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她轻声道:“知道是谁吗?桓家?”

司马佑安沉默,他确定辛离离是从后世而归,但她对他与桓家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有些时候不能细想。

只是道:“这些部曲身上并未佩戴标识,不能肯定就是桓家,但就算是,应也不是桓家家主下的令。”

有人暗地里搞鬼,那肯定是桓之凡了,辛离离咬着下唇,脸上奶凶奶凶的,男主光环都快失去了,他怎么还在蹦跶。

她是不知自己这副为他生气的模样,有多戳他心窝,清冷的气息盖下,他给了她一个浅尝截止的吻。

两人分开,面色均带薄红,气氛正好,司马佑安正想趁虚弱,争得她同意与母亲所说二人之事,房门便被打开了。

倏地收回各自的手,辛离离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起来,站在一边。

平日里两人就很亲密,辛离离什么时候考虑过男女大防,若是以往的她不一屁股坐在他床榻上逼他喝药都不是辛离离。

此地无银三百两。

袁依婉瞟了两人一眼,全当自己没有发现,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受不住了,过来同她摊牌。

她脚步上前,将窗户打开,散散屋中的血腥气,说道:“为了让大郎你的伤势表现的严重,太医令暂且不能离府,我将人安排在了你院里偏房,并让路喜回宫去向陛下禀告你的伤势了。”

“他也是个妙人,一路哭着去的宫里,还说要将整个太医请过来给你看伤。”

司马冉泽特意给他挑的人,确实很机灵,司马佑安道:“多谢母亲操劳。”

袁依婉怜惜的看着床榻上,受了寒凉的养子,气他不爱惜身子,便不得不训斥他一二,“再如何,也不该以身犯险才是,我常说离离是个小豚,你也不遑多让!”

是亲近的人,才会关心他,训斥他,司马佑安不仅没有年轻人被长辈训斥的不甘心理,反而十分受用,他道:“儿谨记。”

“你啊你啊!”说着,她又看向旁边努力试图让自己成为空气的辛离离,“还有你,一个两个不让我省心!”

“好了,如今大郎重伤,需得在家养病,离离你便不要去施食了,在家照顾大郎,我也让你姨夫去替大郎给陛下告假了,他最近不能上朝。”

“甭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大郎,最后一次。”

司马佑安郑重承诺:“母亲放心。”

袁依婉看了两人一眼,将房间让给他们,又叮嘱了院里人不要打扰,这才开始准备回复各家打探消息的帖子。

是的,国师病重,我已哭成泪人,实在无力招待各位。

对,地龙翻身导致龙虎山地形地貌改变,他不小心跌落地缝,受了重伤!

如今人还昏迷不醒,不知该如何示好。

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国师真病危了?”

“你没瞧见从侯府出来的那位,日常跟在国师身边服侍的宦官,一路哭着进的宫?”

“据说侯府里面全是血腥味,侯爷归家大发雷霆。”

“陛下派的太医令都住在侯府了。”

宫里司马冉泽来回踱步,“他当真没有事?”

路喜已经被派给司马佑安,那便是他的人,只听他一人话,跪地道:“国师让奴禀告陛下安然无恙。”

“那就是到底受伤了!”司马冉泽按着太阳穴,眼尾渐渐逼上殷红,咬牙切齿道,“伤得重吗?”

“回陛下,国师确实掉进地缝中,幸周围人保护得当,仅受惊受寒,伤了手臂,性命无忧。”

竟如此凶险!司马佑安头痛欲裂,“所有行刺之人一个活口不留!”

事发突然,被不怀好意的部曲尾随,司马佑安当机立断,将计就计,尚且来不及和司马冉泽商量,但他相信舅父能懂他的意思。

国师之名太盛,世家处处提防,反而不好让两人定下的政策施展,如今国师性命垂危,正是好时机。

可司马冉泽也如袁依婉那般,率先考虑的是他的身体!什么计谋,能有他重要么!胆敢刺杀他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贝猜圣旨是求婚~nonono~

第一百三十三章陛下的狠厉

没有了司马佑安的牵扯,司马冉泽就如同一匹脱缰野马,愤怒与后怕让他浑身颤栗,而后毫不犹豫逼迫世家还田交税。

世家良田千千亩,又因战乱南下等原因,收拢了大量平民在庄子中,这些平民无一不是黑户,只能靠着庄子做活。

而为了巩固皇权,不与世家为难,朝廷曾免除世家的赋税徭役,还颁布了荒田开垦便有主的政策,反倒让世家的庄子越来越多。

庄子相当于小型武器库,它可以储存粮食,当然也可以储存武器,若是世家想反,庄子便是他们的后期粮草保障地。

是以,务必要遏制他们的发展。原本他和司马佑安商量,用缓和的三长制来慢慢削弱世家手中权利,让百姓三十一户,百户共籍,手握权利,与世家产生内部分裂。

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三年、五年、十年?他等不及了,他的安儿如今还受着伤养病,这些世家之人凭甚可以在大朝会上气定神闲,甚至隐隐开怀于安儿“垂危”!

所以他直接下旨,他要统计世家瞒报之地、隐匿之人,割地给百姓、重新立税,日后,世家除了固定田亩数量免税,剩下土地与普通百姓一样,都要交税!

统计之后若发现再有瞒报,重罚!

这一道旨意激起千层浪,世家怎会轻易妥协,朝堂之上争吵不休,私下姻亲联合不断,有桓家在内的四大家族,更是率先统一了战线,甚至在朝堂上公然威胁帝王。

“陛下!此举有违古制!”

司马冉泽头疾重犯,脾气不好,眼尾嫣红妖异,吐出的话更是令人预想不到:“跟孤讲规矩?孤就是规矩,待孤百年之后,孤的规矩就是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