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样说后,顿时就是一愣,但随即就说:“哦,那你现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漫语单独在一起。”
“好的,那好吧,我这就出去。”帕雅思赶紧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后,楚扬才默默的走到了病床前,看着床上的花漫语,嘴角剧烈的抽。搐几下,随即坐在了花残雨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躺在病床上的花漫语,苍白的脸色很平静,微微闭着那双带着精明强干的双眼,看起来好像正在睡午觉,闭着的嘴角微微的翘着,仿佛在做一个她最喜欢做的梦,让楚扬很容易就想起,他们以前在京华居住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楚扬已经与柴慕容离了婚,刚和花漫语订婚,他们在楚家的东厢房居住。
有好几个午间,楚扬在醒来后,就会这样默默的看着熟睡的花漫语就像现在这样默默的看着她,很久都不动一下。
可那个时候的花漫语,不管楚扬盯着她看多久,她总会醒来的。
但现在呢,她到底多久才能醒来,然后像以往那样搂着楚扬的脖子,抛却那些冷傲像个小媳妇似的,趴在他怀里吃吃的笑
慢慢的,楚扬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泪眼朦胧中,他看到花漫语仿佛又在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没有到伤心处罢了。
在以前的时候,楚扬每当想起花漫语,都会很头疼的以为,他们俩人的结合,完全是一场孽缘。
孽缘,是一种罪恶的缘分。
在以前的时候,别说是楚扬了,就连花漫语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这一切,真得是一段孽缘吗
如果是孽缘的话,那么楚扬为什么现在哭的这样伤心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有人说,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表现。
泪水,就算是面临再大的危险,都没有淌过的泪水,从楚扬的脸上滴落,滴落到花漫语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顺着她的额头淌到了她的眼睛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唇边。
楚扬到现在为止,已经哭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因为看到柴慕容约会韩放,那一次他在商离歌的怀中。
这一次,却是因为花漫语,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和花漫语之间的缘份,根本不是什么孽缘,而是,而是真正的爱情
有时候,当人类在面临残酷的现实时,才发现以前不在乎那一切,对于他来说原来是这样的重要,重要到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忽然就泪流满面。
第一次和花漫语的认识,怎么中了她的道被囚禁地下室,她怎么在楚扬牺牲后还固执的生下了楚扬风,怎么抱着孩子为楚龙宾祝寿,又是怎么在他小弟弟遭到暗算后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又又是怎么为了救柴慕容前去鬼门
1236萌生退意第二更
望着静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花漫语,楚扬忽然想起了他们自从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
在泪流满面的时候,楚扬忽然想起了这些。
楚扬想起了冷漠的、骄傲的、阴险的、固执的以及放。荡的花漫语。
在外界始终高高在上,犹如冷艳女王那样的花漫语,唯有在楚扬面前,才能毫无保留的露出她的本质。
一个女人,既然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保留了,这不是因为爱,又是因为什么呢
只能是,因为爱
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水,哭了多久,楚扬才反手擦了擦眼睛,抓起花漫语那只有些冰冷的左手,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喃喃的说:“漫语,你能不能感觉得到,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我知道,你肯定能感觉得到,你只是无法说出来罢了。”
拿着花漫语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楚扬闭上眼睛说:“在来之前,我曾经去问过那些医生了,他们都说你再次醒过来的希望,只有百分之几,可以说根本没有可能,因为当前世上最先进的医术,也无法消除压迫你脑神经的瘀血。但是我却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醒来的。不为别的,就为我和孩子,还有柴慕容周舒涵她们,都希望你能醒来。我们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闭着眼的楚扬,根本没有发现,当他捧着花漫语的手在说这些话时,有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滑落,与楚扬的泪水混为一体。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后,楚扬不再流泪,眼中的悲痛也逐渐被坚毅所代替,就像是他现在说出来的话:“漫语,你快快醒来吧,等你醒来后,我再也不出去东奔西跑了,到时候我们和儿子,和柴慕容她们,每天都呆在一起,大家一切打理我们自己的产业。你和柴慕容,仍然是我们产业的两大主管,我给你们俩人当秘书兼职保镖,好不好”
在这一刻,楚扬忽然萌生了强烈的退意,彻底退出江湖,做一个秦玉关那样的人
虽说在两年多之前,楚扬就脱离了落剑门,回到华夏想做一个新时代的小纨绔,但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两年所发生的这一切,根本不是完全的退出江湖,因为他一直在做着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当看到痴情于自己的花漫语变成了这样子,这种退出江湖的感觉从没有这样强烈。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理应到了真正该休息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后,楚扬的眼睛开始发亮,絮叨起来:“漫语,你快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后,我真得哪儿也不去了,就守着你和柴慕容”
也许是觉得这时候提起柴慕容好像对不起花漫语似的,所以楚扬很快就解释道;“我不能放下柴慕容,是因为在你受伤后,她为了大伙的安全,一个人傻呼呼的跑到了墨西哥城。漫语,依着你的聪明,你应该猜出柴慕容为什么这样做了吧你能不能答应我,等你醒来后,会和她冰释前嫌,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别忘了,那个女神棍陈怡情曾经说过,我们三个人在前世的时候,就是认识的。做人嘛,总不能太自私了,得学会宽容,你说是吧”将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后,楚扬感觉心中舒坦了很多。
他放下花漫语的左手,轻轻的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漫语,我知道你现在很希望我能在这儿陪着你。可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向你保证,等我把那些事都处理完了后,我会日夜的守护着你,直到你醒来。”
将花漫语的左手放在毛毯下后,楚扬直起腰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病房。
在楚扬将病房的房门关上后,一缕阳光从从窗帘缝隙中射过,洒在花漫语的脸上,为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了一层明媚的金色光芒。
一直倚在远处走廊窗口吸烟的花残雨,看到楚扬出来后,马上把手中的半截烟卷扔在了窗外,转身走了过来。
现在的楚扬,脸色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除了双眼有些通红外,那种让人熟悉的桀骜,重新武装在了他的脸上。
楚扬在花残雨转身走来时,就停住了脚步,这样望着他。
“楚扬,我想和你聊聊。”花残雨走到距离楚扬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脚步:“不会占用你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