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将全师雄的女儿纳成小妾,家产抄没,将全师雄族人全部斩杀,试图杀人灭口。全师雄逃了出来,再无归意。
崔彦进与高彦晖分道征讨,哀兵是可怕的,蜀兵也未必那么弱。结果二人战败,高彦晖战死。于是十七州皆乱,以至朝廷邮传都不能通达。王全斌还没有反省,他将余下的蜀降兵放在益州夹城中,康延泽苦劝不听,当夜将二万七千降兵全部诛杀。甚至有一名大校丧心病狂,不知道怎么看中了一个妇人的乳房,上去将此妇人衣服扒光,将双乳割下,导致流血而亡。
看这些奏折上的记录,那不是宋兵,而是倭国兵。
幸好刘光义与曹彬水路军一路秋豪无犯,百姓不排斥,由是击败全师雄手下的大将吕翰,与王仁赡军队会合,这也成了巴蜀唯一的亮点。
太胡来了宋九心中暗叹。
他又想到朱三临走时说的话,还有赵匡胤不合情理的第二道诏书,那份诏书一下,明显宋军就会胡来,再者事情恶劣到这地步,赵匡胤还不准备换帅,宋九不由地往黑暗处想。
若那样想就合理了,这是战略需要。
用掳掠与财富刺激将士拼命,才能以最短时间拿下巴蜀。不然拖久了,北面有北汉与契丹,南面有南唐,能出意外。下面是动乱了,但巴蜀拿下了,虽害苦百姓,速度快,至少算是拿下,北汉与契丹就不敢有异动。然后再慢慢平乱,慢慢安抚,不过赵匡胤也没有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比湖南还要恶劣十倍。
赵匡胤真会有这个用意
宋九不敢问,只是说:“陛下,微臣对军事不懂,为何要给微臣看这些奏章”
“你南下一行,献了一些策略,虽一半不妥,但有的策略也很有新意,对此,荆湖许多官员将领交口称赞,一些州县也在执行你部分策略。巴蜀糜烂,吕卿下去后,束手无策。听到你在荆湖一行,写信问王卿,王卿对你推崇辈至,于是吕卿写了奏折,想邀请你去巴蜀看一看。”
宋九要吐血。
湖南能去,那是基本安定,其实就是热,瘴疠与蛮人的妖魔化,热是冬天去的,不存在,瘴疠与蛮人宋九清楚,至少不会将他们妖魔化。巴蜀现在成了什么
到处是战火纷飞,一片惨象。自己去找死啊,立即说道:“陛下,你下诏将微臣切成几半吧,一条大腿放到益州,一条大腿放到利州,一个胳膊放在河洲,一个胳膊放在试验室,一个脑袋放到学舍。”
第一百一十章新任务下
两个宫娥忍不住拿着大团扇乐了。
赵匡胤也乐了,说:“朕不是不知道,这是先给你准备准备,冬天冷下来,河洲工程停下,象去年南下一样,你去趟巴蜀,到处看一看就回来。”
“陛下,冬天也不会停,仅是水泥不能施工,其他的都能施工,况且巴蜀非是百里之地,一来一去得多长时间”
“你再看看。”
宋九翻得不仔细,赵匡胤替他找,找到吕馀庆的奏折,主要就是写流民。自古以来流民最可怕的,一旦形成兵祸,那就是黄巢张角。现在巴蜀先是宋军糟蹋,后是叛军与宋军打来打去,生灵涂炭,五成百姓流离失所,转化为流民。这个处理不当,那比宋九的黑火药棺材威力更大。吕馀庆在益州几乎急白了头。
然而他又想不出好办法,说陛下是明君,谁信你啊,连州令都无法执行了,吕馀庆在奏折里很不客气地写道,以后全师雄反叛就是平灭,巴蜀流民没有十年都解决不了。
宋九哭笑不得。
自己不算苦,吕馀庆才叫苦,整成了宋朝最忙的救火队员。看完后说道:“陛下,臣那有什么吏治经验,吕相公办不好的事,微臣去更会束手无策。”
“朕也清楚,这段时间你有功劳有苦劳,前天朕去高宅宴会,高卿对朕说赏你有些薄。正好朕今天与你说说此事,宋九,朕赐你为宣义郎云骑尉。”
宣奉郎相当于二十一级文官,从七品,云骑尉是勋官。第二转,转得越多越贵,最高是十二转,上柱国。不过勋官与爵位在宋朝比散官还不值钱。
宋九懵懂,不知道怎么办。都不想接诏谢诏。
“宋九,你才二十岁,又无父辈战功荫补,已经是宣义郎开国子云骑尉,仅是让你下去看一看,不问成败。为何拒不接诏你是宋朝臣子,就要为朝廷办事,眼光要放远一点,不要盯着那个河洲。做一个好臣子,何愁没有富贵”
这一句话反过来听就很不好了。
宋九还是咬紧牙关道:“陛下,若真不行。微臣从现在起就要安排,冬天去巴蜀看一看,然而微臣有言在先,流民微臣真的束手无策,还有这个官职,微臣暂先不能受。”
“朕授你官职与西下无关,你就受吧。不但你,朕还准备调派数位良吏下去看一看。”赵匡胤道。
吕馀庆担心流民,赵匡胤更担心流民。
其实宋朝也有流民,一到天灾人祸,难免就会产生一些无家可归的百姓,而且宋朝安派流民的政策比较开放包容,一收,将其中的强壮者有号召力者,编入厢军。这些人不在流民当中,危胁便下降一半。
二任其流。
唐朝前面的租庸调制主要是以丁摊税。所以各州各县长官将百姓束缚在自己土地上,不让他们轻易外出,这种政策肯定是落后了,收来摊去的仅是平民百姓,他们能有多少财产看似国家收入不高。实际百姓过得很苦,贫者越贫,富者越富。宋朝税务政策开始出现多样化,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比如房屋税,宋九未做官之前一年还交五六百钱房屋税,但现在一年多时间再也没有看到衙役来征过半文钱房屋税。不过总的来说,开始将税务摊向更多人,税务看似增加了好几倍,实际贫困百姓的税务并没有增加。
在这种制度下,再将百姓束缚在土地上没有多大意义,于是放任自流。包括流民,有的流民有本事,到各城镇乡村,或者做短工,或者做工匠,或者做帮佣,只要有一两人找到活儿做,一家人生活就有了保障。
最后才是救济,官府救,各地有钱乡绅救,甚至寺观也出资来救,毕竟有不少人就象朱三一样,俺除了教书还能做什么一离开家园,他们都不知道做什么了。
这个安置流民的策略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不过还有缺陷,后来留下种种隐患,最大的隐患就是厢军。王安石动了这块奶酪,然而未动好。
但这种流民是灾害性质的,灾害过了,一个个返回乡里。巴蜀那边不同,那是真正的兵祸,而且数量更大。并且与宋朝灾害流民不同,至少政令能畅通无阻地执行,巴蜀那边政令都无法畅通,政令不畅通,如何执行
gu903();这几十万人流来流去,土地荒芜了不算,几十万流民成了什么,那就是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