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段上也有。这时代最让宋九欣赏的就是节日气氛浓厚,邻居们会相互来往,富有人情味,至少老太太过马路摔倒了会有几人上去扶而不会担心被其家人敲诈,所以儒家耻笑管仲也不能说不对,物质要抓,精神也要抓,不然再有钱,也是一个世风日下的社会。
唯独不美的就是许多兵士衙役站在河堤上,如临大敌。
以前闹的,赛龙舟喜庆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但因两河百姓仇恨,演变成k第一,喜庆第二,比赛第三,友谊见鬼去吧。龙舟划到河中心,划着划着,船桨不是往河里划,而是往对方龙舟人身上划,前年因此出了一条人命。于是一到端午节开始,官府都派人警告各自船上的领首人,不得打架斗殴,谁打就将谁抓起来,发配沙门岛。然而一到端午节,开封县官员还是十分紧张。河段也不同,汴水自下土桥开始一分为二,这一分水流就会产生变向,到了城外未来虹桥处会合,这一合水流又会产生变向,而且越往城中汴水越窄,一些河段水流怪异而湍急,双方不敢再k,将力气放在赛舟上,龙舟快,可过于狭长,速度最快时船舷几乎平着水面,往往经过湍急处就容易出事故。
看者不管,看到几条龙舟不要命地往前划,一个个呐喊助威,兴致勃勃。
侥幸一直未出事,黄昏时分,龙舟停下,游客渐渐散去,几人回家。坐在石凳上,玉苹看着天空,天空中晚霞明艳动人,没有污染的天空是可爱的美丽的,天瓦蓝瓦蓝的就象一块宝石,云彩晶莹似玻璃丝,玉苹慵懒地伸着腰:“九郎,还是你家好,富有人情味,奴家都不想走了。”
这话真让人联想翩翩啊。
宋九不解风情,左顾言他:“那不如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
将剩菜热一热,还有大姐包的粽子,又取来雌黄酒,吃过晚饭将玉苹送到便桥。回来后朱三取笑:“贤弟,人家想留下,为什么不留下”
“她是真正的清倌人,留下她做什么反而坏了她的名声。”
朱三悚然起敬,北宋对贞操观念不是太看重,但说一点都不看中那是不可能的,所谓的真正清倌人也就是处子之身,在那个场合,到二十岁还保留着处子之身,能不让人敬重
第二天继续放假,宋九出了东水门,又到那个沙洲看,就不对那家小娘子痴想妄想,这时代想要出人头地,第一是权,奇技淫巧帽子一戴,不要想了。第二就是富,继续想着黄金梦。
想了好一会,重回到家中,正准备开门,听到身后有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哥哥,就是他。”
声音熟悉,宋九扭过头,正是他魂思梦想的那个小娘子,穿着一身鹅绿色及脚长裙,身材窈窕,双眼似漆,柳眉似画,小脸蛋儿白里透红,仿佛不似从人间走来。只是眼神很不友善,杏眼怒睁,用手指着宋九道:“大哥,二哥,三弟,就是他。”
宋九这才注意到她身边还站着两个青年,一个少年,两个健壮的家丁,要命的五人全部佩着制式朴刀,少女指着宋九,两个家丁三十多岁了,未动,两青年与那少年却将朴刀抽出来,朝宋九扑了过来。
宋九块头不小,这两青年块头也大,而且宋九眼尖,几人身上穿着皆是华美的绸缎,功将的儿子,穿着能差吗这敢情是要力量有力量,要家世有家世,要武器有武器,自己如何能敌不妙,果然是大麻烦找上门,宋九拨腿就逃。
第二十三章父辈上,四更求票
看到宋九逃跑,三人将朴刀又放回刀鞘,随后就追,两个家丁也跟着追。宋九跑得快,五人追得快。追了一个多时辰,从东水门跑到太庙,从太庙跑到相国寺,从相国寺跑到宣德楼,从宣德楼跑到御史台,宋九跑得气喘吁吁,心里面在喊冤,我没做什么啊,只是唱了一首小令,问一下姓什么,何至要这么拼命京城人多,巡逻兵士也多,宋九追得没办法,冲一队兵士大声喊:“兵哥子,有人要行凶。”
十几兵士驻足,结果看到那三青年,马上缩头装作看不到。宋九气得想要骂人,只好继续逃,他累得不行,身后那五人同样累得不行,最小的那个已丢下,一个家仆因为受过伤同样也丢下,还有两个大的带着一个家仆在追,同时胁迫道:“小子,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宋九打了一个冷摆子,说得对,难道以后不回家
正好前面是开封府,天大地大,肯定没有这个大王大,要大的只有皇宫那位。开封府也不是那么好闯的,两个衙役将他抱住,两青年追过来要轮起拳头打,其他几个衙役一边制止一边问:“潘大郎,潘二郎,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们”
虽在制止,那是有限的,宋九闪也不行,挨了几拳头,宋九心中明白,这个制止是做样子,自己还得挨揍,只好用拳头当鼓锤,往门口大鼓上擂。而他心中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潘“潘美啊”姓潘又是功将,不是潘美是谁是潘美就能理解,他是功将同时还是一个美男子,年轻时风流倜傥,武艺出众,只有潘美才能有如此漂亮的女儿,自己怎么未想到呢宋九想抽自己嘴巴,好不好怎么“调戏”到潘美的女儿,这个麻烦可大了。
赵匡义听到鼓响,让衙役将三人带上,看到他们,赵匡义也不问案子,只是笑,他什么都知道
宋九心里却叫不妙,难道这个大王也要来官官相护,急忙躬身道:“臣拜见大王,臣有冤要诉。”
“你有冤吗记得小苹初,两重心字罗衣,不冤哪不冤。”
坏就坏在这一句。
宋九当时说一句粗话,事后也就了之。偏偏作了一首不错的小令,使人传扬,宋九不认识潘怜儿,有人认识,但不好公开说。京城起初在疑问是那个苹儿,在一些贵族闺密圈里,却有各家娘子拿这暧昧的一句打趣潘怜儿。赵匡义虽做了几年开封府尹,年龄也不大,仅二十五岁,公务之余与二世祖们也互有来往,便听到这件事。不过在潘妻阻止下,潘家没有找宋九的麻烦。然而宋九再度与那个小苹来往,京城好事人也就再度议论,不免又引到潘怜儿身上。大约忍无可忍,潘怜儿鼓动两个哥哥杀到宋家。
他心中感到很好笑,这小子好的坏的都有,但每每与他在一起,总会让人感到很开心。
背后还有许多故事。
小里说是宋九那篇科举古散文,大里说是从平湖南开始的,五代时马殷在潭邵二州建立政权,遭到不甘寂寞的李璟进攻。李璟很快拿下湖南,但拖到泥沼战中,又在北方饱受着柴荣的折磨,马殷部将刘言趁机收复湖南。不久刘言又被部下干掉,杀过来杀过去,最终受益人是周行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