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死伤的士兵在增加。
李怀唐站在城楼里,怒火中烧。
“射死他们,传我命令,让公孙文远将脚踏弩都调过来,给这帮吃狗屎的大食人点厉害看看”
一名亲兵飞快下城去传令。恰逢其时,一块石头毫无预兆砸中了李怀唐所在的城楼。
“砰”城楼应声破损,楼内石块倒塌灰尘弥漫,一块小石子在李怀唐的脸上划出一道雪恨,同时他的手上腿上都受到了碎石的问候,鲜血淋漓。
数名亲兵也挂了彩,幸运的是,李怀唐没找包工头承包修筑宁远城,否则,遇上现代的豆腐渣工程,他的下场只有悲惨一途。
鲁大匠出品,质量果然非凡一众士兵后怕兼庆幸,巨石将城楼砸破了一角,动能堪堪消耗殆尽被反弹掉下城墙。
从死门关前徘徊了一次,亲兵们回过神来,纷纷围着他们的上将军欲下城。
“混蛋,放开我慌什么”李怀唐甩开亲兵们的手。
概率学曰:两颗炮弹落在同一点的几率微乎其微,何况大食人落后的抛石机还不过可怜巴巴的数十架,发射频率更是低得惨不忍睹。
李怀唐不能离开,情况危急,他的存在对稳定军心的作用无可替代。
上将军无所惧,我们又怕什么
守军们心神稍安,上将军是胜利的保证
“吐蕃人上来了”高处的瞭望哨扯破喉咙喊着,然后换成牛角号狂吹警报。
趁着守军被压缩在女墙之下,数千名吐蕃人扛着长梯拼命冲向城墙,守军的长弓箭雨至今在他们的心中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没有人愿意停留尝试被飞蝗似的羽箭屠杀的滋味,尽管城头上敌人的长弓手还未出现。
“放箭”卫安国脸色如常,语气坚定,他带头站立于城头开阔之处,无视飞来的巨石。
军令如山,即使刀山火海,跳河撞墙,身为军人只有听令。带着特殊含义的号角声吹响,长弓手们条件反射起立迎敌。
羽箭无情,密集罩向奔跑中的吐蕃人;而巨石冷漠,威武肆虐在城头上,夺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双方在交换生命,不过吐蕃人吃的亏要大些,毕竟长弓手很多,而且引发的速度远比抛石机要快。
总算冲到城墙脚下,长梯子如愿地搭上了城头。吐蕃勇士在己方弓箭手的保护下,开始攀爬梯子,蚁附而上。
你死我活的厮杀一触即发,吐蕃人蔑视死亡上了一批,倒下一批,又上一批,源源无穷;城头上,守军拼死抵抗,他们的优势在于联合作战和棉甲护身,饶是如此,在吐蕃人飞斧掷矛同归于尽的打法下,死伤同样在激增,运送伤兵和遗体的后勤队穿梭于上城墙的阶梯上,络绎不绝。
肉搏者疯狂,观战者紧张。远在数百步外的阿拔斯手心捏汗,心肝提到了嗓喉边,破城的热切期望洋溢于表情。
“主人,吐蕃人上去了”苏哈伊尔激动万分,“再加把劲,让小勃律人去增援”
苏哈伊尔提醒了阿拔斯,第一次领军,阿拔斯难免顾此失彼。
“吹号,让我们的勇士上”阿拔斯从善如流,而且相当坚决,打算一鼓作气破城而入。
这厢吐蕃人有援军,那边守军也有
“让开,让开”上城墙的阶梯上,新组建的陌刀队在大唐老兵田轸的带领下急匆匆赶来。
田轸,疏勒镇的一名戍卫,数月前被选上作为辎重队一员随移民开赴宁远城支援张守硅的占领行动,可惜他运气不咋滴,莫名其妙遇上宁远铁骑的反击,他为人忠厚实诚只知道抵抗,结果负伤被俘。或许这正是缘份,负伤导致他滞留在宁远城,在养伤期间,他慢慢对宁远城有了新的认识,再加上城主李怀唐的盛情邀请,他选择了留下,机缘巧合之下,他加入了新组建的陌刀队。陌刀仿佛是为身材高大的他而发明,这次守城大战终于有了他用武之地
听到增援令,他一刻也没浪费,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第一线战场上。
增援相当及时,面对善战的吐蕃人,虎狼骑将士渐渐力不从心,毕竟他们的作战经验有所不如。他们勉强挡住吐蕃人的攻势,却扛不住突然增加的援军。
吐蕃兵和大食兵,带着希望,带着凶狠,刚站上女墙便遇到了噩梦。
陌刀起,无坚不摧陌刀落,灰飞烟灭陌刀之下无一合之敌,遇着只有被一刀两段的命运。
田轸冲得最猛,目标是最激烈之处:城门之上的城头
在这片小小的区域里,倒伏着百余具尸体。一伙守军并肩作战最后只剩下两名伤兵,其余八名袍泽已经倒下,在田轸赶到前,两名伤兵寡不敌众,配合刺杀一名敌将后,被两名大食兵和一名吐蕃兵砍掉脑袋。
田轸龇牙咧嘴怒吼,惨剧就发生在他眼前、仅数步之遥。
三名敌兵看到一名大汉的狰狞面孔,互相点头取得默契合围而上。
“死”田轸暴喝,借着冲势,拖着的陌刀抡圆一圈。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三身六段齐腰断
gu903();田轸勇猛异常,冲势未减,继续直扑一名骁勇的吐蕃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