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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绣品的前堂烛光明亮,井蓝衣紧走几步挑起帘拢,蓝熙书在井蓝衣软香的熏陶下一步迈进,第一眼看见房子随着他的节奏而扭转了脖子,那一扭脸的疏冷让蓝熙书心里一刺。

房子婉转婆娑的发髻步摇金钗流苏颤颤,烛光里的轮廓恬静浴光,一截欣长优美的脖项被乌发半映,蓝熙书今天用心看时才发现房子无一处不美。

蓝熙书走近房子坐的圆凳,他的每一步都重击这房子的心脏,房子固执的扭过身子,月白的襦裙足尖微动。

“房子该喝药了,王老爹让我送来,不能太晚的”当着井蓝衣的面蓝熙书最终难以抹下脸对房子软语哀求,只好搬出王百草,要是两人单独在床上就好了,蓝熙书这么一想,心里就火热起来。

房子没动井蓝衣笑着扳过了房子的肩膀,房子拗不过转过了身,但是看也不看蓝熙书就垂下了头,脸上冷冷的,眼神淡淡的仿佛对着陌生人,蓝熙书何曾被房子这样无视过,蓝熙书立马觉得受不了了,他想带房子回家,在家里他会用任何手段让房子热烈,让房子对他冰释前嫌。

“我不喝”房子在和蓝熙书怄气,嗓子哑哑的,哭的

“房子你忘了刚才我们聊的吗三少这么出色的男人你要放手可是再找不到呢”井蓝衣贴心的蹲下来应着房子低垂的脸:“你见过有几个大男人这么体贴女孩子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寻常事,更别是误会了,好了,我去拿碗先把药喝了。”

井蓝衣起身冲蓝熙书温婉一笑,蓝熙书感激她为自己说好话,报以一笑看着井蓝衣如莲花开到了外面。

“知道他了不起,谁稀罕他娶谁就是为什么就他误会就他跟人家在一辆马车上亲亲我我,日上三竿还舍不得分开。”房子怨恨的眼眸扫过蓝熙书的脸,蓝熙书的脸登时僵了,这都是谁告诉房子这些的,话是没错,但是说法上就不对劲了,事实与说法不符啊

“喂房子昨夜我身受重伤,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这儿蓝熙书没法细细解释当时假装重创的目的,他压低声音:“外面不好说,回家我说给你听,哥错了不该让你误会,但是”蓝熙书听着外面井蓝衣吩咐丫头的声音赶紧长话短说:“房子跟哥回家,不要任性了,房子最乖你这样哥心都要碎了,回家说好不好哥很”

帘聋一响蓝熙书赶紧住口,摆正了脸色。

“我不回去”房子上了倔,屁股扭到一边根本不正眼看蓝熙书,她觉得蓝熙书这是在敷衍自己,她知道蓝熙书在想什么,以为那样就可以让她抹去看看到的一切吗想想她都心如刀割,自己夜夜厮守的蓝熙书竟然会和丫无双同床共枕,再做和自己同样的亲热

蓝熙书看见房子决绝的侧脸心里百爪挠心,又觉得使不上劲,语言又使不上劲,也不能这样耗着啊汗从蓝熙书的两鬓溜下来,那种蚂蚁爬的感觉让蓝熙书加倍的难受。

井蓝衣把碗放到桌子上笑吟吟的说:“喝完了药,房子我就不留你了,要是平时我还巴不得呢亲人没有隔夜仇明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明天我们继续绣这幅牡丹富贵好不好这是第四床了,六六顺,再绣两床才好”

井蓝衣这么一说,蓝熙书才注意到绣案上快要完工的大幅牡丹富贵锦缎,看来这是为婚期准备的。

“太精致了我喜欢”蓝熙书这话言不由衷,他对这个向来没感觉。

“不绣了”房子一听这话更是触动痛点,抽搭着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说了一句,井蓝衣刚上前安抚住房子的肩膀,就听外面门口传来丫头与人争执的声音。

井蓝衣皱了好看的眉,那种微微的神情不胜娇柔:“三少你们说,我去看看”

蓝熙书巴不得她不在。

井蓝衣刚出屋,蓝熙书就蹲下身一把抓住房子的手:“房子你杀了哥吧你这样跟千刀万剐哥差不多,回家我们再说”

房子抽手,蓝熙书不让,两个人你拉我扯,房子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蓝熙书的手背上,蓝熙书很想亲她,但是又担心井蓝衣突然闯进来。

“我不想看见你你干嘛敢做不敢当”房子推搡着蓝熙书,蓝熙书这才看见房子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嘴唇都咬的血晕了。

“我没做你让我怎么担当我不傻了吗我,房子回家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怎么回事好不好你要急死哥吗你看,鸭子摔跤在我怀里呢下不为例好不好”蓝熙书压低着音量,这才想起很重要的东西鸭子摔跤手帕,真是人慌失智,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物忘了,蓝熙书发现房子的眼神在跟着他的手势找寻,我的姑奶奶你就从了我吧

就在蓝熙书觉得离成功不远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蓝衣绣坊。

“蓝衣现在不晚,干嘛撵我我不买绣品就不能在这儿坐一坐吗”

我靠

井貌安

第四百零七章井貌安倒霉

蓝熙书头皮一炸,也不知怎的,一股无名火蹭的窜到了脑门上,一听着井貌安甜腻腻油嘴滑吊点儿浪荡的口气,哪有半点儿锦衣卫的做派。

这是狗仗人势借着这身虎皮公然骚扰良家妇女吗

丫的刚当了几天官就忘本了,就忘了夏十榆的教诲了。

怪不得最近干活没影儿这么紧要关头都敢耍滑头原来心思都放在这儿了。

房子也听出来了,眨巴红肿的眼睛跟着蓝熙书站了起来,蓝熙书竟然只顾着生气没发现房子跟他惯性的站到了一起。

井貌安来得正是时候

悲催的井貌安竟然没发现蓝熙书的马

这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井貌安用心收拾的一身纻丝湖蓝交领长衫,发髻油光可鉴,碧玉别簪很是华贵,一把洒金折扇双手横握,活脱脱一副公子哥气派,蓝熙书第一眼看见井貌安这副打扮气就不打一起来,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居然装什么锦绣书生,泡妞的手段也这般低俗,弄一出才子佳人风流佳话吗

井貌安正拍打着折扇腆脸凑到井蓝衣的跟前,猛听得一声熟悉的假咳,下意识的一激灵,抽眼看见了挑帘拢打里屋出来的蓝熙书,蓝熙书一张臭脸比刚才训斥自己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井貌安立时脸色突变,灰了白了黑了到最后僵化了笑容。

“三三少”井貌安连骂自己不小心,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发现了,要是不是最近因为白话文和女刺客两下夹击的非常时期,井貌安还不这么紧张,刚刚因为侦缉不利被蓝熙书削了一顿,这可逮着理由了,被抓了个正着,狡辩找借口显然都不成了。

“井二爷好兴致”蓝熙书不阴不阳的抽着嘴巴冷笑,井貌安暴汗啊人家就行自己不成,头儿有特权啊

“你们那个三少,认识啊”井蓝衣看看井貌安又看看蓝熙书笑的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