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t本a小i说u网u竹子精骇然,“你不是楚羽”
“哎哟喂,现在才发觉,你这脑子果然是坏透了。吃了那么多人脑都补不上你这脑袋里的天坑,真是糟践了那么多性命”楚羽揉着鼻间,下一刻褪却了所有的伪装,竟是狐小步其人。
说时迟那时快,姑获鸟顿现九头身,冲破了牢笼直逼竹子精而去。
梓桐飞身,蛇君在渊直接把竹鞭从地下揪起,当空斩断。断裂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楚英被救下来,半睁开眼看了梓桐一眼,继续不省人事。
竹林外头的“狐小步”已经恢复了楚羽的本原,她想着估计这时候,狐小步已经得手了。多亏了霍庭燎精湛的画工,她不知他竟然有这般巧手,画皮的功夫堪当一流。
佐以梓桐和蛇君的力道,将狐小步与楚羽幻化对调,如此才能引人耳目,让竹子精以假乱真。
墩子诧异的望着楚羽,“道长啊,你说你好好的咋突然变成小羽的模样嘞你是不是有嘛伤心事,所以想不开啊道长啊,小羽是霍公子的夫人,你是不是中意人家霍公子,所以想你想弄啥嘞”
楚羽蹙眉望着墩子,“我知道没有提前告诉你,唯独瞒着你是我的不对。但是墩子,我就是小羽啊小步在竹林里替我收拾竹子精呢”
“啥”墩子骇然,“你是小羽”
“是”楚羽点点头,“你帮我看看,这竹林外头的结界是不是快散了”
墩子抬头,“有血光,是散嘞。”
闻言,楚羽抬步往里头走去,“咱们去找他们。”
墩子憨厚的笑着,紧赶着跟在楚羽身后,“小羽,俺方才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放在心上,俺不知道你是小羽,俺真的以为你是道长嘞。”
“没事”楚羽不多话,林子有些大,她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想了想,楚羽喊了一声,“姑获”
那头,姑获鸟已经拿下了竹子精,正要啃噬竹子精的人魂,毕竟这样满是怨气满是戾气的人魂对她来说,实在是诱惑太大。
好在楚羽一声喊,姑获鸟当即化为雀鸟去找楚羽。
在渊锁了竹子精的元神,“啧啧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附在竹丝扇上,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不说,还得靠着女人的力量存活,丢不丢人男人的脸,都教你丢尽了。”
竹子精面色惨白,元神与人魂忽隐忽现,“关你什么事”
“你家媳妇早就不想替你杀人了,然则因为你而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可能以后都做不人进不了轮回道。本君觉得既然她替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在渊笑嘻嘻的伸手握住竹子精的元神。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报仇”竹子精咬牙切齿,“我不想死我要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梓桐瞧着竹子精,“恩怨都隔了百年,你要找的人早就作古,剩下的也只是后人罢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作孽后人有报,天注定的事情就不必你亲自动手了。”
“我要楚家家破人亡”竹子精厉喝。
在渊冷笑,当场便碎了他的元神。
竹子精的人魂当即浮现在半空,那柄象征着百年来恩怨见证的竹丝扇,顷刻间被火焰焚烧。姑获鸟一声长鸣,吞吃了竹子精的魂魄,这一次可真当连一魂一魄都不剩。
楚羽没吭声,只是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面色微恙的梓桐。
“夫人”梓桐抿唇,想来方才那些话,楚羽都听到了。
深吸一口气,楚羽瞧着姑获鸟落在自己的肩头,舔舐着喙,一副甚是餍足的模样,眼睛里有些暗淡之色,“带上楚英,回去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白姬的踪迹,狐狸狡猾,在他们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肯定不会自投罗网。
楚羽没有多说什么,不管狐小步怎么逗她,她都始终板着脸。
把楚英送回楚家,胡映容替他们瞒了楚风行。有胡映容把关,楚风行也不敢多问什么,反正儿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夜里的时候,楚羽一个人坐在假山上,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一动不动的。
霍庭燎拿着桂花糕坐在她身边,“你晚饭没吃多少,试试看这个。按照你母亲给的方子,特意做的。”
“你做的”楚羽回头看他。
