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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钉制上面,透气性好,轻轻一推,小窗毫无声息的平抬,下面是一条巷弄,看着很深,两侧是小门小户的家居人家,灯笼只在自家门前挂起,整条幽深的巷弄看起来有些昏暗,房子一探身,窗户虽然不大,但是出入没问题。而且一楼出檐,落脚无碍,嗯很不错。

南面是左右开窗,窗户略大,蓝熙书正推窗,吱吱扭扭轻响,满目璀璨让人眼前一亮,各式灯笼在富丽高楼前点亮,密集而华丽的灯光经秦淮河的水光反射更让让这一带在夜幕下非常扎眼,这样的光亮带随着秦淮河的走势一直延伸出老远,闻了绵软的丝竹之音,甚至看到灯光格外璀璨处一些飘曼身影水袖婆娑凭栏招摇。

这与北京的繁华迥然不同,南方的温柔迤逦,北方的恢宏霸气不但人情世故有所彰显就是山水建筑都体现了出来,北方是英雄地,南方是温柔乡。

浓重的脂粉气让夜风都香艳的让人躁动。

在先上床还是先出去溜达这个问题上,蓝熙书和房子产生分岐,久别南京,房子亟不可待的想出去转转,蓝熙书则不同,天还没黑,他就躁动了,包袱剪子锤先溜达,房子雀跃,蓝熙书只好忍着,临出门还是将房子压在床上温柔抵触一番才罢手。

刚下楼梯,就见肥婆一脸谄媚甩袖摆臀的傍着一个短须男人进来,这个男人一脸正色,头上诸葛巾,身穿一身湖绸道袍,腰板笔直走路一板一眼,光听着肥婆聒噪一言不发的与蓝熙书走个脸对脸。

他没太注意蓝熙书,蓝熙书也只撩了一下眼皮,两人擦肩而过。

肥婆冲蓝熙书奉迎一笑,刚才的热情因这个男人而大大降温。

蓝熙书倒不在意肥婆的温度,这个中年男人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个当官的官还不小,职业的习惯,蓝熙书从这人的走路上就能判断一二,一般民众从神态气质上就能分辨,富贾即使家财万贯出入人前总是低眉顺眼谦卑谨慎,只有官员,特别是久居高位者,骨子里就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官员更比一般人讲究官仪官步,即使身在猥琐之地也自然而然的挂着一张道貌岸然的嘴脸,那四平八稳的官步刚走到楼梯口,帘珑一起,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恭候多时了,那一脸娇嗔冲着那个男人就来了,丰胸在男人的身上一阵厮磨,男人也不知就脸说了什么,女子弹着帕子吃吃故作娇羞的笑了。

肥婆撤了,换了那女子黏在男人身上,两人低头私语上了楼。

蓝熙书在暗处一见男人在拐角扭脸,赶紧闪了,房子早走一步,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粗鲁的喝骂和一个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第二百四十五章

蓝熙书听到了房子的发飙的声音,房子一般很少发脾气,让房子发脾气的事一定是房子不能容忍的事,蓝熙书眉头一皱紧走了几步。

“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房子居然在吼

一拐过墙角蓝熙书就看见房子手指着一个莽汉横眉冷对,对面的莽汉倒没发火,咬着竹签歪着脖子嬉皮笑脸,房子的脚下一个女子正抱着房子的大腿哀求着什么。

气到这份上了房子居然还没出手,小娘子修养见长,蓝熙书倒不着急了。

“怎么着,小娘子这是要打抱不平啊”莽汉半敞着胸,交领脏兮兮的耷拉着,他的大手在交领里使劲揉搓着,也不知摸出什么在鼻子上嗅着,他副尊容实在让人干呕。

“小姑娘你快走吧求你了求你了。”跪着的女子发髻松散,一见房子上了倔脾气,赶紧跪爬两步抱住摇头晃膀转圈戏虐的看着房子的莽汉:“吴爷,我求您了,我和这小姑娘萍水相逢,你就高抬贵手吧我这就梳洗打扮接客去。”

