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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线索先从小角色开始,软骨头好啃

蓝熙书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把玩着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令牌,耗子把外间屋的黑衣人给带了进来,往墙角一踢,扯把椅子坐在了黑衣人跟前儿,扯出了嘴里的布团,那个家伙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一脑袋篓子里的干草叶子,王百草闪在了外屋侧耳倾听,丁哑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拾起蓝熙书的筷子,低着头霹雳噗噜的就吃开了。

耗子单腿蹬着椅子橧一俯身,单刀拍了拍黑衣人的腮帮子,黑衣人活动着下巴把嘴合上了。

“说吧想吃苦头你尽管耍花样,爷有的是时间”蓝熙书不温不火,拿令牌骚着太阳穴,时间不多了,天一亮自己就得回知客家,必须从这两个家伙嘴里尽快的掏出点什么才不至于被动挨打。

那个家伙早看到了蓝熙书手上的令牌,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是生是死,溜房上树,监听监视本是最拿手的活儿,没想到今晚上栽了,他对面前的几个横虎拿不准了。

“想好了再编”蓝熙书抹搭眼皮,话冲着耗子:“兄弟你多久没弹琵琶了。”

耗子装模作样的一摸后脑勺自问自答:“有半年吗没有有个鞑子细作不是被我练了嘛哇靠那家伙有肉,肋骨隐藏的深,不好弹。”

半跪着的黑衣人一激灵,弹琵琶是锦衣卫所属诏狱最惨烈酷刑之一,蓝熙书个人认为其残酷程度不亚于剥皮充草,锦衣卫不一定都练过,但没有没见过的更没有没听说过的。

黑衣人鼻子尖渗出汗来了。

耗子仔仔细细的打量黑衣人,一本正经用专业的口气说:“这位兄弟属于瘦肉型,没赘肉没肥膘,应该不会累着我”

说着耗子手不闲着往黑衣人的腋下一划拉,黑衣人倏地跌坐躺倒,喉结咕噜噜:“等等你们那一路的”

“呵呵”蓝熙书淡淡一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轮不到你废话,好好听清我的问题:你是那一路的来虎牙口的目的多少人落脚何处联络方式嗯”蓝熙书忽然的剑眉倒立,眼睛精光暴涨:“你不说,有说的,你扛着,有不扛得,要不要这口气儿喘你自己想好了。别的不废话兄弟给他五个数再不识相,你就开练能弹几段就几段”

黑衣人脸唰就白了。

“尽量多弹几段,上次我没赶上,老遗憾了。”丁哑把豆腐干吃光了,又把炖鸡罐子拽到眼皮底下,陶罐保温,还有点儿热乎气呢,一块鸡头被丁哑夹出来审视一番,低着头就啃起来。

蓝熙书下炕给丁哑倒水。

耗子说一的时候从靴子里摸出一把专门剔骨头的小弯刀,小刀精致,龙纹包铜刀鞘,刀光光怪陆离的映在耗子的小眼睛上,耗子有点儿狰狞。

耗子斜着眼瞄着黑衣人,丁哑咕咚喝水:“快点儿,这么婆妈”

蓝熙书眯眼往炕角被摞上一靠,眼睛眯起来,准备欣赏:“那就快点儿,早弹完早睡觉,没工夫跟他扯淡”

“兄弟我说”

第四十九章夜审

这么快就秃噜了,蓝熙书多少对这个同行有点儿失望。

丁哑狼吞虎咽完了,就手椅橧上拿起一块粗布手巾开始斯斯文文的擦嘴。

“我是京城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校尉葛亭刚,来虎牙口执行侦缉通匪乱党任务。”这小子说话倒也麻利,他心怀一丝侥幸,爆出锦衣卫身份也许蓝熙书会忌惮三分。

“葛亭刚”蓝熙书重复了一句,眼角一扫满头大汗的葛亭刚,葛亭刚慌忙点头,蓝熙书脸上没他期待的表情变化。

葛亭刚又开始怀疑自己上司搞错了,王记药铺难道不是夏十榆线上的

不是同行有哪个部门有这等本事和手段

“那这个呢”蓝熙书晃晃手里的令牌。

葛亭刚咽了一口唾沫:“南镇抚司百户赵耀文”葛亭刚不知道赵耀文是生是死,是跑了还是被抓,心里发毛,不自觉的秃噜出一句:“赵大人他”

话没说完,耗子的眼神一凌厉,葛亭刚赶紧闭了嘴,又出了一脑门子汗。

“赵耀文”蓝熙书又重复了一句,眯眼看着令牌:“你的赵大人和你一样安然无恙”

“哦”葛亭刚不但没表现出丝毫安慰,反而有一丝儿失望,这个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赵耀文让自己来趟地雷,他没事,万一自己今晚交代的话日后被他知晓,就没自己好日子过了。

“谁指派你们潜藏虎牙口的侦缉通敌乱匪谁”这个罪名如若成立那是要株连九族的啊唯有这个罪名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南镇抚司白话文白大人”葛亭刚迟疑了一下,仅仅迟疑了一小下:“夏夏十榆夏大人”葛亭刚也吃不准蓝熙书哥几个是哪路神仙,夏十榆真有这般手眼通天吗也难怪张冰前屡次警告他们此次行动不同以往,要慎之又慎,夏十榆官不大,名头却是很响的。

耗子和丁哑俱看了一眼蓝熙书,这是意料之中,看来徐娘不老的情报很准啊也可见徐娘不老收买自己的诚意,蓝熙书觉得自己没白在徐娘不老身上下功夫,有付出必有回报啊尽管回想起来有点儿恶心。

“白话文白大人”蓝熙书表现出一脸诧异,难以置信的表情持续了很长时间:“白大人一向和我们东辑事咳咳世事难料啊没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蓝熙书假装失言,淡咳了几声,葛亭刚的眉头拧了又松,眼神闪过一丝讶异。

蓝熙书眼角扫了葛亭刚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想和我们争锋争功,哼他白话文算个屌啊葛亭刚算你识相,不过,你的那位赵大人可就难说了嗯怎么说呢,他目前的处境没你好,你不用心存妄想他会来救你”

蓝熙书故意揣测错了葛亭刚的小心理,反其道来了一剂安魂汤:“不合作的人下绊子的人我通常不会手软别以为只有你们锦衣卫大狱有手段”

丁哑和耗子明白了,葛亭刚好像也明白了,丁哑耗子明白了心里暗笑,葛亭刚明白了心里肃然一惊,张冰前张大人可是牙呲口缝里没提一句东厂这条线啊

怎么东厂也把手伸到了虎牙口东厂后来者居上,惨绝人寰的手段就连诏狱行刑手说起来都不寒而栗,葛亭刚庆幸自己刚才没扛着,扛着也是白扛,扛到半道儿上也得秃噜喽

继而葛亭刚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他根本不指望赵耀文回来救他,他不灭口就阿弥陀佛了。

最好被蓝熙书杀了,要不然回到京里失手的黑锅还是轮到他葛亭刚来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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