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儿奇怪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这,这怎么可能”
“嗯,那救我的胡商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他说我是他的奴隶,就这样,除了这些,我啥都不知道。”
“你,你忘记了从前”水柔儿捂着可爱的小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忘记”壮汉皱皱眉头,“或许吧。”
水柔儿再次注意到了壮汉身上的破烂衣服,那是一件丝质的里衣,破烂不堪,汗臭味浓烈,幸亏她不是坐在下风口,否则必定要掩鼻而走。
“给,把这个换上。”水柔儿羞涩地递上了一件圆领袍子。
壮汉眨着眼睛问道:“你送我的”
“想得美”跳跃的火光掩盖了她脸上的红晕,“我们公主的护卫有哪一个像你这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尽给我们公主丢脸”
“谢谢了”壮汉大方地接过小美人的礼物,“帮我拿着,我试试看。”
壮汉毫不知羞地脱下了他的破烂里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直看得水柔儿砰然心跳,迷离的目光在看与避之间艰难地挣扎着。
“紫紫月月叶啥”水柔儿拿起壮汉换下的破烂差点就扔进了火堆里,不经意间却发现破衣上竟然有数处在闪闪反光,仔细一看,是几个被金丝绣出的小字。
“她们是谁是你什么人”水柔儿警惕地望着壮汉,俨然正妻发现了夫郎在外包养小妾的样子。
壮汉茫然地摇摇头,默默地取回换下的破衣,摸了摸丝绸上的几个小字似有所思。
“哎呀,腿,我的腿”壮汉突然大叫,被遗忘的羊腿差点就要烤焦。
“哈哈,刚刚好”壮汉忘记了不快,发出舒心的笑容。
“喏,这个给公主送去”壮汉将一条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羊腿递给水柔儿。
水柔儿失望地接过叉着羊腿的棍子,泛着酸气说道:“你喜欢我家小娘”
壮汉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目光看向了一辆马车,车厢内有一位绝色的美人儿,可惜的是,这位公主美人老是躲在车厢内甚少露面。
“自作多情”也不知道是嘲笑壮汉,还是嘲笑自己,水柔儿悻悻地吐了一句。“你别痴心妄想,小娘不喜膻味,非常讨厌膻味,连羊肉都讨厌,尤其厌恶你这样的胡人”水柔儿越说越生气。
“不喜膻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壮汉的脑海飞速闪过,一个人名脱口而出:“紫紫”
“什么紫紫”水柔儿惊疑地看着发呆的他。
壮汉道:“我,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不是胡人,我叫,叫李,李什么”
“李啥”
“对,李郎,她们都这么叫我的”壮汉有点兴奋,为找回了一点记忆而兴奋。
“李郎”水柔儿轻轻地唤了声。
“诶。啥事”壮汉顺口应道。
水柔儿目含娇嗔,低声啐了口:“呸坏蛋占我便宜。”笑骂之声听不出任何的怒意,反而多了一丝幽怨的味道。
“不理你这个坏蛋你是阿牛,李阿牛。”水柔儿站起身逃离了自称李郎之人,逃向公主专用的马车。壮汉莫名其妙地看着水柔儿扭着娇俏的身段钻入了马车车厢内。
“我就是叫李郎嘛紫紫”壮汉又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马车车厢内,裴若兮审贼似的看着水柔儿,俏声打趣:“袍子穿到情郎身上了吧看来水柔儿要出阁了。”
“小娘胡说什么呢”水柔儿涨红着脸,神情扭捏。
“唉,傻妹妹。”裴小娘幽幽说道,“跟着我去碎叶只会苦了你一辈子,难得你有喜欢的郎君,等到了拔焕城,我就放他自由,你跟他走。此人孔武有力,心地善良,只要钟情于你,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水柔儿抓住裴小娘,哭道:“不,水柔儿一辈子也不离开小娘,就算再苦再累,水柔儿也认了”
水柔儿自幼陪伴着裴小娘长大,两人感情笃厚,在她的心里,理所当然地认为,裴小娘以后的夫郎便是她的归宿。
泪水感染了裴小娘,她强忍痛苦,道:“别瞎说,与讨厌之人生活在一起是何其痛苦的事情,能与喜欢之人相处终生,那必定是得到了上天的垂怜。唉,对了,他叫什么”
“李郎,”水柔儿脱口而出,“啊不,李阿牛,他叫李阿牛。”
“还说不愿意,李郎都叫了。好好跟着你的李郎过吧。”裴小娘轻拍着水柔儿的小手,嫁给突厥人是一个噩梦,她甚至不敢想像会有多可怕,她不愿水柔儿与她一起去承受那种苦难。
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李阿牛的健硕背影,他正与突厥商人对饮喝酒,旁边还陪着皇甫惟明。
“李阿牛此人倒是有些傲骨,”想起曾经身为突厥商人奴隶的李阿牛居然让奴隶主头疼不已,裴小娘不禁莞尔。“只是颇有点可惜,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如果多读点诗书,以他的能力去投军,来日成为将军也未必不可。”
李阿牛不知道被漂亮小娘关心了,他找到随行的救命恩人,突厥商哥舒利,希望通过他了解到更多关于自己的情况。
哥舒利坦诚,他是在沙漠边缘被捡到的,随身还有一把锋利的弯刀和一匹罕见宝马,不过都被哥舒利给卖了换钱。
“那都是我救你的奖赏,你别想让我赔给你。没有我,你早就渴死沙漠里了。”哥舒利是商人,言必称利,救人获赏他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李阿牛没有介意,问道:“我怎么会在沙漠里”
哥舒利道:“怕是被洪水冲来的吧,我看见你之时,你的附近还有水淹过的痕迹。那几天阿克河决堤,洪水滔天,将拔焕城以南变成一片汪洋,我差点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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