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俺还以为谁家的狗在门外嗷嗷的叫,还以为大黄跟着来嘞,咋知道是这两个玩意”墩子啧啧啧的摇头,“嗷嗷得人都睡不好,隔着几堵墙都把人吵醒嘞。”
语罢,墩子扭头望着在渊,“这大家闺秀,都这样大嗓门么咋听着比俺家隔壁那大婶人家脸上不长眼脚底心只长疮的声音,还要高那么几调调”
在渊揉着眉心,“大家闺秀,成日练的不是就是吼两嗓子吗少见多管,这可是林太守家的千金小姐,瞧瞧这架势,可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你再嗷嗷小心把你关起来,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府衙大牢里多的是冤死鬼,你去了那儿就好自保重吧”
墩子吓了一跳,“俺是个有良心的好大夫,俺不跟冤死鬼当邻居。”
“那还愣着干什么,关门放狗,比比看谁的嗓门大”在渊笑嘻嘻的盯着林璇玑的脸,这二人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一回头,梓桐和徐绍已经领着所有人推入门内。
下一刻,在渊和墩子往门槛里一跳,“俺们不伺候嘞”
门,砰地一声关上。
林璇玑愣了,霍家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对活宝。她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就输了
“来人,给我敲门”林璇玑一声吼,“我就不信了,你霍家还想翻了天去这可是东平郡,你霍庭燎在东平郡一日,就得守我东平郡的规矩,就得给我林家几分颜面。这般目中无人,你真当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好心好意的登门,就让我吃闭门羹,我林璇玑岂能与你们善罢甘休。”
门内,墩子和在渊趴在门面上听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震得二人耳朵疼,耳膜里嗡嗡作响。
“动真格的。”在渊回望着梓桐。“这刘柏舟身体里的魔,显然没有出来,这要是进去了估计得祸害小丫头。所以,咱千万不能放他进去。”
墩子蹙眉,“这大白天的,他估计也不敢吧”
“他是魔,魔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大白天不睡觉不吃饭,能不能做到”在渊翻白眼。
墩子摇头,“不能。”
打个哈欠,在渊摆摆手,“光长身子不长脑。”
墩子挠了挠头,“俺长了。”
在渊的身子抖了抖,“滚一边去。”
不远处。霍庭燎和楚羽手牵着手站着。
梓桐和徐绍上前行礼,可两人也不知该怎么说,林璇玑在外头让人砸门,这样的动静不吵到霍庭燎才怪。只不过看着他牵了楚羽的手走出来,着实让人有些诧异。
“你该不会真的要让他们进来吧”在渊凝眉,“这林璇玑倒也罢了,反正就是个泼妇,虽然长得好看一些,但刘柏舟的身上可是实打实的魔在作祟,你确定他不会突然发难吗”
“俺也觉得小青蛇的话有道理。”墩子举手。
“谁是小青蛇,老子是蛇君下次再说错一次,我就断你一条蜈蚣腿。”在渊怒了,成日小青蛇小青蛇的。他身为蛇君的威信和威严都教这死胖子蜈蚣给折腾没了。
“让他们去花厅。”霍庭燎牵着楚羽离开。
“可是公子”梓桐上前,“刘柏舟”
“他若是要进来,区区一道木门能拦得住他吗他拿林璇玑当刀子使,是在逼霍夫人就范,那我便看看他想从何处下手。”霍庭燎敛眸,握紧了楚羽的手。
梓桐敛眸,“是”
霍家大门被重新打开的时候,林璇玑如同胜利者般洋洋得意。
刘柏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到大门打开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冷冽之笑,“还是霍廷业知情识趣了解我,你们这些窝囊废以为关上门就能拦住灾劫真是痴人说梦。”
语罢,他握住林璇玑的手。带着她慢慢悠悠的进了霍家大院。
林璇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霍家的庭院竟然有这般恢弘富丽,一眼望去竟比太守府和刘府都要壮观。到底是富贵人家,迄今为止谁也说不清楚霍家到底有多少财帛。
只听说,霍家产业遍布天下。
具体的,谁也不知道。
刘柏舟带着林璇玑走进了花厅,霍庭燎端坐饮茶,楚羽则拿着剪子在旁剪花枝插瓶。这二人瞧上去何其和谐,其乐融融。显得刘柏舟和林璇玑,有些尴尬。
“霍夫人闲情雅致,霍公子作陪,还真是妇唱夫相随。”刘柏舟坐下,视线却冰冰凉凉的落在楚羽身上。
楚羽斜睨他一眼,咔擦一剪刀便将一根花枝剪下。“旁逸斜出,总是惹人烦的。好在我这剪刀够锋利,该修剪的就一定不会存留。”
语罢,她抬头望着霍庭燎,“相公,你说对吗”
霍庭燎放下手中杯盏,淡淡的浅笑,“夫人所言极是。”
好一副琴瑟和鸣,岁月静好的画面。
林璇玑绷直了身子,凝眸望着那容貌俊美的霍庭燎,除了眼睛看不见,他这副容貌真的胜过刘柏舟无数。刘柏舟一副书生模样,虽然白净却毫无男儿气概。
但霍庭燎不一样。他虽然生得俊美,可这眉目间自有一番不怒自威之色,看上去总是清清冷冷的,一副清冷孤傲之态。不苟言笑,若行伍之人一般面色严肃。
唯有在面对楚羽的时候,他会尽量柔化脸上僵冷的面部线条,让自己看上去温柔一些,来暖楚羽的心。
便是这样细微的变化,让林璇玑好生羡慕。
但更多的是嫉妒
为什么,她不要的最后都变成香饽饽,为什么楚羽的运气那么好,竟然捡到了宝。
可她忘了,当初是她自己嫌人家是个瞎子,执意要嫁给刘柏舟借此李代桃僵的。但现在看到楚羽这般被宠溺,她的嫉妒心都快要炸开,感官都有些不听使唤。
楚羽暖暖的笑着,看霍庭燎的眼神都是暖的。
