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无午与无未也活泼地跟着喊,最后他们抉择出三人,跑着上了山。
要吃锅子怎么能少了空空子观主,若非他当日一口应下司马佑安入观的请求,她们今日在哪还不知道呢。
铜鼎都是陈柏卓淘换来的,这个缺耳朵,那个缺个腿,不过不碍事,不漏水就行,因为小孩子比较多,这个时代又没有辣椒,辛离离用鱼肉熬煮了一大锅奶白的锅底,上用葱花点缀,光闻着就让人想喝。
各式各样的野菜、被片好的鱼肉、用鱼肉打成的鱼丸、新鲜鸡蛋、还有豆腐,一样样被分成小份摆放在了圆桌外围,最中间则摆放着铜鼎,铜鼎从外观上看就是个圆圆的锅子,但内里却分隔出了四个空格,不禁让辛离离感叹,这不就是古代版火锅么。
除此之外,怕东西不够吃,袁依婉还做了好些个鱼肉夹馍。
这东西之前辛离离都要吃吐了,好久不吃之下,竟还有点想念,眼里渴望想吃,奈何肚子不给力,就她的小胃口,唯恐吃了就吃不下其他好吃的东西,是以神情颇为纠结,被袁依婉瞧见,轻轻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眼里询问着:给大郎准备的长寿面可要做了?
论做面食,那没日没夜的揉面烙饼,都化作了经验,就是辛离离也得承认一句,她从母面食快要出师了!
一整条长寿面非常考验技术,要求一根面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而且必须是完整的一条,绝不能断。
袁依婉害怕面断,揉地十分小心,不夸张的说,她站在厨房一上午都没忙出汗,只做这一根面条,竟是出了一身薄汗。
熬煮的时候辛离离站在她专属小板凳上亲自来,长寿面的汤底是早就吊好的鸡汤,油脂已经全被剔除了,只剩晶莹剔透泛着黄的汤汁。
她还在里面卧了个鸡蛋,溏心的!
司马佑安绝对会喜欢的,别以为她没观察到,遇见溏心的他总能多吃一个!
忙忙乎乎日头高悬,竟是快到晌午了,该开饭了,向外张望,果不其然瞧见了被小道长围住的空空子观主,他也下山啦。
陈柏卓端着热乎乎的锅子汤底倒进了铜鼎中,香味散开,引得小道长们全围到了桌子旁,他护着想伸手的无辛,叮嘱道:“不能乱碰,下面有柴火,小心烧着手。”
从人群中一眼就抓住了司马佑安,他颔首道:“大郎你看着他们点,我去端菜。”
要过生辰的司马佑安今日不准进厨房帮忙,所以一天下来,他几乎都在带孩子,但他也不用做什么,本身安安静静往那一坐,小道长们自觉不打扰,也不做出格的事,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本身就害怕他的小道长们:……谁敢乱闹啊。
帮着他们爬到椅子上坐好,在他们坐得歪歪扭扭新奇瞧着椅子时,本来安静的街道突然变得喧嚣起来,竟是何七郎和商人崔郎君在外面碰上,一道过来了。
他们不光自己过来,何七郎带着他的奴仆,崔郎君竟是带了他儿子和儿媳还有小孙子一起来。
厨房里基本没什么事了,陈柏卓一个人盯着,袁依婉和辛离离急忙擦干净手走了出来。
何七郎仗着人小,率先开了口:“夫人今日容光焕发,想来是有大好事了,祝夫人今日开业大吉,日后生意红红火火,小子不才,整日听着候奴说客栈修建成何样子,心中惦记非常,今日特地前来想求夫人个恩典,且容我去湖生旁边的屋子住上一日。”
他言语真诚,脸颊上浮现出的酒窝,本就长得如同贵公子一般,这样一笑便让袁依婉心软了三分,赶忙与他寒暄,让他和候奴入住。
这边崔郎君不甘落后,将自家孙子抱在怀里,用小孩子打开局面,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自从官道开了,我就去信让儿子儿媳赶紧过来,这两人紧赶慢赶终是赶到了,他们舟车劳累,我那里尚未整理好,麻烦夫人给收拾出个屋子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整一番。”
他儿子儿媳都是生意人,一张嘴便是俏皮话,愣是说的好像袁依婉不让他们,他们就要流落街头一般。
袁依婉心下熨帖,什么惦记着感觉新奇想入住,什么家里没有收拾好,这分明是怕她们家开业因着恶节,怕没有人过来,所以特意捧场来了。
衔着珍珠的步摇在阳光下摇晃着,袁依婉轻轻摇头,语气轻快道:“快快入座,离离,去拿新餐具,菜怕是不够,我再去准备些。”
何七郎叫道:“夫人,不忙,我观这两大桌子菜,定是够吃了。”
将孙子赶到小道长那边联络感情的崔郎君落后一步道:“正是,夫人,我们不请自来,哪有让主人家麻烦的道理。”
袁依婉掩嘴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豆腐都是现成的,做菜容易,今日正好是大郎生辰,我们还没谢过你们特意赶过来。”
“这,今日竟是空忱子道长的生辰吗?”何七郎和崔郎君异口同声惊道。
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火花四溅,一个道:“我竟不知空忱子道长生辰没带贺礼前来,失礼失礼。”
一个从自己拽下自己身上压袍子的玉佩说道:“长者赐不可辞,这块玉送予空忱子道长。”
瞧见那玉佩,何七郎脸上闪过懊恼,他身上也有压袍玉佩来着!
玉佩温润光亮,瞧着就是崔郎君平日里的喜爱之物,哪里能收,司马佑安站起身施了个道家礼,比划两下微微偏头示意辛离离。
眼睛都快扎进铜鼎里的辛离离只是余光扫见司马佑安的动作,嘴上就利索给出解释,“崔伯伯心意领啦,玉佩就不用了,还是快快洗手,我们开饭罢!”
最后一句想也知道必定不能是司马佑安说的,绝对是辛离离自己的真实想法,席间众人哈哈大笑,互相招呼着落了坐。
小道长们和崔郎君的小孙子单独一个桌,剩下的人一个桌。
长寿面早早给司马佑安端上了桌,收获了一堆祝福与贺礼的他将一碗面干干净净吃掉了,对晶亮着眼睛的辛离离点头,示意味道不错,得到了辛离离一个夸张的欢呼。
而后他便静静地坐在那瞧着陈柏卓和何七郎高谈论阔、崔郎君讲述他早年间行商路上遇见的趣事、空空子吃饱喝足后老神在在讲些玄乎的话。
杯盏交错间,辛离离悄悄用手指戳了戳他,塞给他一个荷包,她小眼神乱飘轻轻说道:“生辰贺礼。”
见他已经要打开了,连忙又伸手拽住了荷包,小心道:“看了可不许生气!”
司马佑安被挑起了兴致,甩开她的手,要看她又打什么鬼主意,打开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饶是他也忍不住眉梢微动。
“那什么,这不是最近囊中羞涩,你也知道我,绣花是绣不了的,雕刻也没那手艺,只会在菜上雕朵花,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做饭好吃了,今天这一大桌子菜,一半都是我准备的!”
急忙邀着功,辛离离将他手指缓缓合拢,直到看不见那坑坑洼洼的二两银子,才可怜兮兮道:“我绝对把身上最后的钱都给你当生辰贺礼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辛离离:我现在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另外国师写完后,你们更想看天道还是更想看太子妃?我现在就要抽空开始准备了(脑子里想想哈)。
天道中心词:虐恋情深,又名《我差点与天道BE了》,或者《大师姐差点和天道BE了》,我可能会换成这个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