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输赢的彩头,这确实有损令妹的清誉。我认为犬子用武力打败麻石,逼麻石与令妹退婚,是犬子做得不对,有损道义,但情有可原。我打算近日带同犬子启程前往苗寨和侗寨,一来分别会会孟老哥和麻大虎父子,消除个中误会,二来代子向令尊求婚,我们两家结为亲家。孟贤侄,你认为如何”孟小英气极说不出话。
陈临海站起身说道:“方少庄主否认有偷窥此事,孟家兄妹则坚持方少庄主有偷窥,看来我们惟有以武力解决此事了。”方天龙摇摇头,说道:“陈兄,你多走江湖,知道单凭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楚笑天说道:“方庄主,那你说怎么办才能解决问题”方天龙说道:“大家各让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孟贤侄定要带同犬子前往苗寨,就由我带犬子去,好吗我们今日就同孟贤侄一同出发,大家先在敝庄吃饭,如何”须知由孟小英带方胜龙前往苗寨,方胜龙就如同俘虏一样,方天龙带方胜龙前往苗寨,方胜龙却如访客一样,两者性质绝不相同。陈临海与楚笑天转头去望孟家兄妹,孟小英与孟小花低声商量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我们同意你今日带方胜龙去苗寨,但方庄主你要遵守诺言,不要半途变卦。”方天龙大笑说道:“孟贤侄,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未对人失信过,一诺千金,你就放心吧。”说话之间,丫环们已上了饭菜。一场争执和气收场。陈临海与楚笑天感到这件事了结得有点儿太过顺利,又说不出什么原因来。
饭后,方天龙真的带方胜龙和五个庄丁与孟家兄妹一众苗人前往苗寨,方天马送他们出到庄门就回去了。孟小英对陈临海、黎坚和楚笑天三人说道:“我兄妹二人十分感激三位大侠拨刀相助,三位今后就是我苗寨的好朋友,有空时请到苗寨一趟,如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我们一定尽力。”三人点头,与他握手道别。孟小花牵过一匹马,对楚笑天说道:“楚大哥,今日相助,无以为报,我见你没有坐骑,送你一匹马,请你笑纳。”楚笑天正要推辞,陈临海说道:“多谢二公主。楚兄弟,你将来行走江湖,很需要一匹坐骑的。ot楚笑天见这匹马高大威猛,心中已经喜欢,想到衡山派中有马,却从来没有人会让给自己骑,听陈临海这么说,便说道:“那多谢二公主了。ot方天龙说道:“今日此事已经了结,三位就是我方天龙的朋友。三位如有空,也请再次光临敝庄,下次老夫亲自接待,三位可以住长些时间。ot三人也说了几句客气话,目送他们一路远去。
楚笑天说道:“陈大哥,你看这方天龙是不是有点虎头蛇尾,昨天还威风凛凛,今日怎么如此好商量”陈临海皱眉说道:“我也想不通,好像内藏奸计。楚兄弟,你现下到哪里去”楚笑天说道:“我想回家去看一看,我的家在西边十多里的一个小山村。ot陈临海说道:“我们陪楚兄弟一齐去走一趟。ot楚笑天首先上马,三人纵马急驰,不久就到了。楚笑天下马走进村子,有点百感交集,十五年未回,只见一片残垣断壁,山村已无人居住。楚笑天走到自家门前,只剩几堵断墙,无处可以安身。他回头望一眼跟在身后的陈临海和黎坚,说道:“这是我家的老房子,我十岁前在这里居住。我十岁那年,有两队官兵在这一带烧杀抢掠,放火烧屋,互相攻伐,我父母和一姐一弟以及村子中大部分人都被官军杀了,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人。村中没死的人都逃难去了外乡。ot陈临海听了说道:“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楚兄弟,只要你以后生活得好,不用太多伤感。ot楚笑天心中涌起一股难受的情绪,想起已过世的父母姐弟,眼泪忍不住流下了面庞。黎坚说道:“楚兄弟,当年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比不上你这里有村庄和房屋了,我们黎人受汉人欺负,大多散居在半山腰,住草棚或木棚,晴天闷热,雨天漏水,赤脚走路,早晚餐吃粥,午餐吃番薯,一年也没几餐能吃到白饭和猪肉。ot陈临海说道:“楚兄弟,我是富家子弟,小时候有饭吃有钱使,还有一个老妈子伏侍我娘和我,生活比你们两个都好。但我娘是我父亲的第四个小妾,我娘和我一年到头都要看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以及众多兄姐的面色做人,他们对我娘和我冷嘲热讽,有时还打我娘和我。我小时候恨不得杀掉我外公、外婆才甘心,我恨他们为何贪钱,要嫁个女儿给人家做第四个小妾。ot楚笑天心道:原来别人也有那么多的辛酸往事。他听了人家的惨况,心情好转了一些。
