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她终于又见到外祖了,她真的很庆幸,现在的外祖还没有被她害死,她还有弥补和挽救的机会。
君贺进来只扫了一眼,便看清楚了大殿里的情况。跪了一地的人,只怕是有事了。
君贺又看了唐宓一眼,见她除了脸色有些怪,其他倒没有不对的地方,便默默松了口气,上前朝夜政雄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不等君贺跪下,夜政雄就连忙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多谢皇上。”君贺道完谢,才直起身子,担心地看了眼唐宓道:“老臣听说外孙女进宫了,担心她年纪小不懂规矩,所以过来看看。她没闯什么祸吧?”
君贺一副担忧的样子,像是真怕唐宓闯了什么祸似的。
其实看这架势,君贺也猜到必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还不小,否则皇上不会为了这事延误上朝的。
而且这跪在地上的唐楹和唐榕他都认识,只怕又是这唐家二房作妖了,不知道他们又想怎么害他们家宓儿了。
想到这个,君贺的表情就阴冷下来。
夜政雄莫名便有些心虚,干笑道:“没有,唐大姑娘十分知书达理,并没有不懂规矩,也没闯祸,爱卿就放心吧。”
君贺闻言像是松了口气,“那老臣就放心了。”
说着,又看了这一地的人,故作惊讶道:“这是……”
夜政雄更加尴尬了:“出了一点儿事,跟唐家有关,不如爱卿也留下来听一听。”
既然人来了,就没那么好打发走,夜政雄也已经做好了让他旁听的准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君贺也不客气,躬身应了。
夜政雄看向李元:“给容国公搬个凳子过来。”
“是。”李元应了一声,立刻便去搬了个凳子给君贺坐了。
等君贺坐下,夜政雄才看向唐宓:“唐宓,一直陷害你的都是唐楹,现在朕将她的性命交到你手中,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夜政雄这话,不是没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因为君贺在场,他不想唐宓再把夜君毓扯出来,夜君毓到底是他的嫡长子,就算他有错,他也只想关起门来教训他,而不是这样当众惩罚。
听着夜政雄的话,唐宓再次失望了。
夜君毓是皇子,是王爷,他的命就是比平民百姓的贵呢。皇上宁愿把有孕的唐楹推出来让她撒气,也不愿意动夜君毓一分一毫。
看来她想要扳倒夜君毓,还得再费一番功力。
唐宓想着又看向唐楹。
见唐宓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唐楹心猛地一颤,可是君贺在旁边,她不敢再求情了。
看着唐楹那惊恐的表情,唐宓唇角扬起冷笑,转向夜政雄:“皇上,唐楹私行有亏,诬陷姐妹,谋害毓王,本是罪该万死,可祖母从小教导我们要姐妹和睦,哪怕唐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与臣女,可臣女念在姐妹之情上,愿意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唐宓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唐楹也是呆愣地看着唐宓,不敢相信她会放她一马。
唐榕倏地皱眉,盯着唐宓的眼里满是不满。
白痴一样的女人,这个时候不杀唐楹就不怕她以后反咬一口吗?
现在的唐榕可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刚刚她可是极力指证了唐楹,把她逼到了死路。若是唐楹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唐宓竟然还给她活下去的机会,那得罪了唐楹的她又要怎么办呢?
唐老夫人也没想到唐宓愿意放唐楹一马,那句祖母从小教导,瞬间便让唐老夫人老泪纵横了。
她最贴心的小棉袄啊,永远都知道她的心思,可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让她自己决定的,结果她还是考虑到了她。
君贺皱眉,看着唐楹和唐老夫人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
夜政雄也是有些意外,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皇后大闹的准备了,可是却没想到唐宓的答案是这么出乎意料:“你不想杀她了?”
唐宓笑着看向皇后:“唐楹怀了毓王的子嗣,皇后娘娘也不希望她死吧。”
她知道,有皇后在,她就杀不了唐楹,谁让唐楹怀了夜君毓的子嗣呢,而现在夜君毓偏偏又再不能有子嗣了。就这么一颗独种,就算皇后闹翻了天,也会留下唐楹,至少得把她留到生产。
既然现在她死不了,那她还不如表现地大气一些,既让祖母念了她的好,也让皇上欠她一个情。
皇后也没想到唐宓会放过唐楹,笑着敷衍道:“唐大姑娘果然是有情有义,有大家风范。”
这个时候的皇后也不得不拍唐宓两句马屁了,唐楹死没关系,可她的孙子决不能死。
夜政雄看着唐宓也是一脸欣慰:“既然如此,那唐楹的死罪便免了……”
夜政雄话还没说完,唐宓便跪下,朝夜政雄磕了个头:“皇上,唐楹多次陷害臣女,臣女虽不要她的性命,却要她一份道歉。”
夜政雄倒不觉得她这个要求过分,点了点头:“应该的。”
皇后闻言,立刻看向唐楹:“还不快去给你大姐姐道歉。”
唐楹眸子晃了晃,这会儿也不怕羞,立刻爬到唐宓身边,抓着她的裙摆:“大姐姐,一切都是妹妹的错,妹妹跟您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唐楹一边道歉,一边朝唐宓磕头。
等她磕了十几个响头,唐宓才撇开她的手,转向夜政雄:“臣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道歉,臣女要她亲手写一封道歉公告,必须把她每一次都是如何陷害臣女,清清楚楚的写到公告里。再由官府统一张贴到全京都的所有大街小巷上!臣女要她当着全京都百姓的面,给臣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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