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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 午后方晴 2458 字 2023-10-03

宋九去了河北,让胡老大做护卫,还进了皇城溜达一回,又是让胡老大第一个上天,第一个从天上跳下来,他本人又是河中苦力的行头,希望百姓过得好一点,主动请命接了这个任务。

做得不错,随着宋九见了许多大人物,见识增广,似乎眼界也增加,居然主动带头,让大家善待河北百姓。我们都是识字人,要度量大,要学会修养,天知道他能识几个字。

此时胡老大成了宋九重要的左膀右臂。

怎么抓了

胡老大让官府抓了几次,也未见他婆娘如此,看来事情还不小。宋九又道:“慢慢说。”

“官人早上去城外,无意中与石副军头家的仆役冲撞,发生口角,有一仆役侮骂官人死去的父母,官人又不知他的身份,便打了他,那人到开封县诬告官人,开封知县杖了官人一百下,又将官人关在监牢里。”

“胡行头怎么与军头家的仆役冲撞”宋九纳闷道。

宋朝军队编制,十人为十将,也就是设一个小队长,百人为一都,设一都头,大队长,五百人设一指挥使,也就是营长,还有其他的一些低层军职。军头粗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军校,还没有都头听起来气派,那是不对的,指挥使上面还有,军与厢,不是常设,有厢主与军主,军主又叫军头,每军十指挥使。这是最大满员数,实际只有几指挥使,就象一指挥使满员是五百人,实际有的一营只有两三百人。然而整个禁军也不过十几万人,副军头也是一个高级的军校,非是胡老大能得罪起的。再说胡老大外表粗,内心不粗,再赌狠,与军头家的仆役赌狠值得吗除非是群殴之时,法不责众。

“妾身哪里知道。”

宋九又问了一些情况,说:“嫂嫂,你别哭,我去开封县看一看。”

对两个博士与朱三吩咐了一下,冒着大雪起身,来到开封县,吕端接见了他。

宋九将来意一说,吕端道:“九郎,你要保这个人犯,有点不大好办。石汉卿家的两个仆役去城外买东西,与胡大冲撞,口角起来,言无好言,胡大轮起拳头就打,另一名仆役见势不妙,拉起那名挨打的仆役就走,上了牛车,送到开封县衙,那名仆役被打得满身鲜血,惨不忍睹,都昏迷过去,现在石家养伤,还没有苏醒,你让本官如何放人”

胡老大婆娘一边哭一边也说了,疑点重重,宋九毫不客气道:“吕知县,他们来到开封县看上去伤势严重,为何在现场他没有吐血这样,我有一法门,能区别出是人血,或者是什么牲畜血。”

宋九哪里能区别出来,不过他已断定,那是两仆役在牛车上动的手脚,或者将什么猪血狗血往身上一浇,看上去伤势严重了。但宋九也不怕,他们能做手脚,自己也能做手脚,然后说不是人血,谁能反驳

“九郎,就不是人血,石家能将它交出来吗”

“吕知县,你为何不将那件血衣留下”

“九郎,本官又不能够甄别何为人血,何为畜牲血,为何留下。”

“吕知县,你真是糊”涂字未讲出,血衣就是罪证,不管能不能甄别,需要留下的,但宋九将话停下,史上此人是有名的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但当真是小事糊涂不是,九成是在装糊涂,贼精,比寇准都精。

抬头看了看吕端,吕端一脸清白,或者是一脸糊涂,宋九无奈说:“吕知县,能否让我去看一看胡大。”

“行啊。”吕端让主薄带着宋九进入大牢。胡老大在牢房里看到宋九来了,一骨碌爬起来,说:“小九,你要替我做主啊。”

看来打得不重不对,一百杖下去,再不重,也不会那么精神,胡老大肯定未练过铁布衫,但听起来十分碜人,一百杖,再往下去只有流放了,只是打了一架,值得流放吗,除非那个仆役被打成瘫痪,或者打成残废。

然而宋九想不通一件事,一个副军头,对胡老大,那怕就是对自己来说,都是大人物。但吕端不同,他是堂堂京畿的知县,他身后还有一个更牛的哥哥,用得着害怕,或者用得着要给石汉卿面子,假惺星地做这一番布置

宋九问详细情况,胡老大老婆哭哭啼啼,又不在现场,说得不清不楚,只能问当事人,胡老大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工地上任务很重的,几千人在劳动,想要将他们组织好,何其不易。

胡老大这些天也辛苦,特别今天早上降下大雪,胡老大要去城外看一看,干活人不冷,不过天气冷到一定地步,到处都是湿泥巴,也不得不停下。至少汴水清淤是停下了。

匆匆忙忙地走向东水门,快到角门时,未注意,与石家那两个仆役相撞,不提对错,各个都有责任,也只是撞了一下,若是元宵节到来,御街上行人一天还不知道会撞几次,大家各走各的就是。没有想到这个仆役泼口大骂,骂得才叫难听,说胡老大是野种,或者他父母是什么什么,胡老大忍无可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人打倒,骂不起来了,胡老大带着百姓去河洲,先让年老体弱者回家,你们不能有闪失,继续在河洲上观察。霜前冷,雪后寒,真落雪时未必很冷,可这个雪飘大了,落在人身上化成雪水,衣服一湿也容易出事。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开封县来了几个衙役一把将他揪起来,戴上枷锁。

当时他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十分冷静地吩咐所有百姓回去,想法也简单,吕端与宋九认识,那几天皇子在观学,胡老大无意中来到宋家,也认识吕端,上气球时又看到过吕端,两人未说话,但见过几次面。再说自己也没有做犯法的事,大大咧咧地来到开封县衙。

谁知道吕端一句话也不问,立即下令重杖一百下。

雷声大雨点小,不要重杖,就是普通来一百杖,至少现在胡老大是爬不起来的。打得不重,但也是一百杖,将胡老大打蒙了,心中叫冤,拉着宋九的手说:“我若知道他们是军头家的奴仆,就让他们骂,也不动手。”

“胡行头,你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宋九又看了看牢房,关着一些人犯,味道难闻,胡老大这间牢房是最好的,连麦秸都是新的,而非是象其他牢房麦秸不知睡了多久,有的都发霉。同时衙役也让胡老大婆娘送来被褥。这就更古怪了,宋九捏着鼻子走出牢房,但想想事情经过,心中十分纳闷,特别是吕端的处理方式让他想不通。只是一个副军头家的仆役,如此横行霸道,那京城还要不要治安但是吕端打定了主意不说,凭借自己是从他嘴中套不出话的。于是他又换了一个地方,吕端的顶头上司,开封府。

一把大雪纷飞,宋九打着雨伞,可是雪花一个劲地往里面飘,衣服也渐渐湿了,虽穿了皮裘袄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摆子,这让他又怀念起羊毛衫与羽绒服。

这个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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