“滚”莽汉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子一眼,一抬腿冲女子当胸一个窝心脚,女子被踹倒在地急促的喘咳起来,房子急眼了,一撩裙角,蓝熙书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哥”房子一看蓝熙书的脸色也懒得支架子了,退后一步,弯腰将那个女子搀扶起来,那个女子一脸白惨惨,看似大病之中的样子,浑身打摆子,站都站不稳,眼泪扑簌簌落到了房子的胳膊上。

“丽姑行啊你”莽汉看蓝熙书突兀眼前并不说话,一脸冷酷的死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但一掂量蓝熙书玉树临风好像书生意气用事的模样,胆子就肥了:“打哪钻出个小白脸啊”

“吴爷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公子的,这位公子请你赶紧走吧”被唤做丽姑的女子惊恐的看着莽汉又哀求的看看冷峻蓄力的蓝熙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却被房子硬硬给拉住了。

“居然养了小白脸,还不接客了,反了你了,我倒要看看”莽汉欺身向前,蓝熙书也是欺身向前,拳拳狭路相逢,莽汉来揪蓝熙书衣领子的手被蓝熙书左手横肘隔开,迎头一拳抵住莽汉的鼻子,莽汉的啊声未落,蓝熙书双手齐下的动作奇快,等莽汉觉得不妙,不但鼻子被袭击,紧接着蓝熙书横格的胳膊肘子一抬,莽汉只觉得下巴像磕在石梁上一般,鼻子嘴巴下巴舌头一线难分先后的剧痛起来,莽汉只哇乱叫疼的捂着鼻子转了半遭,鼻子热乎乎黏糊啦的淌了一手血。

“吴吴爷”丽姑傻了,他没看清过程倒把结果看了个明白,骇然之下双手猛然捂住嘴巴,十指白惨惨的手指上,只露出惊恐万状的一双大眼看着莽汉。

“快走吧你们惹不起的。”丽姑醒过神来,哆哆哆嗦推搡房子。

房子没动:“不用怕他,他敢打你,我哥拍扁了他”房子有恃无恐的样子冲擦鼻血擦得一脸花猫的莽汉,房子有哥的嚣张气焰让蓝熙书不禁微笑,男人被心爱的女子依赖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虚荣心,这等混人房子三下五除二就能摆平,但是蓝熙书出头就不一样了,房子喜欢喝蓝熙书遇到强敌并肩作战,遇到小麻烦做柔弱小女子。

莽汉悍然瞪眼看着依旧玉树临风的蓝熙书,刚才的凌厉手段仿佛是短暂的幻觉,但是鼻血不容置疑啊

“服不服敢欺负我你试试”房子笑面如花,挑逗着一只眉毛俏皮的拿眼角瞄着一下蓝熙书,再转脸莽汉时立马换了横眉冷对,女人翻脸堪比翻书啊

“你们那道上的”

“大道上的”

房子气不打一处来。

蓝熙书却没说话,一看就知道丽姑是娼门中人,是贱民贱籍出身,大明最低层的人,至于莽汉你能把他怎么样没有人会为贱民出头的,为奴为娼身不由己,改变不了的,蓝熙书深知贱民堕户的悲哀,但是这也是不可改变的社会现状,房子一时气愤出手救人,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蓝熙书懂,房子的悲悯他更懂,他不能容忍有人藐视欺负房子。

所以,从头至尾蓝熙书懒得和这厮理论。

莽汉接着悍然一甩胳膊,转身奔了,悍然丢下一句话:“小子你等着”

蓄势等待的蓝熙书顿时哑然,房子先是一愣继而咯咯笑了起来:“不带这样的”

丽姑喘息不定,抹干了眼泪惶惶看着莽汉转眼消失在巷口的狗熊背影:“你们快走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人专门欺负外地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不要因为我害你们惹上这等泼皮。”

“只能说他倒霉了,丽姑干嘛要怕他,你没见这种人外强中干专门欺负弱小,你越怕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房子扶稳了丽姑:“回家吧养好身子要紧”

“娘”一声凄惨惨的呼唤,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黝黑的巷口深处跑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丽姑怀里,紧紧地抱住丽姑的腰身,丽姑抱住这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赶紧抹掉了眼泪。

“影儿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跑出来的”丽姑明明责怪语气却疼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