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的凝秋。
剑诺呆呆的望着凝秋,今日的凝秋着了一身白衣,虽然同样是白衣,这女装着实比男装更有看头,更似天仙。
凝秋来到剑诺身边,对着他对面程雨儿一笑“这位想必就是振南堡的雨儿小姐了吧。”
程雨儿显然傻了,开口叫道“秋少”
凝秋低头一笑“雨儿小姐误会,我是他的姐姐,唤名题秋,正是剑诺的未婚妻,说来惭愧,我弟弟中了毒,我托剑诺一路帮他寻药,可他们上了路我还是不放心,便紧在其后跟了过来,就在刚刚碰上弟弟与清炎,才知道原来剑诺又惹上了桃花。”
程雨儿上下打量着凝秋“你真的不是秋少”
凝秋浅浅一笑“如何才能让雨儿小姐相信,我们只是双生儿呢”
这时程天泽站了起来,走到剑诺凝秋面前“不用证明了,我们也不会相信一个男子扮作的女子会有如此韵味。”转身对程雨儿道“雨儿,人家未婚妻子都找上了门,你再胡闹就失了面子了。”
程雨儿包了一眼的泪,不甘心的扔掉手上的红盖头便跑了出去。
剑诺松了一口气,忙开始脱身上的喜服,程天泽待剑诺完成了所有动作,仔细的望着二人“剑诺,许是你终于找到了这辈子最爱,兄弟我祝福你。”
剑诺对上程天泽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满满的祝福,不亏是多年的兄弟,自己的心意怎么也瞒不过他,可是兄弟你可知道,我若想与她走到一起,要历经多少磨难啊。
凝秋左右望了望两个人,怎么感觉他们二人在用眼神对话,都说了什么呢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绝技了,哪天让剑诺与我指教指教。
离开了水天一色的大理,一路上也是青山绿水、郁郁葱葱、享受着暮云春树的自然气息,凝秋的心情很是不错,偶尔在路上小栖,空气里都是绿叶青草的味道。
每每到这个时候,剑诺都会遥遥的站在碧水旁吹起碧玉笛,凝秋远远的望着剑诺那硕长的身姿,衣袖发丝随着合风起伏微动,笛声也伴着风悠悠的传到凝秋耳朵里。
清炎趴在马背上,难得他能静静的呆在那里,此时他正一边帮马儿捋着身上的毛,一边直直的望着远处的剑诺“少爷吹得笛子真好听。”
凝秋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向男装,正在悠闲的坐在马车边上,听到清炎的话便不由得接了一句“我也认识一个吹笛子特别好的人,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会更好吧。”
因着凝秋的身体不好,他们赶路并不快,遇到合适的村镇就算没有到天黑也会留宿下来,一般都会开两间房,因为剑诺实在是不敢把清炎一个人放在一个房间里去,说不定他晚上听到什么动静自己跑出去,定然是找不到回来的路的。
这会儿三个人刚过晌午便没有再急着赶路,也便留在了这个这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上,寻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安心的住了下来,白天吃吃风味,赏赏风景,很是惬意。
入夜,剑诺刚刚让吵闹了一天的清炎睡下,也正打算好好休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剑诺并未迟疑马上打开门,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凝秋会来敲门。
果不其然,凝秋只披了件外衣站在门外,剑诺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凝秋“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凝秋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房间,坐在床边,抱了个枕头在怀里,定定的望着剑诺。剑诺更加着急,马上要拉起她的手诊一下脉,凝秋有些无奈的抽回手“我没事,我是害怕。”
剑诺有些奇怪“害怕什么老鼠蟑螂”
凝秋摇摇,指了指窗外“鬼。”
剑诺望了望凝秋所指的窗外,除了几枝摇曳树叶也没有其它什么东西了,只能无奈的回过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凝秋嘟着嘴再次摇摇头“我还没有睡着呢”
接下来凝秋告诉剑诺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剑诺更加认定凝秋口里的那个师傅着实是一个天才。
事情发生在凝秋八岁的时候,那时凝秋已经拜师三年了,她很多时候都跟着父亲待在江南的悠然王府里,但是每年都会借着看病的由头去及优山学艺,一呆也要呆上几个月。这些剑诺都是知道的,如果早些日子能听凝秋讲这些事,自己怎么也不会把题秋认成是小叶子。
说起凝秋的师傅,也委实比凝秋大不了几岁,彼时也算是一个大孩子而已,那时的他每年最盼望的时刻就这个小徒弟来的这些日子。在他眼里这个小徒弟很是聪明伶俐,自己教她的东西,她总是能很快的学会,所以大多数的时间里,让烙海劳心费神的却成了怎么能难住凝秋。
方法试过了不少,许久没有成功过,这师徒两个也便与其它的师徒很是不同了,他们两个在一处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在争论及斗嘴,还有就是每日烙海都在着摸下顿给凝秋做点什么吃她才能多吃一碗饭。
那天两个人又因为争论莲花是否能在及优山上种殖而吵了起来,最后凝秋以居住在江南的优势说得烙海哑口无言。
可是烙海并不服气,吃过晚饭之后,便闷在屋子里着摸着怎么才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徒弟,还好想了不久终于也想出了一个法子。他找来了一张大纸,把纸图黑之后,剪了一个张牙舞爪鬼影出来,就着夜色把这鬼影挂在了凝秋的房外的樱桃树上,风一动那鬼影一动,很是虎人。烙海便蹲在那窗底下学起鬼叫来。
谁知道这一招出了奇的管用,烙海在窗外听凝秋大叫起来,马上收了那鬼影,好一会装作很是着急的样子跑到凝秋的房间里去。
他望着凝秋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很是得意,赶忙拿出一副师傅的样子来安慰凝秋,觉得现在这种情形自己才做了师傅应该做得事情。
让烙海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的效果好到了这种程度,整整一个晚上,凝秋都缩在被子里,死死的盯着那窗外的树枝,也不肯让烙海离开她一步,直到早上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是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一到晚上,凝秋就会盯着那树枝瞧,死活就是不敢睡觉,而且也决不放烙海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多少次烙海刚刚趴在床边睡着,就被凝秋那惊恐的叫声吵醒了。
凝秋白天还可以补个觉,烙海却是不能安稳的睡觉的,生怕凝秋再出点什么事,死死的守在她的身边。如此反复几天下来,烙海终于受不了了,于是便告诉了凝秋真相,并且把那鬼影也交出来当了证物。
凝秋当场把那鬼影撕碎,指头她师傅的鼻子狠狠的骂了一顿,什么为老不尊啊,什么倚老卖老啊,总之那天让烙海很是没有师傅的样子。
原本烙海还想当晚总是可以睡个好觉了吧,没想到凝秋还是一晚上大呼小叫,只因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便马上联想到了那天的鬼影,怎么也睡不着。
烙海想了好多的办法,最后只能是把自己那颗很是喜爱的樱桃树给砍了才算了事,可为是自作自受,但是从那以后,凝秋也落下一个毛病,只要她的房间窗外有树枝叶,她便能想起那晚的鬼影,十多年了,也没有消除这心里阴影。
剑诺听了凝秋说完,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这里每间房的窗外都有树,那我陪你回房,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可好。”
凝秋摇摇头“不行,你一走,我马上会醒的。”
此时清炎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姐姐怎么在这里”
凝秋对着他一笑,拉着清炎对着剑诺道“我让清炎陪我睡好了,只要有个人在我身边,我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