村外响起一阵马蹄声,一班人马包围过来,当头一个方天马在马上哈哈大笑,说道:“三位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楚笑天说道:“陈大哥,原来他们是当面敷衍,现在来杀回马枪。”陈临海说道:“我们跟他们拼了。”三人拨剑,与众庄丁相斗,只觉真气提不起来,剑招身法都慢。黎坚是老江湖,说道:“不好,我们中了他们的暗算,饭菜中有毒药,我们使不出内力。ot方天马骑着马在外围观战,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教你们一个乖,你们是吃了散功粉,使不出内力,这是长沙节度使府的秘制灵药,不是中了毒药。ot三人斗得一会儿,就被众庄丁打落兵器推下马擒获,连人带马押往方家庄。
楚笑天直到被关进牢房,坐在空地上,兀自未回过神来,试着运用内力,只觉丹田中空,没有内力涌出,自己仿如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村民。陈临海说道:“楚兄弟,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散功粉是长沙节度使府的秘制灵药,就有办法拿到解药。”楚笑天说道:“陈大哥,我是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使人内功消失的药物。”黎坚说道:“楚兄弟,你少走江湖,江湖上各种各样的奇怪药物都有,怪只怪我们没有提高警惕,让方天马得手了。”楚笑天看着手上脚上的镣铐,说道:“这是我首次坐牢,不是坐官府的牢房,是坐邵阳老百姓人见人怕的方家庄大恶霸方天龙的牢房,是我太善良了,不识人心险恶,以后我要提醒自己永远不再上人家的当。”陈临海说道:ot黎兄弟,你把你知道的江湖上阴险毒辣的事情讲给楚兄弟听听,让他增长见识,以后不会轻易上人家的当。”黎坚问道:ot楚兄弟,你有没有心情听”楚笑天说道:ot在这牢房枯坐无聊,跟两位大哥学些行走江湖的防身绝招,也算一大得益,请黎大哥多多教导。”黎坚苦笑说道:ot就算我们是老江湖了,不也上了人家的大当吗”陈临海说道:ot我也是首次坐牢,难得有这种人生经验。黎兄弟,你开讲吧。”
黎坚说道:ot好,我就讲一讲我本门的事情,这样更有真实性和可信性。楚兄弟,你已经知道我是海南剑派的,但你可能不知,海南剑派有很多分支,有些分支互有往来,有些分支老死不相往来,其中一些分支又互有恩仇。我所在的分支同另一分支有仇,双方相邻,我师父平时叫我们不要到仇家分支那个县去的。二十年前,我刚十八岁,有一天仇家分支的掌门蔡高派了他的大弟子蔡信前来拜会我师父,交给我师父一封信,信中说愿意与我师父化解仇怨,今后永不再争斗。我师父本不想与人相争,现在见对方以和为贵,派人前来讲和,很是开心,就摆了一桌酒菜请蔡信吃饭,商定饭后与他一同前往对方分支的总舵蔡家庄拜会他师父蔡高。怎知蔡信在酒中下了迷药,他笑眯眯地向我们敬酒,我们都没觉察,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干。吃完饭我们还未收碗,蔡高就从屋外哈哈大笑走进来,他带了几十名弟子,个个挥剑向我们砍杀。我们中了迷药,使不出内力,全军覆没,我师父给蔡高一剑杀了,蔡高再令人将我师父一家人都杀了,我师门的一半师兄弟被杀,余下弟子有三十多人全被他们押回蔡家庄总舵凌辱。第二天,蔡信派人押我们到大堂,他问我们谁愿意加入他的师门,一些同门没有答应,我和另外一些同门见他们杀人不眨眼,害怕不答应会杀掉我们,就答应了。回到牢房后,那些没有答应的同门大骂我们答应的几个人卑鄙无耻,对师门忘恩负义,我们只觉无地自容。又过了一天,蔡信叫我们愿意加入蔡高门下的同门去拜师,我们就出了牢房。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再见过那些没有答应加入蔡高门下的师兄弟,也不知他们是被蔡高和蔡信杀了或是被关押到现在。”黎坚说完,陷入了沉默中。
楚笑天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恐怖,对人世间竟然有这种随便杀人的事闻所未闻,他问道:“黎大哥,你那里的官府不理你们随便被人谋杀或关押蔡高和蔡信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一点事都没有”黎坚说道:ot楚兄弟,你这样问,证明你根本就没和官府打过交道。自古以来,我们老百姓众口相传有一句说话,你出身农家应该听过,就是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楚笑天听了无言以对。陈临海问道:ot黎兄弟,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黎坚说道:ot我们在蔡高门下呆了三年有多,帮他们杀人劫财,也学到一些武功。十五年前有一班官府中人从长安来到海南聘请武师,出的酬金非常优厚,蔡信受聘带了十多个与他交好的师兄弟去了长安,我才瞅准机会和三个最要好的师弟一起逃了出来。我们四人因为担心蔡高会派人来追杀我们,就干脆逃出海南岛,在广东各地游荡。我们十年前来到了广州,机缘凑巧结识了陈大哥,这十年来便跟了陈大哥行走江湖。ot
