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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蓝熙书搬出佛祖房子也无动于衷

北衙门。

蓝熙书又上火了,鼻孔里嘴巴上火疙瘩满了,蓝熙书埋头喝水,喝水。

房子那头让蓝熙书上了大火了,在北衙门听李孝说起公事分分心才好点儿。

正说着,耗子回来了,李孝退了下去。

“没跟着丁哑”耗子开门见山,耗子的心情也就比蓝熙书好那么一点儿,接连熬夜熬得小眼睛通红。

蓝熙书嘶嘶吸溜着牙缝,好像牙也疼开了,他把腿放上长案又放下来,怎么也不得劲似的,旁边的耗子看着闹得慌。

“怎么办”蓝熙书不说话光皱眉,耗子沉不住气了,丁哑跟不着这不是好苗头

丁哑会蔫不拉几的撤

当然不会

他憋不出好蘑菇,玩什么阴招鱼死网破

耗子没往好里想,额头的汗抹一把又一把。

“沉住气”蓝熙书想是给自己说,他竖着眉毛咬着唇角一只手顶着腮帮子,一只手划着镇尺迷迷转。

耗子抹搭下眼皮坐下来,直接抄起茶壶对嘴灌,没水了,一嘴茶叶。

耗子也没喊书吏杂役上茶,自己拎着茶壶出去了。

外面传来李四树和耗子的说话声,说到了井貌安,而后声音小了,一会儿,李四树敞胸露怀的跟耗子进来了。

“今天一直没露面的有知了猴,吴连旺,吴不才三个”李四树一见这摸样的蓝熙书吓了一跳,这哪像快当新郎官的人,跟刚从沙漠捡条命回来的亡命徒差不多,没有帅也没有酷光剩下邋邋遢遢了。

蓝熙书点头,眉头的疙瘩就没舒展过,他招呼李四树和耗子坐,一看耗子倒水赶紧手势要喝,耗子倒了两碗直接把茶壶递给蓝熙书了,蓝熙书仰脖嘴对嘴咕咚咕咚。

李四树拾起折扇猛扇。

当蓝熙书茶壶墩长案上,他斜眯眼看着明晃晃的花格棂窗问:“吴连旺知了猴吴不才都什么原因”

“吴连旺是因为跑肚拉稀这几天就没怎么照面,知了猴昨晚给井貌安送饭丫的扭了脚脖子,吴不才喝酒摔了门牙。”

“现在,马上去查吴连旺和吴不才”

蓝熙书松开顶着腮帮子的手看着耗子,耗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反应过激速度又快吓了旁边的李四树一跳。

“我去”李四树看耗子的样子忍不住抢着去,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一向沉稳的耗子不会这样,他忽然觉得蓝熙书的反常耗子的反常正预示暴风雨来了,虽然一直没消停过,但是这次不一样

“我去”李四树的好意耗子心领,他呲牙眯眼拍拍李四树的肩膀,查丁哑,他要亲自。

“李四树我有事跟你说,让耗子去吧”蓝熙书觉得应该让兄弟了解一点儿内幕了,李四树平时跟丁哑不热络,李四树跟胡大疙瘩跟耗子投脾气。

李四树深深地看着蓝熙书,又转眼看着耗子大步流星出去。

“吴连旺这厮有事还是吴不才”李四树觉得吴连旺阴得很,吴不才就差远了,说一个百户跟应声虫一样从来被无视,他两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

“是我们的兄弟”蓝熙书松了眉头,要正视丁哑背叛了反而心里宁静了,他缓缓的把玩着镇尺一字一句的说:“李四树如果有兄弟要反水怎么办”

李四树脸色变了,他站了起来他竖起了眉峰:“谁井貌安”

蓝熙书摇头看向他处,他的眼角痉挛一下:“丁哑”

“丁丁丁哑”

第四百九十四章

李四树被惊得磕磕巴巴:“三少你说丁哑”

李四树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蓝熙书意料之中,蓝熙书现在不焦躁了,说出来就已经决定了,再不纠结了。

蓝熙书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心就有了硬度。

“怎么可能丁哑疯了”在李四树想来,丁哑怎么会背叛兄弟他和耗子是蓝熙书的左膀右臂,耗子都没他被蓝熙书重用,蓝熙书特意将他提拔一个档次,人家井运水是老资格,漠北归来升任锦衣卫试千户那是累功,他丁哑同样升任锦衣卫试千户可是蓝熙书在起作用,背地里井貌安多嘴多舌说这样对耗子不公平,耗子才晋职百户,耗子做的可比丁哑只多不少,但是耗子一向不争,反而压制井貌安不要挑拨兄弟。

丁哑从这次关外回来就拉开了与兄弟们的距离,兄弟们也就是替耗子偶尔抱不平一下,想想丁哑的才干确实值得蓝熙书重点提拔,所以兄弟们也没有什么,兄弟们背后也自叹不如,预测将来能站得更高的人除了蓝熙书就是丁哑。

丁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已经高出兄弟们一大截了还不满足

不满足

人一旦聪明了有了高于同伴的才干就有比普通人高很多的要求,比一般人更不容易满足,这就是同样的兄弟对将来不同的期许,你给他的远远不能满足他日渐膨胀的贪欲,落魄时这种念头藏匿不露,而越是飞黄腾达之时越是膨胀难以抑制。

“他不是疯了,他只是觉得以他的能力应该在我之上”蓝熙书嗓子发干闷了一口凉茶。

丁哑就是疯了,他居然妄想爬到蓝熙书头上

“我们怎么办”李四树脑门吱吱冒油,脸酱紫了,反水的兄弟不用商量,升官了都还保留着龙门所时的匪性。

“从龙门所,鹰镇到虎牙口再到关外北京,丁哑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他现在不是要脱离我们,而是要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

这个不用蓝熙书废话,李四树懂

“什么时候做”李四树没有问蓝熙书决定了吗而是直截了当的问时间,李四树知道蓝熙书有谱了,背叛兄弟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这两天”蓝熙书交握用力的指关节咔咔作响。

李四树点头,想起井貌安来:“那井老二呢”

“先关着,等我婚期过了再说,他跟丁哑不同,你心里有数就行”蓝熙书知道李四树原则性很强,他不是胡大疙瘩,胡大疙瘩很多时候感情用事。

丁哑聪明过头了,井貌安二货到家了,两个极端。

还是中庸大众一般人稳当

李四树明白蓝熙书是怕井貌安在大喜的日子添腻歪。

李四树心事重重的走了,蓝熙书要他有心理准备,做丁哑要万无一失,他需要可靠的帮手。

这天的蓝熙书还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跑新宅,房子还没回来,他心里踹了个水桶七上八下。

回北衙门,耗子还没消息,丁哑匿了,难道吴连旺和吴不才也一起消失了

越来越不好的预感让蓝熙书强迫冷静的心情大幅波澜起伏,他后悔动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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