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没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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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剧烈起伏。

洛清媛原本就是心高气傲的女人,养尊处优了一辈子,高高在上了一辈子,这次能够放下面子来找晏长安,若不是为了晏绍,恐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么低声下气。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她有话要跟晏长安单独谈,偏偏晏长安装作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非要让陆然留下来。

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包包,洛清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斜了陆然一眼再度开口重复。

“我说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说实话,陆然很看不惯洛清媛这幅居高临下的样子。

不用多费思量便是能够猜得到洛清媛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晏绍的事情来跟晏长安求情。且不说洛清媛自私至极,为了一个心思恶毒险恶的儿子来向另外一个儿子求情会寒了晏长安的心;洛清媛是来求人的,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似乎她跟你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施舍一样的态度,却让陆然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叹了口气,看着就觉得糟心。

陆然拍了拍晏长安的胳膊,仰起头来望着他开口道:“那我先去车上等你,长话短说,别让我等太久了。”

听到陆然说长话短说这一句话,洛清媛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想开口指责陆然没有教养,话还没开口呢就被晏长安给打断。

男人上前一步,像是看出了洛清媛的念头似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挡在陆然跟洛清媛中间,转过头去望向陆然,抬起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便将男人的衬衫衣领给整理一下,微微一笑,温柔点头,“好,那你先去车上,我长话短说。”

嘿嘿一笑,陆然扬了扬眉毛,从晏长安手中接过车钥匙,冲着洛清媛做了一个鬼脸,不等女人反应,径直转过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直到陆然走开,洛清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晏长安刚才看她一眼,几乎是瞬间让洛清媛出了一身冷汗,面对着自己亲生的儿子,竟是感觉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灵魂都几乎要被看透。

不过这种异样的情绪在洛清媛的心中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不到三秒钟。

惯性的思维让女人皱起眉头,看着陆然的背影开口道:“他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话一出口,晏长安眼中的讽刺越发的深了几分,眼神平静,淡淡开口:“他很好。”

“你……”

洛清媛深呼吸几口气,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来这里找晏长安的目的,强自将怒火压抑下去。

“洛伯母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听到晏长安又叫她洛伯母,姿态礼貌,除却这个称呼之外无可挑剔,洛清媛忍不住又是一阵烦躁,偏偏还挑不出任何不是来。

脑海中浮现出律师跟她说过的话,现如今晏绍的状况很不利,晏长安那边证据证人齐全,若是他坚持起诉,那么晏绍将会毫无反抗的能力,彻底败诉。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洛清媛握了握拳头,仰起头来望向晏长安,干笑几声,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长安,你怎么又叫我洛伯母呢,你是我亲生的,你应该加我妈才是啊。”

听到洛清媛说出这句话,晏长安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眸色却是越发的幽深晦暗了几分。

勾了勾唇,晏长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晏长安的态度,洛清媛很不满意。

在她心里,晏长安就应该对她诚惶诚恐,她给他露出一个笑脸,不说是感恩戴德,最起码也应该兴高采烈。

而晏长安现在这幅冷淡的像是陌生人一样的态度,却是让洛清媛就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样的,胸口闷得发慌,却又必须得压抑着怒气不能跟发泄出来。

上前一步,洛清媛望着晏长安开口道:“长安,爷爷去世了,咱们晏家现在就只剩下我,晏绍,还有你了。”

晏长安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站在原地什么话沉默不语。

见晏长安不说话,洛清媛握了握拳再度开口说道:“我知道晏绍这次是做错了,可是他是你大哥啊,长安,做事不能做的太绝,难道你想让爷爷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吗?”

“要是你真的起诉晏绍,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了,兄弟相残,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晏家?”

老实说,洛清媛并不适合低声下气的求人。

话说到这里,洛清媛的语气就忍不住高了起来,望着晏长安忍不住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勾唇微笑,隐约带了些许的冰冷嘲笑,晏长安不置可否,依旧沉默不语,等待着洛清媛接下来要说的话。

“长安,晏绍也没做错什么,既然事情根本就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不如…”

洛清媛看了一眼晏长安的脸色,看他没有想要开口反驳自己的意思之后继续开口道:“撤诉吧,怎么说晏绍也是你大…”

话还没说完,晏长安便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低头,深深地凝视着洛清媛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眸色冰冷,“绑架,威胁,恐吓,这算是没做错什么,对么?”

摇了摇头,,晏长安有些兴趣索然的开口道:“陆然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男人刚刚转过头就被洛清媛叫住。

“晏长安你给我站住!”

脚步微顿,晏长安却没有转过身来。

洛清媛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望着晏长安的眸中闪过一道厌恶跟怨毒的情绪。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晏长安面前,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害得自己的大哥进监狱坐十年的牢吗?”

“晏绍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洛清媛怒极,指着陆然刚刚离开的方向,“不就是绑架了陆然吗?他就算是做的千错万错,我给你们道个歉不就行了陆然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还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他活蹦乱跳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却要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亲大哥送进监狱里去,晏长安,你还是人吗?你还有没有一丁点做人的良心?你这么做对得起爷爷吗?”

