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老子也不会瞑目老子的虎骑不会放过你们这等卑鄙小人”
但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江南军新兵们,根本不会因为这个已经全身是血的壮汉的怒吼,而停下自己的手中的动作。在经过陈武训练的士卒们心里,此时的一切都必须以军令为先。
至于对面那个疯子般还在怒骂的壮汉,不过是临死前的嚎叫罢了。至于他是谁,对曹军,对整个战局会有多大的影响力,只怕除了接到斥候们回报的将军们之外,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也无人想知道。
在无情而强大的机械力量面前,所谓万人敌的典韦也不过只是一个比较难射杀的敌人而已。不过就算他眼下勉强撑下第一轮的射击,可是随之而来的第二轮,第三轮齐射呢
陷阵营新兵们依旧按照平时的训练,有条不紊且动作迅速熟练的,向在第一轮中发射一空的床弩上装填箭矢。
而未发射的那批床弩,则被稍稍的调整了一个角度。瞄准了摔成一堆的曹军,以求造成敌人最大的杀伤。再次开始了毫不留情的第二轮的射击。随后就是第三轮、第四轮。
随着强劲的弩箭接连飞入受到沉重打击,而显得混乱,悲惨的虎骑阵列。大片的血肉被锋利强劲的弩箭撕裂开来。更有无数肢体直接被弩箭从那些还挡在前方的人马身上切割下来。
第二轮,第三轮,最后一轮箭雨过后,两千精锐的虎骑再也看不到一副完整的躯体。刚才还在大声喝骂的典韦,只留下一颗还在地上滚动的大头。
一双充满了不甘心的眼睛,则死盯着那些送他去见长子的床弩。与那些还在弩弓之后忙碌的江南军士卒们。
在那渐渐无神的虎目之中,除了愤怒似乎还有着一丝的无奈与眷恋。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新生的幼子,或者他也终于明白,他再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四轮床弩的射击,就摆平了曹军所有精锐的虎骑,初次出战的陷阵营新兵们不约而同的欢呼一声。
身为指挥者的陈武却丝毫不为所动。对自家床弩他早已试验过多次,对床弩的性能算是了如指掌的他,心中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就算是穿上江南军最新款的铠甲,就算勉强能防住箭矢不被射穿。只怕也会被这箭上,蕴含的强悍力量震死。何况曹军将士们身上所穿的,只是那些普通匠人们打造的铁制战甲。
军神典韦与虎骑全军覆灭的消息,让刚刚醒来的曹操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心神恍惚的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攻下舒县为君明等将士报仇”
剧烈的头痛袭来,心力憔悴的曹操再次晕了过去。将这个进攻舒县的难题,留给自己的长子曹昂。尽管心中无奈,但父亲有命,曹昂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曹操先前的计划行动。
舒县攻坚战,依然在曹军大部到达之时,立即全面开始。一战获胜之后,江南军早已撤入了城里。在攻城的曹军身后,是曹昂亲自指挥着卫士们,收敛那两千虎骑将士零乱的残缺肢体。
带着为军神复仇的悲哀士气,数万曹军在赶到舒县城下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但是早有准备的舒县将士,却根本不害怕数倍以上的敌人围攻。
对陈武的表现十分满意的桥蕤等人,对江南军强大的装备更多了几分信心。众将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老将,这样的战斗场面自然都是驾轻就熟。
各自负责守卫一面城墙,利用布满城头的投石机,床弩。并且上城守卫的士卒们,更是人手一架的连弩。将一座城墙并不高大的舒县,守成了个风雨不透的铁桶一般。
任曹军士卒完全不要命一般的浴血猛攻了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除了在城外又留下数千具战死的士卒尸身之外,连城墙之上,都没有人能登上一次。
面对江南军那不要钱一般,向城外撒播的箭雨,巨石。再坚强的将士也感到胆寒。连军神都被射成了碎块,还有谁能比军神更强,能抵挡江南军那杀伤力强大的箭矢呢。
有那样的想法之人,此时都已经倒在城墙之下。等着明日一早,战友们为他们收尸呢
疯狂的攻势平息,收兵回营的曹军内部却开始了激烈的争执。最能作主的曹操虽在营中,却一直昏迷不醒。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一代枭雄是否还能清醒过来,带着曹军再赴胜利。
做为曹军的元老,尽管曹操已经不太再三顶撞自己的荀彧。但此次出征,还是让荀彧配合夏候惇留守在鄄城。负责全军的后勤与守卫根基的重任。
一来因为手中人手不足,二来也不希望那些老人们心冷。而只剩独眼的夏候惇,必竟也难以出战。而这位可以换命的兄弟留守后方,却是曹操最为放心的人选
此战随军的却有程昱、许攸、荀攸与满宠等谋士,更有其他所有能出战的大小将领。必竟这是关系全局的一战,不得不让曹操押上所有的力量。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还未正式开战。众将之中战力最强的典韦,居然会被乱箭射杀,主公晕厥不醒。
加之一个下午数个时辰的全力攻击,除了损耗了大批将士的生命,根本没有一点进展。整个曹营都已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气氛之中。
将士都明白当前的局势,已经是岌岌可危,但却没有一个敢先行将之说破
第一九一章总攻舒县
浊火暗淡的中军大帐里,静立了良久的许攸,终究是受不了众人一言不发的样子。
最先向着脸色木然的曹昂说道:“贤侄当下战事不利,你如今就是大军主事之人。应当拿出个方略来,好让大军作出恰当的应对才是”
脸色依旧木然的曹昂抬起他那冷静的眼眸,轻轻的看了这个衣着华丽的文士一眼。这个新加入曹军不久,却处事分外骄傲谋士。曹昂挺直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一瞬。
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丝怒火:“父亲大人的病情还未有定论,这老家伙却已开始依老卖老了吗尊重些叫我一声少主或是公子就如此之难吗
哼他心中怕是根本就不曾将我这少年,这个贤侄当作能主事之人看待了”
自以为救曹军于危难之中的许攸,当然觉得当初自己的功劳是巨大的。平日里那种骄傲炫耀的口气,很是将曹营上下的文武将士都得罪了一通。
就连众人的主公,曹操还是他许攸口中的贤弟,更不用说其他人与曹昂这个新嫩主公了
其实许攸的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做为一个新加入的谋士,没有根基可依靠,让他的心中总是感觉空落落的。故而太急于想要确立自己在曹营之中的地位。
gu903();他过于浮夸的作风与卖弄的举止,却在向来讲究质朴谦逊的曹营里,显得格格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