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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月下嗷狼 2337 字 2023-10-03

来者以卫安国为首,有李嗣业,公孙文远等人。

远征契丹的消息在宁远铁骑里激起了圈圈涟漪,人人都想争取到立功的机会。但是,有传言,上将军圈定了飞虎铁骑为主力。

所以,将领们来钻营了。为了扬名立万,他们不惜冒着被呵斥的风险深夜到上将军府来打搅。

公孙文远理直气壮:“上将军,强弩战力强悍,出证不能少了我们啊”

李嗣业更牛:“陌刀之下,胡骑不过土鸡瓦狗嗣业请战,望上将军成全。”

李怀唐不置可否,看了他们几眼,最后望着卫安国道:“那你的理由呢”

与前两者的态度相比,卫安国的底气显得有些不足,他是来凑热闹撞运气的,答案很勉强:“属将的枪盾阵也不差。那个,强弩阵总需要护卫吧,我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很骄傲,你们的士气和斗志高昂,但是,”李怀唐笑意凝结,话锋一转,“你们记住,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去游行。我们的目的是胜利,是以最小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如果因为满足你们的私心而罔顾事实,那是对将士们生命的不负责什么兵种去最合适,参军部自有安排。你们回去好好训练士兵,别在此虚耗时间。”

被他们这一闹,即将到嘴的怜儿小娘又飞了,李怀唐多少有点恼怒。

请战的将领们气昂昂地来,灰溜溜地走,心里的求战却未曾有丝毫的减弱,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参军部身上

自吕尚卿改行当了马匪,王忠嗣被召回大唐,主持参军部的只有白孝德,随着封常清,安抱玉与张仇等人的加入,他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契丹在东,宁远在西,之间相隔着浩瀚的大漠,距有数千里之遥,骑兵甚至需要双骑,三骑,才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到达战场,至于步兵,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想都不敢想。即使是装备有大量驮马和骆驼的宁远步兵,也不可能胜任。

东征主力舍飞虎铁骑还能有谁

受益于宁远地盘的扩大,宁远铁骑的建设进入了高速发展期,飞虎铁骑扩大到了将近两万人,在石国方向,护都率领着五千骑严防突骑施匪盗,宁远城驻扎有一万四千名轻骑,均清一色的一人双骑。

考虑到宁远城是大后方,需要留下部份机动部队应付各地突发事件以及防贼缉盗,白孝德建议留下两千名轻骑兵,也就是说,东征的飞虎铁骑只有一万两千名骑士成行,另外再配以两千名强弩手和一千名陌刀兵组成征战大军。

强弩阵的强悍杀伤力永远是那样的耀眼夺目,白孝德当然不会忘记它,陌刀军也一样,诚如李嗣业所说,陌刀阵是草原胡骑的克星。陌刀阵与强弩阵互相配合防御,可以将彼此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但是,因为此次作战的特点,强弩并与陌刀兵不能太多,否则会削弱机动作战的实力。

对于白孝德来说,拟定出征的兵种和数量没什么困难,即使受到了来自许多将领的干扰,他依旧维持既定方案。

兵力安排只是最表面的部份,接下来,所配置的装备和携带的物资才是真正的考验。

物资多了,就得带上更多的马匹,马匹多了,又必须带上更多的粮草,这是个看似无解的难题,方案只存在于折衷与妥协的平衡点上。

与以往的作战环境不同,此次出征的路途上不能通过烧杀掳掠补充物资,否则,大唐不急诸胡也不会放过他们,恐怕尚未到达目的地,已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第532章东征

金山南麓某段,接近大唐北庭境,一片绿色海洋的世界里,蜿蜒流淌着数十条小溪流,一支远道而来的陌生骑军暂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无数的马匹与骆驼贪婪地啃食着这里的一切植物,疯狂地吸取溪流里来自雪山的冰雪融水,战马的主人、万余骑士不顾疲惫,有条不紊地取水割草,在为下一段路途默默做准备。