他一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下厨呢”俄而又道,“不过为了你,总得能屈能伸。霍夫人,能给个面子尝一口吗回来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的,你娘说你不高兴的时候。拿桂花糕哄你就是。霍夫人可看出我在哄你”
楚羽撇撇嘴,伸手接过温热的桂花糕塞进嘴里。他做的跟娘做的不太一样,娘的桂花糕里有母亲的味道,而他做的是属于丈夫的味道。
“你没别的事情做吗为何总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她道,“你都不知活了多少年,我不在的时候你如何打发漫漫长日”
“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想着你等着你,如今你在我身边,那我自然要将曾经想做的都一一做遍。若你百年,我也能留着这些记忆等待下一次的重逢。”他抿唇,期许的问,“好吃吗”
楚羽颔首,“我喜欢。”
“喜欢就好”霍庭燎如释重负,“梓桐都与我说了,因为前人的恩怨,所以觉得心里难过”
“我留了扇娘一魂一魄,是希望她能轮回转世,下辈子不要活在仇恨里不要过得这般辛苦。可对待扇娘的夫君,我选择了赶尽杀绝。”楚羽吃着桂花糕,神色有些黯然,“我没有阻止姑获鸟,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我也并不想阻止。”
“我害怕放虎归山,我怕自己的妇人之仁会害了自己的家人。竹子精的怨气太重,他一心要报仇,并且已经杀了太多人。我我当时的第一念头,就是杀了他永绝后患。”
楚羽望着他,“水猴子那些都是妖,所以就算杀了它们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竹子精毕竟早前是人,而且我听他的意思,秦风似乎跟我楚家有关系,如果真的是我家老祖宗,那么这段恩怨就真的是报应,错的应该是”
霍庭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你没做错。人生不过百年,哪来这么多的是非对错呢放虎归山,才是真的错,到时候害死的不止是你身边的人还有无辜之人。楚儿,记住一句话,做过的事永远不要后悔。那些会为难你的人,又何必在乎呢”
语罢,他攫起她的下颚,吻上她的唇,浅尝着她唇瓣上那甜滋滋的桂花糕,“与其花这么多心思去想这些,不如请霍夫人把这些时间都用来与我相爱。”
楚羽轻笑,“你这人真当无赖,三两句总往自己的身上扯。”
“霍夫人的心太大,装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会觉得很累。而我我这心里头装的只有你,所以就算天塌了我都不觉得辛苦,因为我有霍夫人。”他勾唇笑得温暖。
漆黑的夜里,那双没有聚焦的眸,在寻找属于她的位置。指腹摸索着她的面颊,他笑得极好,极为俊俏的脸上浮现着餍足的笑意。
这一次,终于在一起了。
真不容易
“你一次都不曾见过现在的我,如何能画得出来我模样”她不解。
施法让她与狐小步调换的时候,他给她画的那张皮,连她看到都觉得讶异。他不是目不视物吗可行动自如。又能画出如此神似的皮面,还是瞎子吗
“因为我画的是你啊”他轻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霍夫人今晚的问题有些多,不如咱们回房慢慢细说。此处更深露重难免会冻着霍夫人,为夫舍不得。”
回房
楚羽低低的笑着,如玉的胳膊主动圈住他的脖颈,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廷业,你若一直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他轻笑着进门,“对付宠坏的孩子,为夫自有妙招。”
“什么”她不解。
“若是一不小心把夫人惯坏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入你的眼,也不会有人敢打你的主意。到时候夫人还得回来求着为夫。为夫自然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你,继续霸占着宠完下半辈子。”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将她压在身下。
求索般的吻着她的眉眼,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凝着难掩的温柔,“霍夫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请霍夫人能相信我。有些东西非我所愿,但你要深信我此生所求,唯你。”
楚羽蹙眉看着他,“你跟掌柜的,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他一笑,“问了就不灵了。”
她撇撇嘴,“不说便不说罢”
