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苏禄汗身边的阙伊难如尴尬地询问。
不知为何,苏禄汗立马中军,隐忍不发,脸色古怪,好像来此的目的是与城头上的守军比斗耐心。
“卟”
一身长响,苏禄汗长舒一口气,轻松不少。他胯下的战马立刻抗议地甩着脑袋。
倒霉的一众亲兵,包括阙伊难如都在屏气,涨红着脸。
“吹号,”
苏禄汗摸摸额头上的虚汗,有气无力。
“进不,出恭。”
古怪之色在“攻”字吐出之前,再次跑上苏禄汗的脸庞。这会,戒心失足的阙伊难如暗暗踢一下马腹,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再这样下去,恐怕师出未捷先中毒身亡。
又是一声长响声闻百步外
布哈拉城头上的守军胆战心惊,可让他们错愕的是,摆出进攻姿态的突骑施人忽然吹号收兵。
撤回营地的路上,胡一箭向李怀唐埋怨:
“将军,你说,这突骑施人想干啥,折腾个啥啊,太阳没晒够么”
李怀唐没吭声,满腹疑惑地看向附近的中军。
不经意间,一名栗特老者也看向他,隐秘地向他竖拇指,报以一个善意的笑容。
再看看苏禄汗,浑身不自在,满头虚汗,控马的双腿也疲软无力。
看来,苏禄汗的诚意不少,卖糕的,也不知道那栗特老头给了多少圣水给他喝。
李怀唐终于觉悟到苏禄汗大军迟到的原因了。他在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那么客气
无聊,一个无聊的白天在消逝。而,苏禄汗的难言之隐依然没有改观的迹象。
“我的汗”
一双贼眼在转动的阙伊难如,恭敬地请示。
“小小布哈拉,不值大汗亲自对付。明日,何不指派一员战将统军,必能一战而下。”
虽然大帐内的气味难以忍受,可众多将领不得不在比拼屏气的本事。听到阙伊难如的建议,如同忽然感觉到一股新鲜的空气进账,什么异味,统统消除。
“汗,我去,都摩支必不负大汗所望。”
“莫贺达干愿为大汗的马前卒”
“汗,让伊捺去”
“汗”
苏禄汗心似明镜,与得到布哈拉城里的财富相比,让这些将领在此多呼吸几口,他们都乐意。
目光带着思虑,来回扫射众将,一个个被过滤,顺着阙伊难如有意无意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都摩支身上。
“都摩支,你来统军。明日,攻克布哈拉”
苏禄汗努力地将积攒了半天的力气一次爆发,随之爆发的,还有一声长响
“该死,我们是骑兵,怎么被当步兵使用恶心的阴谋”
护都气鼓鼓。攻城作战准备刚刚下达,光明部被推向最前线。
“借刀杀人。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奇怪的是,接到命令的李怀唐没有丝毫的紧张,阴谋仿佛与他无关。
“将军可有对策”
数名将领刚刚还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李怀唐的镇定自若如釜底抽薪,如雪山融水在心,如热中送冰,如着急中送淡定,让他们安心。
“护都,准备厚礼,夜访故人去”
坏坏的笑意,荡漾在李怀唐的嘴角
第62章神乎其技
布哈拉,我又来了
高大的城墙下,都摩支豪情壮志。热书阁这是他首次统率如此规模的大军,五万人马
很直接,赤果果,非突骑施本部的附属,无一例外,统统光荣地被任命为先锋,诱饵很虚幻,很飘渺,先破城者吃肉
与李怀唐一起在城下接受守军疯狂洗礼的还有骨啜,没办法,突骑施人多少要做出点姿态,混,我们的王子殿下都上场了,你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骨啜,骑在一匹威猛的战马上,与城头保持一定的距离,义正辞严地左右吆喝,他的部下用弯刀“鼓励”着一群来自米国和西曹国的栗特兵靠上护城河。城头射来的羽箭对这里威胁不大,大食人更加乐意将羽箭射向距离近的目标。
李怀唐昨夜的礼物没白送,同盟义气没白提。他被照顾在第二梯队,也就是说,米和西曹国兵溃退了,才轮到他上。
什么叫不堪,李怀唐终于体会到了。城下的米,西曹兵连护城河都没有渡过去,箭雨下,抛下数十具尸体,就乱哄哄地转身,寻找逃生之路。
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骨啜当然不乐意,他还盼着残兵破部来充实他的骨啜部。该死的,那些将领怎么都躲在最后他们不死,这些兵怎能归我麾下骨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个眼色,他的忠实部将阿荔仆会意地举刀向前,寒光闪过,又见人头鲜血。
与李怀唐所部一起作为第二攻击波的还有东安国,东曹,何以及毕国的士兵,人数多达八千人。李怀唐所部淹没在其中。
第一波的栗特人终于崩溃,他们身后的弯刀远没城头上的羽箭密集致命,在某个感觉难以自保的将领鼓励下,转身放羊,一哄而散,骨啜徒唤奈何。
“将军,到我们了。”
护都将一支羽箭递给李怀唐。数名高大的士兵围拢过来,阻挡别人的视线。
号角声再次响起,八千士兵迈出不情愿的步伐,缓慢地逼向护城河。李怀唐所部被裹挟着向前,很快,靠近骨啜所在。
“嗖”
一支冷箭从乱哄哄的第二攻击波中射出,奔向骨啜
中了没中神乎其技
看到结果,光明部的几位将领都哭笑不得地望向李怀唐。
“哎呀”
马背上的骨啜又惊又怒,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一支羽箭插在他的臀部上。
“谁谁干的”
骨啜后怕,狼狈地趴伏马背,脑袋东张西望寻找凶手,生怕再射来夺命的一箭。
“我明明瞄准的是马臀啊”
李怀唐尴尬地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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