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忙拉住了清玄。
“呵呵”清玄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掰开了昌明的手腕,拍了拍,转身就走了出去。昌明只觉得手上一滑,不知怎么地就被清玄挣脱了出去。忙追了出去,就看到厅堂外边一轮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晚间的冷风习习,吹拂着院子里的竹叶阵阵地摇摆,像是人在手舞足蹈一般。昌明打量了下四周,除了这些景sè,哪里还有清玄的影子
引子
神仙之说,由来已久。
只是鸿蒙不记年,所谓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之说不知距今几时,皆不可考。
正史中自上古黄帝始,便有广成子布道,容成公成仙之说。史料中所载黄帝蚩尤各部逐鹿大战,亦有风伯雨师、应龙等神仙之属。
后又有夸父逐ri,大禹治水种种故事,广为流传。百姓虽不知其真假,却也半信半疑,至此,神仙之映像算是深入人心。直至商周分邦建国,商末纣王无道,武王伐纣,改朝换代,民间又有封神之说,野史传说混淆不清。
大周八百年,周末,chun秋战国,百家争鸣。有老子出世,生来脚踩莲花,担周守藏室之官,传有道家学说。眼见大周气运将尽,老子辞官归隐,仅余一青牛,携之西出函谷。函谷关尹喜好天文,眼见东方紫云聚集,其长三万里,形如飞龙,知有圣人而过。故而夹道焚香,以迎老子。
老子见其心诚,便谱下道德五千言。后骑青牛不知所踪,人言其教化众生,功德无量,登仙而去。至此,神仙方士之说,更成系统。
又过数百年。
此中先有秦皇座下方士徐福,三千童男女东海求仙,后又伴汉武未央宫中玉人捧金盘接仙露之举。上至帝王,下至百姓,眼见周遭雷鸣电闪,生死轮回,更有非凡之人降生时伴有仙音白鹤,更对神仙之说深信不疑。
然自上古始,求仙访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不可尽数,又历经茫茫上千年,岂能一无所得便有福缘深厚之人遍访名山大川,效仿黄老之法,竟真能于天地之中觅一分灵气。虽不可长生不死,得道成仙,却也可延年益寿自在逍遥数百年。据传,道法jg湛者甚至已可神知九天,与神话中不老不死之真仙也仅一步之遥。即所谓半仙之躯。修道之法得来不易,岂可半途而失便有人于世间显化神迹,是以愈来愈多之人热衷于此。
此些人循上古之法,谓己曰“道”。道之一教,由此而来。
早先老子教化之胡夷番邦,竟也有悟道之王子,世号释迦牟尼。自号曰“佛”,立大教,分封诸天菩萨,各路罗汉。时至两汉,西佛东传,与道之一教,分邦而据。
惜乎,道教势大,佛道相差悬殊。佛家不愿与道家相争遂约道家同出世俗,不于凡人中传道。道教人数驳杂,良莠不齐,而道之一法在体悟自然,悟彻诸天,虽可成半仙,却进境较缓。佛之一法,在体悟自身,讲求人之一身为三千世界,藏有无上妙法神通,三千大道,尽在己身。然如此修炼,进境虽快,却不可成半仙。道教中一派不安祖训慢法,暗通佛教,改为体悟己身,不再感悟自然诸天。加之,他们行事随意妄为,不尊教条,最终竟然联合佛教,反出了道门。于传说中不周山脚立一大派,自号为魔。
经此一役,道门元气大伤,遂与佛、魔两派相约,再不在红尘传教,同隐于各大山川。各自碍于门户之见,也不再探寻是否有仙。
至此,修真炼道之士遂在世俗中绝迹。虽然如此,先前佛道两门传道之时却也各自有零星法诀传下,各自演变,成了诸路武功,流传于世。凡人习之虽不像修道之人可飞天遁地,却也能飞檐走壁,强身健体。
数百年,到了大唐盛世,世间几度分分合合。各路武功散于世间,极少再能听闻神仙之说了。
我们的故事便是从大唐的玄宗年间开始的。
第一章前尘如梦
白雪就这般无声无息地下着,这样的景象持续了已经一整天了。世间染上一抹晶莹,寒意虽浓,可是街市上隔不了多远就有热气蒸腾,空中飘散着浓浓的年的味道。繁华的扬州城,依旧巍峨地矗立在长江之畔。俯观大浪淘尽千古风流,仰视巡天北斗。隋末,炀帝招募三十万劳力将运河贯通至此。天子泛舟,江畔赐姓杨柳的故事已经百余年,世间又是几度沧桑。
“咳咳”,雪中走出一个高瘦的少年。猫着腰,不住地咳嗽,像是染了风寒。此处临近运河,码头棋布。商船来往频频。少年一眼就瞧准了路边上的一个老汉。
老汉年逾花甲,同少年一样,也是一身的褴褛。一看便知是个落魄潦倒之人。老人推着个铁质的烤炉,其间不时有热气喷涌出来。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老远就能看得见那蒸腾的雾气。
老汉此时也看到了他,打趣地笑道:“小风,怎么样今天可有什么活没关系,我今天生意不错,你的大餐老哥我请了。”
被唤作小风的少年尴尬地笑笑。他如今无依无靠,便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平ri里,勉强在码头上干几分零工维持生计。多数时候,船主往往嫌他体弱力小,不愿给他活干。混到落魄时,甚至需要沿街乞讨别人援手。好在当时风气开化,又处盛世,心地善良的人比比皆是,方不至于饿死。这个烧饼翁与他同病相怜,时常会赠与他烧饼吃,一来二去,他俩竟成了忘年交。
少年脸上的尴尬神sè逐渐褪去,有了几分神采,道:“我随风是什么人,怎能每次都让老哥做东这次我可是带足了银子。”说着,便从胸口掏了起来。可是,掏了许多遍之后,只拿出了一个铜板。随风本就衣裳单薄,寒风一刮,雪水一浸,当即打了一个大喷嚏。
随风满脸的不信,还想再掏点“银子”。老汉一把拉住他的手,从炉壁上熟练地摘下两个烧饼,麻利地用皮纸包好,往他怀里一塞。道:“咱们什么关系,找不到就算了,这次本来就说是我请的。哎,可惜,哥哥我无能,也只能请贤弟你吃吃烧饼了。“
火热的烧饼摆在胸口,又是温暖又是感动。三九的寒冬,漫天的飞雪,也不能讲这份温暖降温。随风鼻子一酸,竟带了哭腔。
从小到大,自从双亲亡故了之后,再无一人对他这样好。那种久违的感觉一直包裹着他,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一声谢,转身又投入了风雪之中。
随风的背影逐渐没入鹅毛大雪里,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老汉三下两下收拾好了细碎之物。口中隐隐念叨:“收摊咯,买卖做完了”
“清玄掌教如此闲心,到凡尘之中卖烧饼昆仑的事物都不管了么”
老汉抬头,动作轻缓。在那短短一刻,竟然好似有一道莫名的青光在老汉沧桑的脸上一扫而过。老汉双目淡然无波,如星空一般地深邃。哪里像个平凡的老人
gu903();老人面前站着一个青年道人。他面貌虽嫩,却满是厚重感,一股气度内敛,如chun风般缓和。若仔细留心,便可发现,雪花好似都长了眼睛,一临近他周身就斜斜地避开三寸。看起来又没有不和谐之处,当真奇怪。