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景淮,你要是骗我的话,你的下场会很惨。”明枝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卷翘的睫毛微垂,覆着灿亮的眼。
男人却又笑起来,神情坦荡,“没有骗你。”
明枝相信他的为人,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手指不再掐着他,而是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我不高兴,我要惩罚你。”
“嗯,先吃饭吗?”男人在她身下乖乖躺着,丝毫没有反抗,好似没有将她说的惩罚当真,又或许觉得她的惩罚不过是小题大做,无伤大雅。
明枝心里的胜负欲被他激了出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景淮,男人有一双漂亮的双眸,或许不能单单用漂亮来形容,他的瞳仁漆黑,犹如长夜里的孤星,明净不失幽深。
他眉眼温润,举止行为都温和礼谦,从认识他起,他就是这副模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谦和守礼,连被人欺负时,都只会垂下眼睛静静的听别人说。
她从未看到他情绪失控过。
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他和曲鸣打架。这男人,连打架时都是这副温润的模样,受伤了也不说。
明枝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一向都是敢爱敢恨,不高兴了会甩脸色,开心了就表现出来。即便在她最不如意的那几年,她也是如此肆意张扬。
人生本该就如此。
他也应该如此。
明枝眸光渐暗,青葱的指尖划过男人挺拔的鼻梁,轻按在他的唇上,饱满的唇瓣轻微下陷。
她微微俯身,独属于女人的幽香侵袭着他,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颈间,只是她并未离开,而是轻轻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耳边男人的呼吸声微沉,一直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明枝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轻轻的蹭,身子也紧紧贴着他。
“阿淮。”
明枝轻轻唤他,男人的身子不可遏制的僵了僵。
从未有人这样亲密的叫过他。
不,有的。
那个女人曾经这样叫过,曾经抱着他温柔的叫他“阿淮”,后来又被她舍弃。
只是明枝的这一声,却多了一丝情人之间的旖旎。
“嗯。”男人抿唇应,乌黑的眸子看向她,容颜昳丽。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有一丝丝的变化,她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明枝将他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有些得意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唇,问道:“先吃饭吗?”
“不了。”男人深吸一口气,手臂紧紧缠着她的腰身,寻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
夜深时,明枝才从房间里出来,顶着一头半湿的发。傅景淮刚好将菜热好端上桌,看到她一头湿发,蹙了蹙眉,“怎么不将头发吹干。”
明枝无所谓道:“手酸,吹不动。”
傅景淮放下碗筷,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房间,“我帮你吹。”
明枝盘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吹风机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发丝,动作温柔。
明枝享受着他的温柔,长睫微微垂着,此时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眼角垂着泪。她后背靠在男人的腿间,突发奇想道:“你对别的女人也都这么温柔吗?”
她的话大半被吹风机的声音盖住,傅景淮没听清,他关掉吹风机,低声询问:“刚刚说什么?”
明枝微微侧过身来,手臂支在他的腿上,又重复一遍:“你对别的女人也都这么温柔吗?”
“没有。”
他的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明枝的思维开始发散,盯着他的眼睛,“如果那时在日本,拽住你的是别人,你也会义无反顾的舍身救人吗?”
傅景淮垂眸似在思索。
这个问题周烨曾问过他,就连他自己在那晚也曾问过自己,如果不是明枝,他还会救吗?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那晚也确确实实是她。她很漂亮,人也聪明,家世更加显赫。在这之前,他和明枝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她想退婚,他也没有意见。但娶了她,对自己只有好处。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讨厌她。
如果是她,也并无不可。
他并非君子,更不是良人。那晚她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抱,在他耳边低吟缠绵,他很难不动心思。
他知道明枝是个怎样的人,也做好了,要与她共处一辈子的准备。
“不会。”
良久,傅景淮回答。
明枝微眯了下眸,“那你刚刚在犹豫什么?”
“没有犹豫。”男人指尖轻抚她的脸颊,缓声道:“只是在想,那个如果。”
“结果呢?”
男人温润的眉眼挂着笑意,“没有如果,那个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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