一连串的话说出口,洛清媛的眼神锐利,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打在晏长安的脸上。

不避不让的迎上洛清媛的目光。

晏长安竟是忍不住觉得想笑。

“一丁点的小事…一丁点的小事啊…”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晏长安低下头,紧紧地盯着洛清媛的眼睛,眸中蕴藏着讽刺,失望,还有彻彻底底的冰冷刺骨。

深吸一口气,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脑袋涨的生疼,晏长安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开口。

“妈,是不是在你心里,晏绍哪怕就是杀人放火,都不算什么大事?”

“他杀人了吗?陆然又没有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晏绍呢?如果你起诉了,他要在监狱里待上十年,十年,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吗?”洛清媛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尖利。

顿了顿,说不清楚晏长安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似乎是感觉到有些讽刺,却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心寒,仰起头,不看洛清媛的脸,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我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我相信晏绍很快也会知道。”

啪——

洛清媛怒极抬起手来一巴掌直接扇在晏长安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洛清媛十成十的力气,再加上晏长安猝不及防,女人精心保养的指甲甚至还在他那张英俊侧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脸颊刺痛。

洛清媛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有什么不对,反倒满是失望与愤怒的看着晏长安,厉声开口:“晏绍是你大哥,陆然呢?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伤风败俗,晏绍绑架陆然有什么大错?你居然下手这么狠毒,我告诉你,陆然就算是死了也不值得你大哥为了他去坐牢!”

张开嘴巴无声的笑了笑。

脸颊上面火辣辣的,尤其是被洛清媛指甲划破的那一道印子,晏长安甚至能够感觉到隐约有血丝渗出来的迹象。

脊背挺直,望着洛清媛的眼睛,不避不让,坦坦荡荡,晏长安的声音反倒是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妈,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晏绍,其他人的命都像根稻草啊”

微微地笑了笑,晏长安望着洛清媛的眼睛缓缓开口。

“只要晏绍开心,他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对么?”

“陆然没有死…”晏长安笑了笑,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此时此刻看不出情绪,却是让人隐约的有些难过。

“妈,如果陆然死了,那我恐怕也就死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晏长安自嘲的摇了摇头,“我都忘记了,除了晏绍,恐怕你也不在意别人。”

男人脊背挺直,站在洛清媛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

晏长安素来温和有礼,哪怕是在洛清媛对他最刻薄,最恶意的时候,他也依然能够保持着镇定不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悦。

而现在,此时此刻,晏长安却赤红着一双眼睛,眼中的失望,愤怒,还有恨意,却几乎可以将洛清媛生生凌迟。

“妈,为了晏绍,不惜低下头跑过来求我。”

“而我…”

晏长安顿了顿,“在我心里,一个陆然,比一千一万个晏绍都还要重要。”

男人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再度恢复平静,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控像是幻觉。

“还有。”

“晏绍是不是做错事,不是由我说了算。”

“但是,我并不介意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转身,没有去看洛清媛的表情,晏长安背对着她沉默片刻,眸色深邃,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妈,你自己保重。”

说完,没有再停留片刻,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这里,剩下洛清媛站在原地看着晏长安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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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很远陆然便注意到了晏长安走过来的身影。

原本在车里坐的就有些百无聊赖,再惦记着洛清媛会不会对着晏长安说什么难听的话,陆然拿着车钥匙在手里丢来丢去,嘀咕着要是再等不来,那他就直接下车去找晏长安。

刚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这会儿车门就被男人给打开了。

陆然余光扫过去,正准备开口问晏长安刚刚洛清媛说了什么的,话还没出口,视线就凝聚在晏长安左边侧脸上的血痕上。

明显至极,是女人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不用问,一定是洛清媛。

陆然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喘了几口粗气,撸了撸袖子,直接就要伸手开门去找洛清媛,手刚刚摸到车门开关就被晏长安拉住。

“陆然,我没事。”

晏长安微笑着,声音平和浅淡,听不出来情绪,望着陆然,甚至还带了几分温柔宽慰。

偏偏是这个样子,陆然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晏长安脸上那道血痕。

“妈蛋,我非要去找她说个因为所以来,真是…”陆然一脚直接踹在车子前面的脚蹬上,话还没说完,对上晏长安的眼睛,硬生生的将那句贱女人给咽了下去。

晏长安摇头,顺势握住陆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我真的没事。”

话一说出口,陆然竟是忍不住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涨的厉害,喘了几口粗气,抱住晏长安,却长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并不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

相反的,在陆然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活的阳光明朗又坦然,将生活中所有的不幸与痛楚全部消化成正面的能量,他坚强的像是一颗笔挺的树。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晏长安望着自己说没事的时候,陆然却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恨不得现在冲出去狠狠地给洛清媛几个耳光。

这样的人,算是母亲吗?

为了像魔鬼一样的晏绍,却要来要求晏长安妥协。

晏绍是亲生的,难道晏长安就不是吗?

陆然甚至不敢想象在受那一耳光的时候,晏长安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才能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转换成这么风轻云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