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之拼尽全力据理力争,而那首座佛僧自始自终皆如老僧坐定,既不肯定也不反对,颇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其余有三位佛僧yu要置身事外,不想莫名其妙的跌入这趟浑水,最终包括意化意归共有六位佛僧力主要将了心推向昆山知客。
了心见此,心中顿时彷徨不已,想当初智禅师尊在世时,众位师侄皆是神色恭敬,纵然心中佛法不同,但也只是私下理论,又怎敢搬到明面来,更不会像今日这般yu要置人于死地。
了心三岁修佛,到如今也不过十五载岁月,虽然智禅看出了心极具慧根,但在匆匆十五载的时光中,了心也不过堪堪踏入悟贪,相当于修士金丹境界,连凝结元婴还有一段距离。
了心因为师从智禅法师的缘故,是以辈分比意字辈的众僧还要高出一辈,虽然平时受众人尊敬,但智禅一走,了心没了智禅这尊大神靠着,佛禅宗佛僧各种利益纠结下来,了心便成了首当其冲的炮灰,其中智禅留下的佛器和经意便是这件事因的导火索。
如今佛禅宗的首座唤作意缘,为意字辈第一人,如今领悟了贪嗔痴三念,为众僧之首,其修为相当于炼虚巅峰,只要再进一步便能进阶罗汉,修得十二因缘,了无明、入行、得识、知名色、能六入、感知触、得受、得爱、晓取、晓有、知生而解老死,自修解脱之道,相当于地仙存在。
智禅法师生时还未悟透贪嗔痴三字,不能涅槃,入不得小乘,是以不成罗汉,但意缘不同,其佛缘深厚,佛心长存,有一念破除,万法皆可得的可能。
眼见十二佛僧中只有意田一人为自己力争,连意缘首座都不愿踏入这场纷争,了心不禁心中悲然,了心同样佛心洁净,心灵剔透,微微一想便知其中原委,但事已至此,退让已经无用。
“你本名可是叫婉云,三岁离家,跟从云游僧人,为婉风之女,家中还有两位叫做婉卿婉约的姐姐”
一句幽幽话音突然传入了心识海,惊得佛心长存的了心脸色一白,险些跳将起来。
了心心中大骇,环顾四周却无一点发现,眼见众佛僧无一点反应后,了心却突然静心下来,了心心念一动道:“在下了心,原名正是婉云,道友怎会知晓这些,道友莫非见过家父”
了心刚说到这,平静的心脏顿时急急跳动,心中说不出的紧张。
“是婉云就好,小道姓杜,的确见过令尊,不过令尊一家已经遭了劫难,早化成了鬼物,小道与令尊有点恩情,正有一事要你婉家三女一助,你可愿意随小道,暂离佛宗”石人的话语轻轻响起,就在婉云耳旁,婉云甚至能感觉到石人吹在耳边的热气。
婉云脸颊微红,随即喜道:“前辈既然与家父有恩,婉云自当相助,婉云此时的境况前辈应该也知晓了,前辈能带婉云离去,婉云已是感激不尽。”
“如此甚好”石人四字道出,随即就消失不见,再无半点音讯传来。
佛寺内依旧争执不休,但意田一人与意化意归六人争辩,终归势弱,一刻钟过去,意田已经隐隐被意化六人架空。
意化等人见此自是心中暗喜,赶紧趁胜追击,力求首座意缘点头,好将了心名正言顺的打发走,意化等人的算盘是打得劈啪响,想要一劳永逸。
意缘虽然看不惯意化等人的行经,但意缘同样很看重智禅师祖留下的经意,凭此经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意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是以到现在,意缘也颇为心动。
但就在这时,历代首座设在内宗的禁制突然浮现,继而便是阵阵爆响传出。
核心禁制一动,佛寺中还在争执不休的众僧,不由得徒然一惊,闹哄哄的佛寺瞬间变作宁静,但不待众僧反应过来时,内宗禁制就嗤啦一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很显然禁制已经被未知存在破去。
“呼”
一道金芒横闪,突兀的出现在佛寺中,待金芒散开,露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这男子皮肤略显蜡黄,其身形外貌皆是平平无常,看去极为平凡,但场中之人此时皆如临大敌,根本不敢小看这擅闯之人。
首座意缘此时终于起身,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意缘的神色渐渐凝重,最终意缘开口道:“佛禅宗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前辈勿怪。”
“大师过奖,小道恕不敢当,实不相瞒,小道前些日子受婉云之父所托,两者十五年未见,令尊希望婉云小姐能回家团聚团聚,小道这次前来正是要带婉云小姐离去,希望大师能恩准”少年笑眯眯的说道,语气说不出的和煦。
婉云许久不见神秘人回信,心中还暗自紧张,现在见一少年明目张胆的闯入,婉云心中顿时一喜。
与此相反,意化等人闻言后,其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一恼,不由得暗暗着急。
眼前之人虽然年少,但方才此人可是肆无忌惮的破禁而入,其战力之高足以令意化等人瞠目结舌,怕是连首座师兄也不是此人的对手,意化等人有先见之明,自然不敢对这少年郎如何。
但若是让了心这般离去,那意化等人岂不是做了无用功,有此人在,只怕智禅师祖留下的经意都要被了心夺了去。
首座意缘亦是暗暗蹙眉,意缘虽然一心体悟佛法,不怎么理会外物,但了心却不同,了心乃是智禅师祖亲自带回,是以意缘也对了心做过一些调查,知晓了心家境平平,与修行之士更是沾不上边,可眼前之人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修行者,这让意缘心中暗自疑惑,不敢轻易相信。
“恕小僧无礼,只是据小僧所知,了心家中却无道友这般俊杰人物,道友莫不是来错了吧”意缘含蓄的解释道。
“这事小道说了,众位大师怕也不信,不如让婉云小姐亲自解释”少年郎笑道。
“杜公子所说不错,杜公子的确和家父有旧,且像杜公子这般的人物,也无需欺骗小女子的”了心缓缓说道,哪怕心脏跳得再厉害,了心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让人听不出有何不妥。
“了心师叔乃是我佛禅宗的支柱,怕是不能轻易离去,且前辈突然前来,开口就要带了心师叔离去,这让我等未免有些仓促,不如前辈先在宗内清幽处小住三两日,让小僧等人准备准备,以便顺利交替职务,另外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前辈您看如何”意化突然站出,向少年郎建议道。
了心见此心中一突,神色忍不住变得阴沉起来。
少年郎闻言后却是突然哈哈大笑,温和的目光渐渐散去,少年郎目光平静的看向意化,双眸一眨不眨。
只一瞬间,意化突然脸色一白,跌跄的倒退数步,一脸骇然的看向少年郎,意化心中巨浪翻滚不定,但一个呼吸过去,意化目光又变得一阵茫然,意化拂了拂衣袖,看着眼前状况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意化师兄都不说话了,众佛僧皆变作默然,就算首座意缘有意留下了心,但被眼前少年郎一瞥,意缘的佛心就禁不住一颤,刚要出口的话却被意缘硬生生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