一辆马车的车轮误入泥水坑中,拉车的马匹寸步难行。数名士兵围在车辆边上,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协助将车轮扛出泥坑。

“啥鸟大总管,马都骑不来,还想让我们听他的命令”

“也不知道上将军怎么想的,管他那么多,把他绑在马背上不就完事了么我们的马车还得运载帐篷物资。”

一名将官走来,听到了几个士兵的怨言,怒喝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上将军的命令你们敢违反是不”

众士兵抬头望去,认得是上将军从前的亲兵,现为百骑参将军的张仇。张仇的恶魔名声在外,在崇尚暴力的军队里,受尊敬的程度很高,尤其是新兵,更不敢撄其锋。数名士兵只能吐吐舌头,继续与马车较劲。

张仇收敛了脸色的愠色,抬眼望去,数十步外,士兵们口中的鸟人正站在上将军的身旁。他忍不住在心里恶骂了一句,因为这个猥琐之人,行程至少被拖慢了两天。

猥琐之人,边令城是也

木桶理论曰,容量取决于最短的一块木板。

如果将一万五千名东征的宁远铁骑骑士比作一个大木桶,其名义大总管边令城就是其中的最短板,而且远远较其余的要短。

为了此次的远征,李怀唐动用了大量的战马和骆驼,基本上每名骑士配置两匹战马和一匹驮马或骆驼。两匹战马轮流骑行,驮马负责携带箭矢粮食医药等物资。按计划,征战路上,将士们基本都要在战马马背上渡过,对于宁远铁骑的将士来说,或许能勉强应付,但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边令城就勉为其难了,骑一两天还可以,长期为之等于要他的小命。迫不得以,李怀唐下令从少量随行的马车里腾出一辆给他乘坐。

或许是老天也要嘲弄他,故而在边大总管的专车前安排了一个泥水坑,然后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相对特殊的优待依旧不能让边令城不满意,从宁远城向北至金山两千余里,根本无所谓的路,即使坐在马车里,他也没少颠簸之罪,用他的话来说,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几天,他没少要求停下歇脚,然而,李怀唐不予理会,直到金山南麓才做长途行军的第一次修整。

站在李怀唐面前,边令城哀求道:“上将军,好几天了,我都没下地睡过一次安稳觉,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下令今夜在此驻营吧”

李怀唐目光如炬,警惕四望,闻言,摇头道:“不可,我们的行程已经落后于计划。今晚,我们得连夜赶路,军令如山,谁也不能更改”

“上将军此言差异,我们只要在秋季前与瀚海都督的大军汇合即可,时间充裕得很”边令城自恃大总管的身份,无视李怀唐的军令。

李怀唐眉头直皱,理论上可以如此,但是,将士们长途跋涉,人疲马乏,特别是战马会掉骠,在投入对契丹人的作战前,必须有数天的修整,否则,仓猝上阵以劳攻逸,即使获胜也逃脱不了死伤惨重的命运。

行军路线和时间是密旨指定的,为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宁远铁骑被安排走北线,从西键城向北,翻山越岭,渡过楚河,穿过伊犁河流域,继续向北到达葛逻禄人的领地,而后顺着金山折向东,进入大唐北庭的北部,再越过大漠与瀚海都督骨力裴罗汇合。根据命令,宁远铁骑必须在秋风起前到达目的地。这条行军路线沿途人烟稀少,即使被发现了也猜不到宁远铁骑的真实意图,何况西域与大唐境内不同,几乎不会有契丹人的探子。

本来李怀唐也以为时间不成问题,却没考虑到边令城这个包袱的因素,以致于在行程上陷入了被动。

道理被耐心地摆出来了,然而,边令城却不领情。

“上将军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将士们少休息两天影响不大,只要到时许诺他们多点战利品即可”

李怀唐愤怒了,身边的南霁云等亲兵也愤怒了,在边令城的眼里,他们的生命有如草芥。

被众人的怒火包围,边令城开始胆怯心虚,脚步不由自主地后腿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