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边隐住身形,一个个四下一把量,相互之间以手势交谈了几下,忽然跑出一个,背靠着总兵府的墙,双手合在一起,紧跟着一个绿衣人跑过去,只见那人手一端,跑过来的人如同被扔向天空一般向一丈来高的墙头飞去。这个绿衣人的衣衫甚怪,身上到处仿佛长着茅草一般,飞在空中像一段会飞的木桩多过像一个人。
杨潮被惊的心中狂跳,心中疑惑“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在自己车上,难道是师傅”他不敢在往下想了,忙赶着大车回去向师傅复命。
十一个人,在李元度的花园中互相掩护着跃进,首先是狙击手就位,两个狙击手和他们的观察员分别在一棵可以鸟瞰在部分的院落的大树上安了家,另一个小组直接上了柴房的房顶伏在屋顶之上,两个狙击小组纷纷以手语向王德仁报告情况。
后院里,仅只有两个懒洋洋的家丁,挥着大大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清扫着演武场,看这光景总兵大人来练武还得一会呢
王德仁向两个士兵示意,解决这两个仆人。
两个士兵拨出插在腿边上的伞兵刀,悄悄靠近。神州军的特种兵,没那么多禁令,他们的信条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所以会危及达到目标的一切人都是敌人,对于敌人莫过于直接清除了事。
两个士兵弯着腰悄悄靠近两人身后,接着同时跃起,从背后扼住脖子,拖进一旁的花从之中,问明情况之后,被绑起来塞在了一旁的隐密之处。
四周的战士们打了个手势,命令隐蔽观察,据巩义的情报进不了一会李元度就会来这里打拳。
没打算早起的李元度,此时不过刚刚起来罢了。家丁们一个个在院落之中四处扫地,洒水,仆妇们则在厨房之中忙进忙出。
李元度穿了练功用的箭袖,拖着大辫子在赶来伺候的四个亲兵和师爷的陪同下,信步往后园走去。按着往日的习惯在后院的演武场上打上一套拳,活动活动筋骨。
夏日的清晨里,后院沉浸在一片明朗而祥和的气氛之中,几只鸟儿依然还在房檐上叽叽喳喳,空气清新的使人不由的感到高兴。李元度一边走,一边深深的呼吸这清晨的一片清凉。一旁的师爷跟在他的身后,不住絮叨着今日的公事。
“大人,今个可是要向提督大人那里运粮呢,属下已经看着备好了粮草,器械就等大人您发话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完全“忘了”巩义尚有几十头生猪还没运到的事。
面对这样的清晨,李元度心情不坏,不愿过多听那些令他头痛、心烦的公事,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头,脚下加快脚步向演武场走去。结果穿着长衫,步子迈不快的师爷就被拉在了后面。转眼来到演武场,李元度皱皱眉,心说:“这两个懒家伙,演武场根本没打扫干净,哼回头再说。”当下也不多想,站在场子中间摆开起手式。他的四个亲兵则立在了演武场的四个角上。
王德仁的位置,看不见后面今天跑来找死的师爷,一见李元度就位,就发出了行动的命令。
埋伏在四周的士兵们向前冲去,手中的长枪举在身前,处于随时击发的状态。
眨眼工夫,还没等李元度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士兵们围在当中,几个亲兵则被从后面上的战士直接杀死。李元度还拉着打拳的架子,他不明白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会做什么事情。这时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啊”神州军士兵组成的包围圈外面,姗姗来迟的师爷被眼前的事惊呆了,嘴里啊的一声还没完,抱着头就向后跑。
低沉的一声枪响,仅仅只惊跑了房檐上的几只鸟儿。李元度听到师爷的半声“啊”知道他的性命定然难保。
王德仁手一挥,仅只留下两名士兵继续看着李元度,其余士兵再次潜到各处门户之处,埋伏起来。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329节虎跃作战之驰骋千里七
李元度定了定神,四下里扫了一眼。后园之中那棵那棵大蓉树上还未散尽的清烟,使他断定刚才射杀师爷定是埋伏在那儿的人,看这情形,这个不大的后园之中还不定埋伏着多少人呢。心里绝了反抗的念头,只盼一会将给他端来面汤的丫头们能发现这里的情况,她们的尖叫未尝不是一个报信的机会。