他显得有些无奈,翻身躺在她身边。两个人十指紧扣,各自想着前尘过往。掌心温热,熨帖着彼此的宿命交融。
楚羽想不通的事,霍庭燎不是损伤了修为,以至于有伤在身可为何到了夜里就这般活力充沛呢瞧这翻来覆去的热劲儿,恨不能把她拆骨重塑一般。
虽说是夫妻,可这般作为,楚羽觉得自己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这厮作得厉害,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被他送上了巅峰,却又被他故意一松。没回到了边缘,他便又开始收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楚羽原本还带着几分羞涩,最后都没能忍住。
一夜的折腾。好一番你来我往,最后楚羽连睁眼的气力都没了,被他拥在怀中安睡,再也没气力去想别的事。
他喜欢她最后的反客为主,喜欢她最后的难忍。
轻笑着,拥着心爱的女子,此生足矣。
楚羽睡醒的时候,霍庭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勉力坐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好似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楚羽不自觉红了面颊。
梓桐进来的时候,送上了一颗药。
“夫人”梓桐摊开掌心,递上一杯水。
“这倒是方便多了。”楚羽也不废话,吞下了药丸。她当然知道,这避子是逃不开的,虽然不懂霍庭燎为何这般做,但这百余年的性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蜉蝣,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
今日下着雨,洗去了东平郡上空的血腥气。
除了扇娘和竹子精,这东平郡内约莫会安生好一段时间,不会再也这般屠戮血腥。
闲来无事,霍庭燎又得闭关疗伤,楚羽便去了浮曲阁听戏。月拢纱没了扇娘,早就离开了东平郡。如今在浮曲阁内的是其他的戏班子,唱的还是那一出牡丹亭。
花旦水袖轻拂,眉目温婉,却再无扇娘的风韵。
楚羽想着,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唱出扇娘的感觉。
一抬头,却见林璇玑和刘柏舟在对面坐着。见着楚羽在这儿。林璇玑冷眼横眉,起身便朝着她过来。许是担心林璇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刘柏舟只能紧跟不舍。
“霍夫人”林璇玑坐了下来。
楚羽嗑着瓜子,“有何贵干我来这儿听戏,没犯法吧”
林璇玑冷笑,“霍夫人怎么会犯法呢我只是许久不见霍夫人,心里头想得紧,如今过来叙叙旧。霍夫人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呢”
如果不是黄泉水洗去了她的记忆,楚羽真想把她和楚英的事儿给抖一抖,让这高傲的小姐能收敛一些。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让人看不习惯。
说完,林璇玑还刻意看了刘柏舟一眼,“相公,你说是吗”
刘柏舟瞧着楚羽,只觉得如今的楚羽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精神焕发,并且这五官容色也有所不同。她的五官好像渐渐的长开了,整个人的精气神
一时间,刘柏舟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见刘柏舟盯着楚羽却不说话,林璇玑的脸色自然难看到了极点,“看得出来,相公这心里头还念着霍夫人,霍夫人还真是好福气。”
“这福气,刘夫人似乎没有。”楚羽报之一笑。
这句话,足足将林璇玑咽了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林璇玑面色发青,盯着楚羽冷笑,“不知道霍公子若是知道”
“知道又怎样”楚羽觉得有些厌烦,“没完没了是吗廷业在娶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我曾经”她看了刘柏舟一眼,“我曾经心悦刘公子,但是如今我已经是霍夫人,此身此心都只属于廷业一人,再也不会心生旁念,还望刘夫人别再纠缠。”
“撕破了脸皮,对谁都没好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是吗再者刘夫人若有这般空闲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能抓住丈夫的心,而不是抽空心思来对付我奚落我。纵然我被你贬到了尘埃里,难道刘公子对你的欢喜就能多几分治标不治本,最后难堪的还是你自己。”
gu903();楚羽起身,“梓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