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不老不会揪着房子的事不放谅他四六儿也不敢搅和事儿,那都不叫事儿,现在当务之急是和老大商量徐娘不老的事,这厮别说人话不办人事,陈五福虽然挂了,但他要是使点儿小坏,我们老大还是会有麻烦的。”蓝熙书坐到四六儿折磨过的椅子上,蓝熙文靠着椅背和他背靠背。
胡大疙瘩一看蓝熙文瞅着吃的,赶紧拿了一块葱花饼递了过来,真是饭来张口啊
蓝熙文不关心蓝熙书哥几个的话题,反正蓝熙书做的都是对的
“那怎么办”胡大疙瘩很二的问,他也知道不能像对待陈五福一样黑了徐娘不老。
“我们老大素来反感东厂,他是不会和徐娘不老套近乎的”耗子说道:“场面上的事应付下来就够老大忍耐的了。”
“貌安在行这个”胡大疙瘩不知怎么就想起井貌安来,蓝熙书无声的笑了一下:“小安子嘛美人计可行”
“老大来了”耗子忽然闪开身子侧耳门外,越来越近是繁杂的脚步声,刚从方大同组里调到井运水组里的小翟正赶着夏十榆的步伐汇报情况。
“贩马的葛大葛二在凉镇以北五十里被截杀,茶马尽数被洗劫,六十七名随行全部被杀,葛大死了,葛二下落不明我们的人在稽查这件事的时候刚巧碰到在偏头关一带侦缉的锦衣卫百户李从龙,彼此有点儿小摩擦。”
茶马走私私盐贩卖一向是朝廷严令禁绝的生意,稽查十分严厉,但因暴利利益驱使,往往有人铤而走险屡禁不止,夏十榆一直关注茶马走私,是因为通过这条线,能发掘到意想不到的情报。
做茶马生意的葛大葛二是河套一带道上的双龙,葛二是夏十榆多年培养埋下的暗桩,很多汇总的情报有十分之一源自葛二,夏十榆一直器重这条线。
很多茶马走私队被剿灭,唯独葛大葛二的这队有夏十榆暗中疏通庇佑得以做成了老大,往来在蒙汉之间,触角延伸,故元各部都有不同程度上的贸易往来。
夏十榆侧脸,小翟身穿边民普遍穿的灰粗棉布交领的棉袍,娃娃脸脸上风尘劳累,想必昼夜赶路极度疲累。
“这个李从龙是王一正手底下最虎的,素来与我争锋,告诉井运水不必与其纠缠”夏十榆皱了皱眉头,指头抿过了唇上须:“加大力度查葛二的下落看看哪路势力参与的”
“是大人井老大怀疑葛二的失踪和李从龙有关系,葛二层透露过李从龙数次套他的情报,而且井运水怀疑李从龙多次扮鞑匪在茶马道上求财,他盯葛二不是一天两天了。”
“让井运水多加防范,这个时候不要和李从龙的人冲突,避其锋芒,查出实证,我必不会饶他”
“是”
“先吃饱喝足歇着去着孙弟精选良马备足供给,稍后我会考虑加派人手增补井运水”
小翟腾腾转身远去。
第二十九章密信
脚步声就是冲这儿来的,夏十榆的脚步声很急,跟的人差不多一路小跑。
蓝熙书挨个看了一眼耗子井貌安胡大疙瘩,最后视线落脚在了浑然不觉紧张的蓝熙文脸上,蓝熙文吃的也差不多了,正用手梳理着头发,看着蓝熙书说:“哥我不乱说话”
“就说日久没我的消息,家里不放心来寻我的其他的你不要提。”
“哦懂得”蓝熙文眨眼弄笑,瞬间敛了笑容,双手交握淑女范儿的娴静桌旁。
蓝熙书示意耗子闪开,蓝熙书几步上前,门分左右,夏十榆刚好走到门口,刚待推门的张里收回手,退到夏十榆身后。
“大人”蓝熙书侧身,夏十榆腾腾举步入房,打眼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雪白狐毛绒绒蔟脸的蓝熙文。
蓝熙文照面之初紧张的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那样清澈水亮的明眸闪闪的看着长身挺立儒雅沉着的夏十榆,不消几个眨眼,蓝熙文稳住了心神。
“小女子蓝熙文见过夏大人”蓝熙文斯斯文文的敛衽行礼,微微背弯,稍歪柔颈,娴静笑面,活脱脱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那半湿不干的及腰秀发自肩头曼扑而下,与衣发黑白相衬,竟有说不出的简约干净之美,跟任何暴力有甚关系
当然,夏十榆还没注意到蓝熙文脚下的大靴子
除了耗子蓝熙书不惊奇,胡大疙瘩眨巴着眼睛,差点儿把拳头塞进嘴巴里。
“妹子有点儿任性”蓝熙书察言观色,夏十榆并无制怒之色,脸色很平静,眼神里竟有丝丝怜爱,颌首温和的像个私塾先生,好像没怎么听见蓝熙书的话,眼眼端详蓝熙文另类的打扮,蓝熙文一直保持着浅笑兮兮。
夏十榆着实被惊艳了一把,饶是他从锦衣卫密谍多年,各色人等可以说阅人无数,姿色过人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但一个照面,就跟井貌安丁哑哥几个一样,他也被蓝熙文纤弱文静的外表所迷惑,要不是徐娘不老把蓝熙书哥几个大加赞扬至今,他断难相信蓝熙书的妹子能征惯战与乱马军中。
后面跟随的张里五六个,个个眼睛瞪得要砸到脚面了,抻脖子的,侧头找角度的,哑剧无声的聚焦蓝熙文身上。
老大你倒是闪闪啊
“蓝熙文”夏十榆微微一笑,坐在了耗子搬过来的椅子上,手放到桌边上,顺眼看了一下被蓝熙文狼吞虎咽过的托盘。
“嗯哥久无家书,家里不胜惦念”蓝熙文丝毫不扭捏,倒也把夏十榆看了个仔细。
谁家的家长这么放心啊还是艺高人胆大
“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