还不曾说完,有人在身边拿身子撞了撞说话的人,随后说道:“白大夫的为人,岂能做出这种事情又不少她的错”
细碎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透过窗纸,朝屋里渗透过去。但是对于许宣和白素贞而言,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在白素贞这里,做出的决定有她的理由,至于别人如何评价,自然不会在意的。而许宣就更轻松一些。一路过来,关于阑尾炎手术的回忆其实也已经完成,眼下就差最后的临床实践。虽然依旧担心这个过程中会出现失血过多或是感染的问题,但若是仅就手术本身而言,已经有了一些把握了。
这些事情没有解释的必要,况且,即便真的解释,也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到时候事情或许更加糟糕。
外面说了一阵话之后,有人走过来隔着窗纸上的一些破碎的小洞孔朝里好奇地张望着。洞孔很小,因此需要将另一只眼睛眯起来,颇有些费力的样子。
屋内老旧木桌上有一条被水打湿的毛巾摊开来,其间摆着一些刀刃和剪子。因为光线有些暗了,又不能开窗,油灯被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