可刘柏舟的眼神却冷到了心里,当初这样的眼神只属于他一人,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厮守缠绵,最后却便宜了霍庭燎。
握在手里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惜。看到她爱上别人的样子,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可恨与暴躁。她本就该是他,怎么最后一次就成了别人的
连心,都变了。
楚羽撇撇嘴,“这花我怎么都插不好。”
“插得那么好看怎么还说插不好呢”霍庭燎眉心微蹙,“闻着很香,还是霍夫人亲手做的,比什么都好。”
楚羽想了想,“也对,我的都是好的。”
霍庭燎点点头,“是”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林璇玑坐不住了,“我坐在这儿都没看到吗”
“刘夫人不吭声,我还真没看到。”霍庭燎抿一口水,淡淡的开口,不带任何情愫,“刘夫人和刘公子今儿登门造访,也不知所为何事若是为了生意上的事,那改日再说也无妨。”
林璇玑愤然,“你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你竟说看不到我”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见,原来刘夫人也是睁眼瞎。”霍庭燎放下杯盏,听得楚羽的轻笑声,又回头循着她的方向浅浅扬起唇角。
“我若说,是为了霍夫人而来呢”刘柏舟开口,笑得凉凉的。
音落,四下一片死寂。只听得楚羽的剪子咔擦一声,又剪断了一枚花枝。
“我很好奇,刘公子带着刘夫人,却说为了我而来,也不知刘夫人心中作何感想”楚羽笑靥凉薄,“难不成刘夫人是摆设,若是连这点脾气都没有。也不知砸我霍家大门的勇气是哪儿来的”
她将花枝插入瓶中,视线只落在自己的插花之上,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满意。
“你”林璇玑哑口无言。
刘柏舟道,“听说霍公子受伤了,我特意让人备了点好东西。”
“霍家是吃不起还是穿不起”霍庭燎凝眉,“刘大公子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咱们又不是外人,你拿这么多东西过来,万一你刘家老太太需要点什么,我还得让人给你送回去,麻烦”
刘柏舟扯了唇,“好本事。”
“没什么本事。就是有自知之明罢了”霍庭燎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刘公子,有几分自知之明”
楚羽笑了笑,“相公这话说得太过,来者便是客,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小心又得冠上这刻薄寡恩的罪名。对了,咱们从无明县回来之后,就给太守送了几株千年人参,也不知太守吃着可好那可是连宫里都找不到的好东西,一个个都是价值连城呢”
“不过刘公子阔绰,想必也经常给林太守送这些好物件,太守大人一定见惯不怪。对刘公子百般夸赞。这好女婿,还真是不多见,哪像我家相公,一年到头也去不了我娘家几次。说起来,我家后院的屋子还没被填满,改明儿我得想想送什么才好。”
霍庭燎轻叹,“你要送什么自己去挑,这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走也无妨,只要你高兴就是。”
“当着外人的面,你也不嫌害臊,说得我贪得无厌似的。”楚羽撇撇嘴,“我可不稀罕你的钱,我就是觉得人该知足。否则早晚自作孽不可活。”
刘柏舟起身,“我还从不知道,你这般会说话。”
他直勾勾的盯着楚羽,一直以来的她,从不知道辩驳,更不会这般冷嘲热讽。
“那是我家相公教得好,怎么刘公子没有教一教你家刘夫人,怎么说话才能夹枪带棍的痛快吗”楚羽翻个白眼,“真是少见多怪。”
霍庭燎依旧淡淡的笑着,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好的。
林璇玑起身,“楚羽,你欺人太甚”
楚羽撇撇嘴。一脸的嫌弃,“你们都找上门来找骂,还不许我说个痛快那你上门干什么你还真以为我会单纯的觉得,你们两个是来与我握手言和的得了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傻乎乎的等着你们给个好脸色,就高兴得一本三尺高。”
“你、你这个泼妇”林璇玑切齿。
她实在想不出该怎么骂人才算痛快,楚羽这骂人不带脏字的,让她几乎无还嘴能力,只能找了一个词儿来痛快一会。
泼妇
却听得霍庭燎不悦的蹙起眉头,“刘夫人最好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家霍夫人在霍家吊嗓子,与你又什么关系。你若不喜欢听,大可出门左拐,离开霍家大宅,没人留你。”
林璇玑红了眼眶,扭头望着刘柏舟。他不是说来给她出口气吗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反倒是她受了一肚子气这算什么事
刘柏舟不怒反笑,“霍公子生气的样子,让我看着,果真是顺眼多了。不过你急着赶人,是怕我拆穿你吗那么多的前尘往事,怎么能说忘就忘霍公子,咱们是不是也该摊摊牌故人相逢,不是该叙叙旧吗你若忘了也无妨,我给你提个醒无妄界。”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如同禁忌,楚羽骇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刘柏舟。
他竟也知道无妄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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