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那你能杀什么”天行眼中发出一丝幽绿的光,望着耶律齐,“那你还能做什么”
“我”耶律齐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此刻杀气大盛的天行,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他突然感到很后悔,觉得自己好像不停地在坠落,坠落到某个不知名的黑暗空间,并且,已无法抽身远离。为什么我要加入我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耶律齐自问道。
“快点动手”天行恶狠狠地下令道。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勇气杀死那个婴儿,过分邪恶的他在极端纯洁的婴儿面前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堪和恐惧。他想让自己去摆脱,可是,他做不到。
耶律齐往后退了几退,缩在阴暗的墙角,瑟瑟发抖,呆滞地望着天行。
“师傅”若炎好不容易才张开口说道,“让我来吧”
天行笑了一笑,“若炎,还是你最听话,以后,你就顶替耶律齐的位置吧”
若炎点了点头,从地上拾起长剑,在说完话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仿佛被某种东西照亮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若炎靠近婴孩,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婴孩抱在自己的怀中。婴孩的嘴角往上噘了噘,他在笑,小小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若炎将剑放在婴孩的脖子上,他看到师傅脸上的笑意像一朵花一样绽开了。若炎向窗户旁边走了几步,举起长剑,他知道自己只需要轻轻地一刺,这个房间里,就又会有一条生命、一条幼小无助的生命消失。
“师傅”若炎望着天行。
“什么”
“对不起”说完之后,若炎用剑在窗沿上一弹,身体急射而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选择了不再服从他的师傅,他选择了拯救一条生命。
“竟然敢背叛我”盛怒的天行奋力凌空拍出一掌。
若炎感到背后风声甚急,但是,他不想躲。如果师傅想杀我,那就杀吧他想着,只顾加快速度向前飞去。掌力打在若炎的身体上,发出一声闷响,半空之中,若炎晃了几晃,似乎是要摔倒下来,但最终,他还是稳住了,强忍着内伤,继续往前急飞。
“小杂种,以后再收拾你”天行狠狠地顿了顿脚,他不是不想追,而是感觉到伊布斯就快要回来了,他可不想被伊布斯撞个正着,然后,顺手杀了自己。
他带着耶律齐离开房间,当然,他也不会留下佛都在这里,因为,他担心佛都的存在无论死活都会使伊布斯的理智得到一定的恢复,从而,使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
“璐娜,我回来了”伊布斯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不详的感觉令伊布斯一阵昏眩。
抬眼望去,房间里只剩下璐娜静静地躺在床上,那清秀的身影,那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美动人。
“璐娜”伊布斯心志大乱,紧紧地拉着、拽着璐娜。他感到她的双手是那样的僵硬、冰冷,简直就像一块冰,而那冰在霎时之间掉在自己的心上。
“为什么”伊布斯仰天长哭,血泪如同瀑布般倾流而下,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为什么你要舍我而去”
伊布斯颤抖着掰开璐娜的双手,拾起长剑,鲜血兀自从剑尖缓缓流下这是璐娜的鲜血,其他书友正在看:。从小到大,无论是面对多少强敌,甚至是当阿雅的剑刺向他的时候,伊布斯都没有如此绝望过。然而,即使是一个平常人,当他正沐浴在幸福之中、正准备迎接更大幸福的时候,突然遭遇到这样的打击,难免肝肠寸断、不能自已,更何况用情极深的伊布斯呢
过去的生活片断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伊布斯脑海里重演着。伊布斯记得第一次见到璐娜,那时,她的身边还有永远唧唧喳喳,像小鸟一样的叮当。那时,她的笑容很灿烂,没有掺杂一点杂质。接着,是她在无可奈何之下,痛定思痛终于离开他时所写的那封信,伊布斯早就已经完全地感同身受到她在写信时那种盖过一切的哀痛和苦苦的爱慕。每一次,当他想到这里,他总会忍不住自责。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很幸福。
“我有了。”伊布斯想起璐娜告诉自己有了孩子时的景象,她笑得就好像三月怒放的花。
“有什么”伊布斯愣愣地问。
“傻瓜。”她说,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噘了噘嘴巴,“就是有了。”
“噢”当时,伊布斯假装沉重地叹了一声。尔后,看到璐娜一副苦恼的样子,他便立刻地把她抱起来,高高地举上头顶。她笑着,只有幸福的人才可能笑得那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