打定主义,心中的惊慌稍定,伸手一抱拳道:“各位,不知来刘某府上有何贵干,有何事不能与刘某商量,非要这付打扮在刘某家杀人。可知刘某宅外不远就是大军营盘,几位功夫似是不错,可是大军来时怕也讨不得好去。”
王德仁道:“李元度,你也不必强处镇定,我来了就不怕,怕了就不来,既然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办了事才走的。”
李元度见唬不住他,知道这些人所来目的明确不达目的是不会走的,而且他们不杀他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办,既是如此也不必怕他们现在就杀了自己。想到这儿心下一宽,脸了笑容一松,信步走到演武场上尽头,坐在那儿放着的太师椅上,大刺刺道:“不知各位所来为何,一个个藏头露尾,蒙头盖脸,可不是鼠辈所为么”
王德仁直截了当道:“李元度你也不必故做镇静,实话告诉你,我们是神州军的人,来这里为找你做些事情,至于你说的什么狗屁大军,告诉你完全没有放在我们眼里。
“即是如此,你可敢放刘某出去,唤来军士咱们明刀明枪的痛痛快快的干一场可不好么”
王德仁自怀中掏出黄固写给李元度的信件,手腕一抖,那封信似飞刀一般向李元度面前飞去,嘴时嘲讽道:“你不必逞口舌之利,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领军对战,我们神州军都不会惧怕任何军队,不过今日我来是奉我们长官和参谋长、师长的命令,来给你送一封信,看完了你必须按我们说的办,否则杀了你这认贼作父的败类全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山野匹夫,以家人为质,殊可恨哉”李元度文绉绉的骂了两句,不禁自己也有点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说话也如那些文官一般,想来全是降清之后整是和这南昌的文官们混在一起,惹来的毛病罢。同时听了“神州军”的名号,他心中也是一惊,从金声桓那儿也曾听过,这是一支厉害有如厉鬼般的军队,不足万人力抗江南十万清军,硬是把江南给搅了个稀烂,使得征南大将军博洛不得不回师重新征剿。
“一鹏贤弟想当年你我兄弟同效力于闯王旗下,商洛山中后,兄于一片石血战”
看着这熟悉的不怎么整齐,却总那么虎虎生威的字体,李元度眼睛之中泛起一层泪水。想当年闯军被明军困于商洛山中之时的情景又再闪现在眼前。那时的闯军没什么金银,没什么粮草,可那气势多盛啊后来自己也曾在李岩公子帐下听用,那时李公子所创的儿歌竟还记得“盼闯王、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想着、想着,他眼前闪过是一幕幕往事,自己后来被编入大将白旺的手下镇守湖北襄阳一带,远离了自己的兄弟,后来听说李岩公子谋反被闯王逼杀。这件事他不信,杀了他的头他也不信,可是自己职低言微,又如何有人肯听他的话,只好将这件事放在心中。黄固最后的消息是在一片石的血战之中,英勇战死。自己还曾抛洒热泪,亲自祭奠过他,可是谁能想到他现在突然出现,居然还是名声大振的神州军的师长。师长他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可光看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事的材料,他的实力你就可想而知了。
看了这一切,李元度似乎有些激动,心中急着想要见黄固一面,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支神州军固然厉害,不过听说却是隶属于闽地唐王的部下,黄固为何又会投了明军,知道黄固性格的他几乎可以断定黄固是绝不会如此做的,而且神州军的头领听说姓岳,以至于神州军有时亦被清廷这边称为“岳家军”难道黄兄另保他人
想到这儿,初见故友来信的激动烟消动散,代之而来的却是满腹狐疑。李元度再低头看看手中的信件心说:“他们不知要我做何事情,难道要我在这里做他们的内应或者干脆率军归顺可是他信中什么都没说,只是要自己听来人安排就好。这,又是为何呢”
gu903();他抬起头,再看了一眼王德仁,只觉此人目光锐利,似是可以动察人之心灵,自己心中所想只怕瞒他不住。他轻轻一叹,明白自己和全家的命运全部都捏在此人手中,若说大军大外实在是欺人之谈,真要闹将起来他们吃亏在后,自己的眼前亏先是吃定了。“也罢,你说罢,你们想要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