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他干的。
柴名声听到楚扬为了柴慕容之死而在异国大开杀戒,虽说感觉他这种做法太不可取,但心里却好受了许多,忍不住的低声叹了口气:“唉,以后不要连累那么多的无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绝不会
楚扬点点头,垂下眼帘的岔开话题:“我知道,以前我和慕容少不更事,让各位长辈为我们操透了心。”
说着,他嘴角挑起惨笑,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更知道,不管现在我为慕容做什么,都无法换取她重新站在这儿,可我还是要告诉所有人,她是我楚家的媳妇,是我楚扬的妻子,她用过的物品将会葬在我们楚家祖坟,我会将柴叔叔和林阿姨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对待。”
听到孙女死后就一直不曾休息的柴老爷子,此时听楚扬将她出事的全过程后,根本不用再问什么,只需从他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惨笑就可以看出,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柴慕容之死,他是要承担责任,可却不能完全责怪于他。
傻孩子,你既然这样在乎他,为什么以前还要搞出离婚的花样来呢唉柴老爷子慢慢的摇了一下头,抬头向儿子柴名声看去:“名声,你觉得楚扬说的怎么样”
柴老爷子之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能不能接受楚扬说出的这些话,将柴慕容的遗物葬在楚家祖坟,成为楚家的媳妇。
柴名声沉默许久,才抬起头来说:“楚扬,你稍等片刻,我去让慕容妈妈收拾一下她用过的东西。”
柴名声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正厅外面走去。
楚扬知道,柴名声这样说,其实就是原谅了他,并接受他的提议,同意将柴慕容的遗物埋葬在楚家祖坟中。
“谢谢柴叔爸。”楚扬弯腰顿首。
过了大约几分钟,就在楚扬重新陷入没人和他说话的难受境界中时,柴名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回他原先的椅子上:“你去东厢房吧,带着慕容的东西走,就不要再来告辞了。唉,回家后告诉你爸,就说等慕容下葬那天,通知我一声。我、我和你妈再去送她最后一程,去吧,去吧”
柴名声说着垂下头,抬手示意楚扬出去时,有泪水跌落在膝头。
楚扬没有吭声,只是走到柴名声面前,缓缓的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正厅。
当楚扬的双脚迈出正厅门槛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柴老太太,苍凉的呜咽声响起。
楚扬停住脚步,心如刀绞。
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哭泣声,就像是一把刀,一把锋利到足以刺透世间最坚硬的心、却无法割断岁月的刀
仰面擦了下眼睛后,楚扬不再犹豫,迈步走向了东厢房。
正在东厢房内收拾柴慕容用过的东西的林静娴,动作很缓慢很仔细的整理着几件女儿长穿的衣物衣冠冢中,一般都是用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然后将它们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铺在床上一块白色的丝巾中。
林静娴在楚扬进来后,就没有看他一眼,直到将那些衣物看了再看,过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动作流畅的用丝巾将它们包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坐在床上,目光平静的盯着地面:“就拿这几件衣服吧,都是她平时最爱穿的,从此,我就将她交给你了。”
“是,妈。”楚扬走到床前,伸出双手弯腰将那个丝巾包裹捧在手中,顿时就有一种熟悉的体香味道,悠悠的开始拨动他的嗅觉神经。
“你、你走吧。其实,其实你对慕容还是很不错的。我和你柴叔叔一直很满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她、她太任性了些,所以才楚扬,你走吧,走吧”林静娴抬起头看着楚扬手中的丝巾包裹,那目光仿佛是在看着心中的最爱,温柔而凄惨。
“是,妈。”其实楚扬真的很想在柴慕容所居住的房间内多呆一会儿,多感受一下她曾经的气氛,可林静娴既然下了逐客令,他只能照办。
因为柴名声曾经说过,等楚扬拿了柴慕容用过的衣物后,就不要再回正厅和大家告辞了,所以他在出了东厢房后,就直接向院门口走去。
没有人从正厅中出来送楚扬,院子中也没看到有人,甚至连家政工作人员都没有看到一个,只有院子东南角一株盛开的白色月季,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在他走出四合院大门口的刹那间,忽然无风自动的摇摆了几下,然后嘎然静止。
楚扬双手捧着柴慕容穿过的衣物,在走出柴家四合院大门时,再也忍不住的将脸埋在了上面。
曾经那么熟悉的淡淡体香味道,就在撩拨着他嗅觉神经的同时,也使泪水侵透了丝巾,慢慢的渗入到衣服中去,混为一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其实,一个在任何时候都不懂得流泪的男人,他很可能是个神仙,要不然就是个傻子。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只有鬼知道。
鬼在哪里
神仙也猜不到。
不过,这个世界上却不缺少傻子,那种看到别的男人流泪就撇着嘴和傻逼似的做出不屑一顾的男人,其实就是傻子,更是一个长着第三根腿子的雄性动物。
这种人,根本不能算是个有灵魂的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泪水才是一个真正男人最干净的东西
真正的男人,只有当灵魂哭泣时,他才会泪流满面
“猫哭耗子假慈悲”就在楚扬保持着这个动作一个人在心底哭泣时,一个没有灵魂的、带着讥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楚扬豁然转身,就看到了背负着双手的柴放肆。
看着楚扬那双通红的眼睛,柴放肆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尖锐的说:“如果我是三叔柴名声的话,我就不会让你抱走慕容的东西,因为你根本不配。你甚至都不配称作一个男人,只会用这种只有娘们才用的方式来欺骗”
柴名声的话刚说到这儿,就觉得眼前一花
一只脚,一直纹丝不动的脚,就像是本该存在于距离他下巴五厘米处那样,攸地出现。
柴放肆的瞳孔猛地一缩
既然柴放肆不再说话了,楚扬就慢慢的放下了右脚,眼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冷漠,声音却很轻很轻,好像来自地狱的梦呓:“如果你不是她的堂哥,我会杀了你。真的,我这一次不是在吓唬人。因为你在侮辱我的同时,也玷污了她宁愿陪我去死的真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查出那个向她开枪的人。哪怕那个人已经死去,我也会让他在地下都得不到安生,我要让他的家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等,着。”
楚扬说完,就抱着那个丝巾包裹,慢慢的走出了柴家胡同。
等楚扬的身形消失后,柴放肆下巴间的那一滴冷汗才啪嗒的跌落,他慢慢的咽了一口唾沫后,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他的动作怎么可以这样快比我曾经看到、搜集到的那些快了足足有三倍。难道说,他一直在隐藏着他真正的实力他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高刚才的这一脚,是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爆发”
gu903();在心里渴望楚扬能够及时出现的柴慕容,很清楚的知道她这个希望只是一个梦,不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