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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咬着唇角眯眼看着很紧张的赵连成,吴有礼鼻子都出汗了,他不停的往门外瞅。

“事关重大老吴”蓝熙书故意很为难的看着吴有礼眉头连锁:“牵连的人很多,跟你没关系也就罢了。”

“我也是受人所托,扯个由头打听来了。”

“谁”

“盛三”

“盛三”蓝熙书一下子迷惑了,盛三怎么会牵连进来。

丁哑不认识盛三,他皱着眉头凑上来刚想打听,门外响起吴连旺急匆匆的脚步声,蓝熙书摆手制止赵连成,吴有礼赶紧低声一句:“晌午丁头胡同吴宅”

“老吴小蓝有私事拜托”

吴有礼一怔,吴连旺已然跨步迈进了门槛。

“大人果真有御药房的金制煎药罐已经追缴回来”吴连旺把账目注名煎药罐的那一页翻好摆放到蓝熙书的案桌前,蓝熙书仔细沿吴连旺的点指查看:“还好”

“那我就如实回去禀告我们院使大人了,不知何时可以办理这个”吴有礼点头哈腰的看着吴连旺,吴连旺看着蓝熙书说:“大人一般这种情况必须禀明皇上裁决结案以后,但是如果特殊情况,只要宫里出具条文,皇上点头随时也可以办的,而今皇上不在京师,太子监国也是一样的,只要太子发话或者司礼监的掌印公公出面也是可以的。”

吴连旺看蓝熙孙广利书跟这个吴有礼熟稔所以卖个人情。

蓝熙书点头:“刚才吴太医也说了,有陈贵妃身体不适,御医都是小心伺候着,这个金制煎药罐一直是贵妃们的专用,院使特别差他来问问,能不能通融一二,既然吴大人给了主意,吴太医还是请你们院使大人请示太子殿下着司礼监的人过来办理吧总归是要按章程走的”

“应该的我这就回去禀明我们院使大人,烦劳各位大人”吴有礼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信带到了,虽然蓝熙书没明确答复龙如人死没死,但是不关他的事了。

一个罗圈儿揖,心里揣揣的吴有礼被丁哑送出了北衙门。

张开望对于案情进展的呈报看过了,嘉奖一番,并着令蓝熙书赶紧结案,一干涉案人犯由宫里裁决。

耗子回来了,没事人一般大致说了龙如人家人被一直监控,逃逸的那个左司乐自裁于情妇家中,这个真是畏罪自杀。

吴连旺眨巴着眼睛没说什么,等李孝他们汇报完出去了,才皱着眉头提议下令查抄龙如人的家,在逃的左司乐死了,没人可以验证龙如人所言真假,搜搜他的家也许可以发现什么。

蓝熙书应允,着令吴连旺带队亲自去办,丁哑领了蓝熙书的眼神跟去了。

“三少人我跟到了廊坊街,楚客居,廊坊街最大的珠宝玉器行,掌柜的名叫孙广利,湖北人,楚客居今天歇业一天,掌柜的孙广利猫进三眼儿胡同的秀女坊到现在没出来。”

耗子接过丁哑递过的茶水喝个精光接着说:“秀女坊出入的人不多,有两个败家子,一个练家子,这个练家子在孙广利进去不大会儿就走了,我跟了去,发现这人竟然进了五城兵马司没出来,而且他虽身着便装但有令牌,就这些,李四树盯着呢,确切的消息很快就有了。”

蓝熙书一点没意外,这只是证明龙如人一半的证词不假,还有一半没动静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密会盛三

宫里来人奉旨查验被盗物品,蓝熙书让吴连旺和丁哑应对,自己在内堂苦思冥想,对宫里的人事蓝熙书了解的不多,但是盛三却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自从太子朱高炽夜访杨宅,蓝熙书和盛三因为吴二狗有过交集,蓝熙书心里一直没放下盛三,他也很想再有机会结识盛三,凭感觉盛三是个可交的汉子。

蓝熙书想象不到盛三何以介入此事,他也是简单的打听了,盛三是世家,应该不会为两钱儿里外勾搭做这等不入流的事。

时常听到宫里的太监来回穿梭的声音,蓝熙书站在四开扇雕花门背手而立旁看着他们出入,心里微乱,快晌午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蓝熙书心里默念着三眼胡同。

蓝熙书还是想再见一次龙如人,这小子别藏有后手吧

丁哑亲自安排的龙如人,既不在官监也不在民监,在北镇抚司的最北面,穿过官监也穿过民监,穿过武备库,往年的荒草还在,新绿在石缝中隐现,锦衣守卫到了这里已经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这是一间特殊的牢房,半地上半地下,块石砌成,粗如儿臂的铁栅栏窄小洞深的窗口就在人行走的脚边,窄小的窗口三五个但大多数窗口堆了一些稻草,蓝熙书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吩咐故意遮蔽阳光射入而堆得。

专门安排监管龙如人的小吏看见蓝熙书独自一人而来,赶紧迎上来大礼参拜,蓝熙书摆摆手脚下不停,小吏跑到前面,哗楞楞从腰间解下钥匙麻利的打开铁门。

从暖徐的青天白日一下跌入暗黑境地,蓝熙书拾阶而下眼前一暗,小吏赶紧点燃了沿石壁三五步间距布满的桐油灯,一股霉潮的气味扑鼻,蓝熙书皱皱眉。

这原来是一件特制的水牢专门用来关押重特大钦犯的,因为距离大堂和刑讯房远,所以有些重犯渐渐地也不往这儿关押了,水牢改到民监西边去了,这里闲置下来,丁哑转悠过来,就把龙如人安排在了这儿。

石阶婉转向下,森严壁垒的逼迫让人很不舒服,蓝熙书脚下散落的稻草悉悉索索。

“大人丁大人今早刚吩咐过常换些干松稻草给新来的犯人,刚置换了还没来得及打扫”这个小吏不到三十岁,手脚麻利,看蓝熙书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惶恐赶紧辩解。

“嗯善待这个犯人”蓝熙书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格外空洞,抬眼望去,窗口的阳光被稻草过滤成星星点点的强光在青石墙壁上斑驳晃动,经年的水渍还清晰可辨,而今水牢变成了地牢,空旷而阴森。

粗壮的铁栅栏将诺大的地牢一分为二,里面稻草铺了一地,龙如人正背靠着铁栅栏望着窗口的那些明亮呆坐,身上头上沾满了稻草,依靠铁栅栏的脊背横七竖八都是锈渍斑斑。

“大人自从丁大人吩咐,这个人就没过过堂。”

这种现象是很奇怪的,在北镇抚司这样事例实属罕见。

龙如人听见有人说话呆滞的慢慢转过身子,蓬发遮眼,他的手撩着乱发半拧着身子看着蓝熙书。

“大人”等看清了长身玉立一身常服飘然的蓝熙书时,龙如人整个人如遭雷击趴倒在地,两手抓着铁栅栏磕头如捣蒜:“大人大人”

说着整个脑袋埋进稻草里泣不成声。

“算了。”蓝熙书一撩后袍襟,坐在了小吏拿袍袖蹭了又蹭的板凳上:“龙如人你的家人尚好”

“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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