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陛下对他们赏识,从各、地低层官员中一一提拨上来,置于陛下左右。”
赵匡义:“”
说吧,大炮隆隆,放得越多,宋九越高兴。
但宋九却一直未发言。
一场大捷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最好李继隆再争气一点,再来一场大捷,那么宋九就可以挟借数次大捷,再次对军制发起一系列深化的改革。
大捷有了,赵普也息菜了,东西两府继续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赵普不会容忍太久,随着他在东府渐渐重新得势,早晚还会将矛头对准宋九。
然而赵普很悲催,别人当宰相时都风调雨顺,但他一当宰相,马上问题来临,这一年旱灾又来了
实际有时候宋九认真地想了一想,觉得应当送一个大字给赵普,囧
看到大家越说越过头,赵匡义不敢赏赐大家进言了。说可以,不报。说得再多,俺就是不执行。
第四百三十六章神的黄昏五
还不明白吗,于是渐渐无人上奏放大炮。
旱情在继续,不过现在仍没有人察觉。
科闱过后,李觉上了一奏。
粮贵伤民,粮贱伤农。国家导河渠,贯江湖,将各地粮食运到京城。越积越多,仓库充牣,露积红腐,陈陈相因,只好赏赐,赏赐不掉,只好处理销售,以至一斗豆仅售价十文钱。赏给兵士,一家不过数口,可一月给粮数斛,能吃得完么或者出售给京城百姓,等于用这个贱粮变相资养着百万之众,游手之民。但这些粮食运到京城是何其不易,西抵三峡,南极荆湖,包举江吴,旁达浙右,历风涛之险,踰岁月之期,始达建安军,历楚、泗,泝汴流,才运到京城。不说粮贱农民收入变得多可怜吧,就是这一路的民夫,以及诸军傔人押运粮食的厢兵,离去乡舍,终老江湖,是多么的可怜
实际这个问题宋九在三司时也在调控。
但一直没有好的办法,例如巴蜀,税粮不适合了,只好用绢代税,结果导致巴蜀绢价坚挺,以至一些聪明的商人将绢贩到巴蜀,再变成税运回来这更让人无语。
然而朝廷不能不征巴蜀的税啊,不征绢,征粮成吗,征草成吗将一束草从成都顺三峡长江再顺汴河往京城运那到了京城是草还是黄金草或者征钱,请问钱够流通之用吗
因此宋九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正好那时赵普还没有进入中书,于是在李昉默许下下了数道命令。鼓励巴蜀各州府的官员奖励百姓植桑种麻。
然后在前年死死按住赵匡义建寺塔的冲动,甚至禁止朝廷铸相关的铜器。大肆铸钱,前后计铸七百多万缗铜钱,又让金铺衙内出资增股,金铺固定资产增加,大家继续一起拿出资本出来吧,然后发行近两千万缗交子。实际就等于变相的增加货币数量。
可这终是权宜之计。
铜不足,铜钱不足,就不敢增发交子。
至于植桑种麻。能彻底解决巴蜀绢难之弊吗试问能增种多少桑麻,以至满足向朝廷纳税的需要
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不用粮纳税,用什么来纳税
宋九做了一些调节,但仅是他的军制改革,就省下大量粮草,加上连年丰收。于是京城储粮越积越多,对此宋九也无可奈何。
所以李觉想了一个办法。
既然对农民太不公平,那么只好涨粮价,一斗豆涨成二十文钱。有了这个钱,诸军押粮傔人旧日给米二升,现在就可以给赋钱三百。人心就乐焉了。城中诸军因赏粮过多,可以拿出来卖,屯兵手中耕粮更可以拿出来卖,这不亚于多赐钱给兵士,兵士也就高兴了。粮价涨。官府储粮升值,同样可以获利。只涨到一斗二十文钱。民不会难以承受,农民又能受益。
但说易行难。
这是市场决定的,朝廷想涨到二十文就能涨到二十文
赵匡义十分欣赏这个奏折,确实相比于其他人等,农民太苦了。辛辛苦苦地耕种一年,一家有几十亩地,累死累活,交纳税务外,除家人吃喝外,能有二三十石余粮,就算好得不能再好。可是一石粮一百文钱不足,这些存粮能售多少钱二三贯钱又能做什么原来还有棉花,但现在棉布价格越跌越厉害,连下面的官员都不大喜欢用绵布纳税,以免朝廷亏空。粮食贱委实是过于伤农。
因此将两府三司两制御史台官员一起请到政事堂商议。
大家皆一愁莫展。
王显嚅嚅道:“原来丰收也不是好事啊”
还有人说酿酒,遭到大家一起翻白眼,酿酒,难道京城百姓不吃饭,净喝酒啊
宋九说了一句:“今年看样子有些干旱。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主要粮食多了,它就会下跌,没有其他良策。若真想解决,只有一法,关中之粮暂时不向京城调动,江淮荆湖两浙粮食往北方调运,但不运向京城,而是运向河北之地。再派官吏察看各州囤粮情况,百姓多寡,酌情于各州库囤积部分粮食。又于京城囤粮部分运向河东,酌情囤积。京城物价是全国物价风向标。夏粮渐渐上来,然而新粮不进京城,陈粮去渐渐出于河东。京城储粮会大量减少,不用国家调度,京城粮价也渐渐会贵起来。自古以来,国家以为天灾人祸,兵灾战事,需备九年储粮。一样是备,仅是部分备于地方,部分备于京师罢了。尽管地方贪墨情况会更严重一点。若是粮价贵,又可以向京城调度。来回调济,粮价自然会平稳下来。况且若有是灾害,州库有粮,就可以立即赈济,节约来回搬运成本,那同样弥补了地方一些不良胥吏的贪墨。再者,三司长吏需酌情处执,若是储粮丰,可令地方官员以他物代税,甚至金银代税,那么就可以直接用它来发官员薪酬以及兵饷。”
是一个解决办法。
然而这样的“宏观”调控,现在各个官员没有那经济头脑,执行下去麻烦会多多。
可粮食确实太贱了,在唐朝物价低廉,钱比宋朝更金贵的情况下,一斗粟售价四五文钱,那就是大治之年了。现在一斗豆仅售价十文钱,可想粮价贱到何等地步
因此宋九又自嘲道:“陛下,虽然农民苦一点,但若没有兵祸,至少百姓不会因粮贵而饿死人了。”
大家不由地一起苦笑。
赵匡义道:“就这样办吧。”
它是头等大事,难得的两府三司一起团结起来,群策群力地处理这件事。以至大嘴巴田锡看到粮价终于慢慢上扬起来,再次上了一奏。早就当如此,将相和。国家兴,看看原来两府成了什么
赵普将田锡当神经病。
宋九认为田锡是书生意气。
实际连赵匡义都在惋惜,若是这两人不闹矛盾,相互团结起来,以两人的才干,国家该是如何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