陈临海说道:ot我也来说一个真实的故事吧。我长大到十七八岁后,懂事了,目睹我娘受我爹和四个大婆以及她们的子女欺负,我也身受欺负,我娘与我都低声下气,不敢反抗。有一天晚上,我从我母亲的房里出来,在走廊边看见我大哥,即大娘的长子鬼鬼祟祟地去到下人房,勾引一个生得比较漂亮的丫环阿玉。我大哥是已经娶了妻子的。我跟在我大哥身后,他没有察觉,跟到下人房后我伏在房外树丛中不敢动弹。我大哥送一串珠宝给阿玉,阿玉不敢收,跪在地上哀求我大哥不要逼她,说少奶会打死他的。但我大哥还是将阿玉抱上了床,强奸了她。我大哥走后,阿玉坐起身来低声哭泣,我正要偷偷溜走,却见我父亲走过来,进了房去抱阿玉,阿玉连忙挣扎。我大哥可能想起未拿回那串珠宝,又走进房来,见到我父亲对阿玉无礼,便大骂我父亲,说儿子搞过的女人父亲不应该搞。我父亲发怒打了他一个耳光,说儿子抢了老子的先手。我大哥大怒,拳脚交加打倒了我父亲。我大娘听到消息赶过来,叫人抢救我父亲,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我大娘大怒就说阿玉勾搭老爷不遂用砖头打死老爷,叫家丁绑起阿玉,阿玉跪在地上哭求我大娘,我大娘理也不理就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我是听下人们说的,非亲眼所见,不过我相信绝对是真的。阿玉被我大娘叫家丁连夜送到县衙,关入了大牢。我大娘叫管家送了一笔厚礼给知县,又在牢中用钱买通一班衙差,让衙差们叫两个女囚犯用布条天未亮就勒死了阿玉。衙差们将阿玉挂到屋梁上,说她是畏罪上吊自杀死的。天亮后,知县出了布告,贴到街上,说阿玉畏罪上吊自杀死了。知县派了五个衙差押着两个忤作抬了阿玉的尸体交回给阿玉的父母,说主人家因为阿玉用砖头打死了老爷,要阿玉父母赔偿,查封了阿玉父母的房子和土地,抵偿给主人家,这件案子就这样了结了。ot
楚笑天听后感到一阵心寒,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残暴的家庭,他问道:ot陈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知道阿玉的父母一家现在怎么样”陈临海说道:ot阿玉的父母带同一子一女逃难去了别的县,后来我就没听说了,估计他们的生活也好不到那里去。”楚笑天说道:ot你和你母亲现在还和大娘他们一起住吗”陈临海说道:ot我父亲下葬的当天,我和我母亲从墓地迟了一些回来,尚未进大门,孝服也未除,我大娘就派了一个家丁把我和我母亲的衣物用竹萝挑出大门。家丁说道:大娘叫你们滚,大娘说浪费了她的米饭养两个大懒猪,只懂得吃饭不懂得干活。大娘给经常服侍我们母子的那个老妈子发了工钱,赶她回了她自己的家。我挑着竹箩,和我母亲离开了家。我母亲和我商量,要去外公外婆家住。我由于憎恨外公与外婆卖个女儿给我父亲做妾,收了一笔厚礼,就对母亲说不准去,她要去我不认她是我母亲。当时我们母子俩一边哭一边走,在村头进了一户人家换了孝服,然后步行十多天到了广州,投靠一个我小时候对我很好的表叔,以后就在广州生活至今。ot楚笑天听后默然良久,问道:“陈大哥,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你的大娘与大哥叫什么名字”陈临海说道:ot我的家乡在广东海丰陈家村,我父亲是大地主,拥有五百多亩田地,我小时候人家称呼我为少爷的。我大娘姓武,乡下人背后都叫她做武夜叉,很怕她。我大哥名叫陈临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我和我母亲在广州住了二十多年,至今没回去过陈家村。”
当天下午,黎陈两人讲了许多前尘往事,使楚笑天感受到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学到了一些江湖经验。晚上,有三个庄丁过来打开他们身上的手铐脚镣,将他们押到大厅。方天马站起来说道:ot欢迎三位前来聚餐。ot陈临海说道:ot难得二庄主礼数周到,没打算饿死我们。ot方天马说道:ot过门也是客嘛,陈兄何出此言”黎坚说道:ot二庄主,你打算杀掉我们,还是关到老死我的同门很快就会来拜访贵庄。ot方天马说道:ot黎兄,敝庄从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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