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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仅从夏十榆那里听入只言片语,哥几个,包括丁哑都不甚了解。

从来单纯懵懂的房子怎么会知道牡丹门

除了锦衣卫掌握的零星线索,很多朝廷权贵都对其知之甚少。

老头会跟房子提及朝堂机密吗

不可能

这从来不是老头的风格

况且,即使皇上对这几年才在高层官宦出没的牡丹门也是知之不详。

蓝熙书看到蓝熙文的脸色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举止过激,可能吓到她了。

“不是老爹告诉我的”蓝熙书和蓝熙文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有某种默契,一个眼神就会无障碍通达心灵,蓝熙文无条件维护老爹,也是比蓝熙书乖,人前背后都是一口一个老爹,一点儿没养父的生疏感,老头只限于蓝熙书背地里叫。

蓝熙书慢慢蹲下来,在这个过程中,蓝熙书缓和了脸色。

平静的外表下是蓝熙书越来越揪心的揣测,他不知道房子这近一年来都在干什么,接触了什么人

哥几个都蹲着围拢过来,一个个带着虚伪的善意微笑。

除了耗子,哥几个猛然想到了那个有着惊艳眼球裸背纹身的女子,那朵在背上呼之欲出的艳丽牡丹,让每个回想的人心都会莫名的惊跳一下。

这个哥几个都不知道的牡丹门蓝熙文竟然知道,这怎么可以

“房子告诉哥你怎么认识牡丹门的人”蓝熙书将蓝熙文垂落额前的一缕秀发归于而后,指尖滑过蓝熙文幼嫩丝滑的脸颊,并宠溺的小捏了一下蓝熙文柔软的耳垂:“早先哥并不知道车里面有牡丹门的人,哥专为劫杀陈五福而来。”

“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蓝熙文不想牵出丫无双,她怕蓝熙书会对她的朋友反感。

道听途说锦衣卫秘密侦缉不得的事儿,你居然能道听途说,有这么刺激人的吗锦衣卫都是酒囊饭袋吗

蓝熙书没接腔,眉头更皱了,咬着唇看着房子紧张的拢紧了双腿双脚,足靴破损,脚指头块拱出来了。

“好吧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我帮忙没帮上,然后放弃了,丫无双和他的主人去了南京,我就北漂来寻你了。再深里我也不清楚。”蓝熙文不能在哥面前撒谎,她会帮着蓝熙书偶尔骗骗姑姑和老头,但她从来不对蓝熙书说谎。

蓝熙文觉得即时她把天给戳个窟窿,蓝熙书只会帮她补天断不会责骂她的,自十岁开始和蓝熙书一块被老头收养她就没被哥骂过,蓝熙书倒是替她挨了老头和姑姑不少骂。

蓝熙书只轻皱了下眉头,摸了一下蓝熙文的头发一下就站起身,他知道蓝熙文没说谎,他现在也不想当着哥几个的面询问蓝熙文认识丫无双的来龙去脉。

哥几个都好奇,但谁也不敢七嘴八舌。

第十一章烽火

斧头坡人马如潮随坡起坡落,数百人马却携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席卷而来,刀戈丛立,远远的人马顿错,嘶喊如隐雷滚滚,雪烟弥漫杀气腾腾,蓝熙书身后的哥几个看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见过几千人整齐划一,观赏性极强的操练和换防,只从老兵油子嘴里多少次的叙述过几百人这等恶狼扑食的气势,但那只是听说啊亲眼目睹了,才真正领略了战场对敌的极致残酷所带给心灵的震撼。

那铁蹄似乎要踏碎一切,要毁灭一切。

谁的上齿不小心连续的磕碰了下齿,那么轻微,每个人却听的那么清晰,谁也不做声,谁也耻于露怯。

耗子在椭圆巨石的最边沿,僵硬的左右脚重心一转移,不知怎的靴子滑雪一崴,差点虚空一脚晃下去,情急中本能的薅住丁哑的袍袖子,丁哑手急眼快反手稳住了耗子的手腕,看着脚下悉悉索索的冻雪冲下山去,耗子敛眉吁了一口气,竟有些底气儿虚的低头垂目谁的眼光也不接。

耗子往里挪挪,丁哑松手,一翻腕,轻轻拍了下耗子的肩膀。

耗子咬紧上下牙,全力控制自己从心底冲来的战栗,那不是贪生怕死的怯懦,是第一次面临战事的心理冲击。哥几个脑袋看看铁流般滚滚而来的鞑子人马,再看看眉心倒立的蓝熙书,几个人的头扭来扭去甚有节奏。

再看我们的男一号,什么是主心骨的表情,什么是大将风度,蓝熙书脸上的表情诠释了,剑眉一线,眼睛一线,那种哥几个司空见惯了的冷眯眯眼神情稳住了阵脚,哥几个立马控制了心跳,蓝熙书内心山呼海啸,面上却是一脸无波,这倒不是装的,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是耍酷的时候,要说蓝熙书还真是天生俱有老大气质,面临危情处变不惊,周围越乱他越镇定,大脑飞快运转,条理清楚的像个久经战事的老兵油子。这一点让哥几个从来无语。

用夏十榆的话说:你小子天生当兵的材料接着夏十榆就会忽然的慨叹:熙书,好好努力,将来你的富贵必定在我之上

胡大脑袋酒醉后曾吐一言:我一眯眼,老婆就骂我一脸色相,这小子一眯眼就立现杀气,这眼神我有点儿熟,哦,是永乐八年,皇上第一次亲征的时候,我等随军,半夜行军至濣难河,下令斩杀李广四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当时我还以为皇上鞍马劳顿累了说梦话呢。

那是徐大脑袋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皇上的表情,执行皇上的命令,并手脚哆嗦的拖出了因阵前醉酒而奏报不清的李广四,并亲眼看着一个锦衣卫绣春刀刀起刀落,他的同乡兼上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身首异处,血溅到徐大脑袋的脸上战袍上,徐大脑袋石化了良久。

徐大脑袋一屁股做到了李广四给他做热的千户的椅子上。

从此,徐大脑袋拒绝回忆这段。

徐大脑袋倒不是愧对李广四,而是一想及皇上眯眯眼的神情铁汉子徐大脑袋就想被生生的扒了一层皮。

蓝熙书单指挠着下巴,抽了一下鼻子,像是自言自语:“就我们这几根葱。”

哥几个面面相觑,不知一向嚣张惯了的蓝熙书话里何以如此贬低自己。

哥几个一向以精英自居的。

再回首,旋风一样逼近的人马看清了运动的大体轮廓,碗口大的铁蹄扬雪呼呼,马肚子贴着雪地见人不见马,那速度如山洪倾泄。

自知之明哥几个咬牙没一个接茬的,井貌安挠挠头,看了一眼丁哑,丁哑咬紧了下唇楞没侧眼。

“快点儿拿主意啊哥,那个徐什么的搞不好两碰头了。”蓝熙文有点小焦急的发言,足靴顿地,揪着蓝熙书的袖子晃了几晃。

哥几个都跟着蓝熙文颠脚抻长脖子张望,徐娘不老的队伍被鸡头山遮住了,不过,掐时间也差不多快拐过来了。

哥几个的心揪了起来。

蓝熙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处,啃着手指关节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